第111章 111.才人作孽
曹髦随即出宫,并传王经、陆锋、秦秀等文武群臣作陪,前往拜会司马孚,给出司马孚巨大的面子。在此紧要关头,司马孚携其子司马望留下来,无论内心如何想法,明面上都是对曹髦一个极大的支持。此举也让天下名士看到,司马孚不反曹髦,看好曹髦。
如此天下名士之中必定有人会跟风,会支持曹髦,尤其是大量的可怕的士族。
司马孚看到曹髦来访,一是害怕,二是激动,三是赌一把。
结果,曹髦落坐之后,便家里长家里短的,与司马孚热聊起来。
这让司马孚父子甚是为感动。
不一会,荀顗、王经、陆锋、秦秀等文武群臣来到。
阮籍、荀顗等人看到曹髦与司马孚热聊起来,他们忐忑不安的心,也定下来。
曹髦还当众吩咐陶树,知会郭方,暗派锦衣卫保护司马孚、荀顗等等这些“忠臣”,防止司马昭派人行刺这些忠臣,并邀请司马孚、荀顗等文武群臣出阁辅助皇帝处理朝政,每天参与朝会。
司马孚父子,荀顗、崔赞等文武群臣均是感动泪下。
曹髦又封阮籍为文史馆主,正三品。又封司马望为国学馆馆主,正三品。
之后,曹髦又让阮籍改改玄学研究,保留其中的辩证法,再写些文章,论节俭、勤劳、务实、爱国、护国之风,以改进阮籍和嵇康此前一度推崇推动极其流行的怪诞放纵、享乐奢侈之风。
不然,嵇康便是阮籍的前车之鉴,人头落地事小,抄家灭族事大。
说到后来,曹髦非常严肃,眼含杀机。
阮籍吓得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司马孚暗暗叹服曹髦这种又拉又打的高明手段。
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对曹髦说:“陛下,国难当头,陛下应该立皇后,后宫必须有主,也可以提振士气。之前,太后曾对老臣说起过卞隆、卞琳之女。
如果陛下同意,老臣待会入宫,求见太后,为陛下张罗此事。”
王经、陆渊、秦秀随即异口同声说:“微臣附议!”
这三位是真正忠于曹髦的文武大臣,他们皆想大魏国岂能没有皇后?
那不让其他国家、部落笑话吗?
所以,他们即刻赞成为皇帝选皇后、选皇妃。
曹髦心想:当皇帝真好!可以经常当新郎!可以经常换新娘。
于是,他爽快地说:“好!朕听老爱卿的。
那就立卞隆之女卞瑛为皇后,卞琳之女卞婕为皇妃吧。
此事要大办特办,要隆重公告天下,要给全城百姓发喜糖。
老爱卿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乃我大魏柱石。
但盼老爱卿继续辅佐朕中兴大魏,一统天下。”
“谢陛下!老臣当全力以赴,服侍陛下,为中兴大魏,一统天下而尽忠尽力。”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陛下洪福齐天,中兴大魏有望!”
“陛下圣明,后宫有主,中兴大魏,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群臣随即下跪,祝贺曹髦,恭喜曹髦。
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们传扬之后,毕竟还是可以振奋民心的,也可以提振众将士士气。皇帝在此时大婚,内涵深刻,而且同时娶两个,一拖二。
其寓意不言而喻。
以陆豫、陆渊、秦朗、陈泰这些文武老臣,必会奔走相告,促众将提神醒脑,号令三军,打败司马昭叛乱大军。
……
曹髦安抚这帮老臣子之后,便率众回宫,又找来郭晓文。
他吩咐她稍后离京南下,今夜侍寝,因为情况有变。
郭晓文闻言,欢天喜地,手舞足蹈,激动泪下。
曹髦已经很久没碰她了。
然后,他在郭晓文及几名宫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然后,他坐在沐浴桶里,把娶卞隆之女卞瑛为皇后、娶卞琳之女卞婕为皇妃、同时立郭晓文和吕桐为皇妃。
郭晓文心里很郁闷,卞隆之女卞瑛竟然一下子就当皇后了。
唉!自己终究不是当皇后的命!
而吕桐也是一下子就当上皇妃了。
她颗颗晶莹的泪珠,溢出眼帘,滴落在沐浴桶里。
随即,她将帛巾扔进沐浴桶里,气呼呼地坐到了龙榻上,哭出声来。
几名宫女不敢吭声,继续低头为曹髦擦身子。
不一会,曹髦从沐浴桶里出来。
他一边站着,让宫女为他抹拭水珠,一边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衣服。
然后,他让宫女出去,坐到龙榻上,揽郭晓文入怀,劝导:“爱妃,你晋级了,是好事。但是,未当上皇后,让你很失望。毕竟后宫妃子,以你资格最老。
不过,立皇后不是朕可以作主的,是太后和一群老臣的意思。
现在,司马孚老爱卿就在太后的寝宫里,商议为朕立后之事。”
他说罢,举起衣袖为郭晓文拭泪。
郭晓文气呼呼地说:“你还相信那老不死吗?
