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调皮捣蛋
郭晓文点了点头说：“嗯！贱婢理解陛下苦心！”
她顿时精神大振。
因为曹髦在暗示她有机会当皇妃，有机会当皇后。
当然，青素、青荷也听到了曹髦的话，她们这对姐妹花若有所思，又回转身来，拿衣服为曹髦穿上，又扶着曹髦，坐在落地铜镜前，为他抹干头发，为他梳头发，为他束发。
郭晓文怔怔地望着青素和青荷两人服侍曹髦如此周到，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刚才她那么一说，建议曹髦纳青素和青荷为妃，无非是收揽人心，巩固她在后宫的地位。
现在，她真的感觉到了青素和青荷是曹髦的亲人，似姐若母，曹髦肯定离不开她们俩的。
尽管她们俩是奴婢出身，地位低下，但是，曹髦肯定永远割舍不断这份从小相伴到大的真情。
饱读诗书的郭晓文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和李薇那样，尽是吃醋，将来必无好果子吃。
曹髦贵为帝王，不是某个人可以独占的，而是大魏国天下共有的，人人共享的。
就看别人怎么对待这位帝王！
……
青素和青荷又为曹髦穿上龙袍，戴上皇冠。
曹髦说：“不用，你们俩分别去传华露、郭方和罗靖来见。朕有要事与尔等相商。另外，朕待会要微服私访，收揽虎将，所以，今天朕穿便装就是。今天，仍然是朕大喜的日子。”
青素和青荷惊喜地反问：“真的？陛下，您真是赛诸葛啊！凡事预测都那么准。”
郭晓文赶紧收拾衣物，打开房门，召唤太监和宫女进来，将曹髦的沐浴桶搬出去。
她的乖巧，曹髦都看在眼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心里似乎更加肯定她便是郭茅孙女、郭炬之女。
青素蹦蹦跳跳的出去找华露了。
青荷策马出宫，去张新、张传军营找罗靖，然后又策马奔往新铜雀台传郭方入宫。
郭晓文则是自觉的吩咐宫女烧水，然后，她亲自泡茶，清洗曹髦的茶杯，又倒一杯甚为清香的茶，放在曹髦的书桌上。
曹髦走过来说：“晓文，你是否敢乔装出宫？替朕视察民情？尤其是昨天，朕教田渊的那些事，看看他是否照办？民意如何？”
郭晓文一怔，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担心司马昭会派人暗杀她，因为她没有完成盗取玉玺的任务。
但是，瞬息之间，她也想到了，曹髦既然敢派她单独出宫，莫不成还会暗中派侍卫保护她？
所以，她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说：“敢！”
她决定赌一把，就算把命搭上，也要赢取曹髦的信任。她判定，曹髦现在是有些喜欢她，但是，肯定不会完全相信她。国难当头，曹髦需要的不仅仅是美人侍寝，更需要的是能给他办事的并且能办成事的有脑的美人。
……
果然，曹髦欣赏地说：“很好！去乔装吧，朕会派陶树领侍卫乔装出宫，暗中保护你。”
接着，曹髦又说夏亡于桀，殷灭于纣。夏桀、商纣仗着“帝”、“天”观念，以为其为王是“有命在天”，所以，暴虐其民，最后导致国灭命殒。
最后，曹髦强调说，要记住，民为邦本。你要深入茶馆酒肆饭店客栈，了解民意，可偷听百姓如何议论，会否跟进田渊推出的新举措？司马氏的人会不会掏乱？如果司马昭出面掏乱，田渊又该如何？
郭晓文频频点头，牢记曹髦所言，也猜中了曹髦心思。
曹髦非狼毒之人，心善，很会为别人着想。
她又浅笑点头，转身而去。
曹髦吩咐一名太监出去找来陶树，低声吩咐如此如此。不一会，郭晓文乔扮成男子，粘些胡子，离宫牵马，或步行，或骑马，巡视京都大街小巷，并到河南尹衙观察情况。
河南尹衙斜对面是心悦茶楼。
郭晓文观察一会，踏入茶楼，走上二楼，要了二楼靠窗临街的一个位置落座。
她点了一杯茶，便探头往外观望，看到父亲郭炬跑来跑去、满头大汗，郭晓文真是心疼。
她不仅是才女，也是孝女。
她真想下楼到尹衙去，和父亲拉拉话。
但是，她不敢。
她知道，陶树及侍卫在暗中保护她，也是盯着她。
一旦她与父亲相认，这“欺君之罪”，便被陶树逮了个正着。
所以，尽管郭晓文很想念父母，却只能任由泪流，既不敢和近在眼前的父亲相见，也不敢回家看望母亲。得先找机会，向皇帝言明。