他可是司马昭这个大奸佞的亲叔父。
说不定,他就是留下来当细作的。
说不定,以后大魏就会毁这老不死手里。”
她说罢,推开了曹髦。
曹髦又揽她入怀,仍然耐心地劝导:“爱妃,你文武双全,美若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若能心胸开阔些,则更好。别忘了,卞氏乃皇亲国戚,朕之太祖母就是卞氏。
所以,这门亲事,必须答应。
太后也是想通过此事,帮朕团结更多的亲曹将士,打败司马昭。
司马孚此时为朕出力,也向天下人证明,他是大魏的忠臣。
他虽然复姓司马,也是司马昭的叔父,但是,他忠于大魏,忠于朕。
这对于朕策反司马昭麾下的部分文武,是有好处的。
不然,你就算当了皇后又如何?
那也是一个逃命的皇后,又有何用?
好啦,爱妃,朕再送个人情给你,你现在出宫,找吕桐和司马燕,跟她们俩说清楚。
以后,她们就会奉你为大姐,敬你三分。
朕新婚之时,你也出宫南下,找令祖父劝说归降一事,眼不见为净。
路上,你也可以顺便找找鲁皓月和肖穗秋,打探鲁皓月和肖穗秋的行踪。
如果找到了,也可以劝她们回来,朕不怪她们。
朕胸怀天下,麾下将士以及后宫出了丁点问题,这些,纠正就是。
不必非要通过处以死罪来震慑谁谁谁。
有时候,怀柔手段和冷处理,会更高明些。
最重要的是,通过立卞瑛为皇后、卞婕为皇妃,也顺便带动了你和吕桐。
你也知道,如朕只立你和吕桐为妃,太后肯定不同意。
你当初只是以一个侍寝人的身份入宫的,又是郭茅之孙女。
现在郭茅在司马昭阵营里呐!
吕桐嘛,吕布后人,吕氏与曹氏有仇。
太后也是防着她的。
这次,太后和司马孚为朕立皇后立皇妃,朕也顺手牵羊,顺势而为,把你和吕桐带上。
如果不是卞瑛当上皇后,卞婕当上皇妃,你和吕桐还不知道何时能晋为皇妃呐!
所以,你不应该仇视卞氏,而应该感谢她们。
亲爱的,心宽才能长寿。
说不定,你将来可以当皇后呢?”
郭晓文虽然心里仍然有气,但是,气消了大半,想想也有道理。
如果自己能劝说祖父离两万骑兵来降,大功一件。
以后重立皇后,也是有可能的。
世事变幻莫测,历朝历代,不都如此吗?
……
于是,她从曹髦怀里起身,侧身点了点头,随即出宫,去找吕桐和司马燕、郭炬了。
路上,她也在想,此时还能找到鲁皓月和肖穗秋吗?
唉,她们在哪?为何要逃跑呢?
……
鲁皓月和肖穗秋逃跑路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淋。
她们以前被太监和宫女服侍惯了。
现在,她们得自己生火做饭,煮水洗澡,谁做饭?
怎么做饭?哪里有枯柴?哪里住宿?又没有被铺!
这些都是一个问题。
两人也因此有了些矛盾。
这天傍晚,她们俩走入一所破屋。
里面到处是尘埃,被铺是又破又臭的。
没有粮食,没有枯柴,破锅。
连菜刀都是生锈的。
两人面对生活上的困境,吵起架来。
肖穗秋斥责鲁皓月,是鲁皓月鼓动她逃跑的。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落难。
她说在皇宫里多好啊!为什么要跑?现在不是便宜了郭晓文了吗?
她还说陛下虎威,让她很有作为女人之幸,现在要去找一个山野村夫,未必能让她满足。
此生漫漫,将来怎么过?难道不到二十岁,就沦为黄脸婆吗?
她要鲁皓月对她负责。
鲁皓月身心疲惫,满脸灰尘,人也消瘦,浑身臭汗。
但是,她陪着笑脸,赔礼道歉。
她忽然说好像外面有马蹄声响,不会是陛下派侍卫来缉拿咱们吧?
肖穗秋闻声甚是吃惊,急急跑出破屋去看看?
鲁皓月抓起那把破菜刀。
刀已经生锈并且很钝,但是,刀终究是刀。
她用尽全力,对着肖穗秋后脑勺就是一刀,砸破了肖穗秋后脑勺。
肖穗秋扑倒在门槛上,血水迸溅,浑身抽搐一会,便不动了。
鲁皓月搜了搜肖穗秋的身子,取走了肖穗秋的金银首饰。
然后,她拿走肖穗秋的包裹,独自逃命。
她边跑边想:如此更好,两份财产,我独得。
算算肖穗秋的金银珠宝,加上我自己的,这辈子,我也算富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