可是，祖父怎么办？
祖父为了讨好司马昭，为了获取权力和地位，竟然将自己作为丫环身份送入宫中侍寝，祖父犯的也是欺君之罪，陛下会不会一怒之下，砍了祖父的头？
不会的！
因为祖父现在是权臣，执掌京师骑兵两万人。陛下也不敢得罪祖父，不敢得罪司马昭。
嗯！今晚，我就找机会向陛下言明，必须言明。
……
渐渐的，茶楼里的客人多起来，也都在一边品茶，一边低声谈论田渊的新举措，大多表示先观望观望再说。茶楼里，郭晓文这张茶桌附近，也有司马昭的人。
此人正是司马脸，皮肤很白，个子高瘦，额头有颗痣，年约三十四五岁。
郭晓文认得他，因为他来过郭府，也曾向郭茅献计。其实，郭晓文侍宫侍寝，便是他向郭茅献的计，并得到了郭茅感谢他的二十颗金子。
此时，他也在与人低声议论，并说：“田渊之新举措，无非是曹髦小儿授意，哗宠取众，收揽民心，以便与司马大人抗衡。也好，待会，在下便去找找炎公子，给田渊掏乱掏乱。”
哈哈哈哈！另一人大笑起来，又向司马脸竖起拇指，示意称赞。
司马脸头上还包扎着绢帛，此时有血渗出，感觉不舒服。
于是，司马脸起身向那人告辞，称要去司马大人府上找杏林高手处理伤口。他们俩起身，抱拳拱手，然后离座而行。郭晓文悄然伸出美长腿，司马脸被绊了一脚。
砰！哎呀！
司马脸扑倒在地上，下巴磕了一下，惨叫了一声，嘴唇着地，红肿起来，门牙有点松。
他的同伴急急转身，扶他起来，问长问短，关怀备至。司马脸想说什么，但是，嘴巴疼，吱吱唔唔，吐词困难，脸上也疼，脑袋伤口可能也裂了，头晕晕的。
他此时只是想快点去司马昭府上找杏林高手医治。
郭晓文趁机起身离去，生怕司马脸反应过来，会怀疑她调皮捣蛋。
……
郭晓文边走边心道：皇上果然料事如神，司马氏的人肯定会来掏乱。也罢，我现在回宫，调些侍卫来埋伏，擒杀司马氏之人，让皇上对我刮目相看。
她策马回到后宫，更换衣服，要见曹髦。
但是，曹髦的寝宫前，有锦衣卫在警戒，不准郭晓文进入寝宫，并称陛下在与众文武议事，国之大事，不能随便让人进去听。
郭晓文瞪了那锦衣卫一眼，忽然想到曹髦曾提起的特种秘密部队，想想这身穿奇奇怪怪服饰的侍卫可能不认识她，便转身去找徐霸。
她向徐霸讲述了她微服私访的情况，尤其是司马脸在茶楼里所说的话。
徐霸即刻召来一名侍卫，吩咐这侍卫马上去河南尹衙，向田渊报告，并让田渊和王经联手，诛杀那些敢干扰河南尹衙的新六条举措者。
……
华露在青素的陪同下，来到寝宫。
罗靖、郭方在青荷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寝宫。
郭方还带了些锦衣卫过来，均是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以此宣示他训练锦衣卫的成就。
但是，这个时代的布服染色，技术还不太行。绣春刀也只是在一般钢刀基础上制作长了点，弯了点，制作更为精良些，与人格斗时，不容易折断。
不过，对比一般侍卫而言，郭方及其锦衣卫也算威风了。
后宫侍卫好不羡慕，都不知道郭方现在混啥？
郭方在新铜雀台训练锦衣卫，这是秘密。郭方的最大特点就是保密，执行命令坚决，忠诚于曹髦。外围有罗靖派兵警戒，闲人免进。
曹髦和司马昭也不去新铜雀台。
因为那是铜锁“二乔”之地，尽管当年曹操没有掠夺到“二乔”，但是，寓意仍然是铜锁“二乔”。
曹丕后来在洛阳重建新铜雀台，目的是时时警醒自己，切莫再犯赤壁战役之错。
当然，这也是曹丕后来金屋藏娇的地方。
司马师废立皇帝之后，也想去新铜雀台住住，过过瘾，但是，犹豫之后，还是不敢。
他怕被人议论成董卓。
司马昭现在也想去住住，过过瘾，但是，考虑到曹髦越来越强势，也怕得罪整个曹氏家族，仍然忍着。到得现在，谁也进不去了，已经被罗靖派兵封锁了。
曹髦感觉这是个练兵的好地方，尤其是培养锦衣卫，这绝对是一个好地方，绝密！
所以，曹髦就让郭带队进驻新铜雀台，训练锦衣卫。训练锦衣卫不仅仅是练武，包括郭方给众人讲解曹髦亲自编写的课程。
还有骑马训练、格斗训练、侦缉、逮捕、刑讯、审问、诏狱、仪仗、警戒、反谍、防谍、情报、暗杀、护驾等等科目。
至于制作服饰，铸造军械，则是由郭方带亲信心腹，秘密重金聘请他人秘密制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