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别把目标也打死了。”
顾笙等人正往外走,顾笙跟陈耀比陈嘉南靠后一些。
没走多远立就看到前边一辆不起眼的轿车中下来几个人,以及那几人手中的枪口。
顾笙感觉胸口传来刺痛感,瞬间就到了陈耀身后。
陈耀看着前方的枪口顿时一寒,刚想往旁边逃开,就感觉到一双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同钢铁一般,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陈耀不可置信的想要扭头。
砰!砰!
枪口火焰绽开。
一连串急促的枪响,陈耀身上绽放三朵血花,与此同时陈嘉南身前的保镖也倒下两人。
车上下来的四个人,一边向前走一边不断扣动扳机。
顾笙松开陈耀,身形一动就窜到旁边的车后。
耳边似乎传来陈耀倒下之前的一句“会遭报应的……”
“艹,我吃得好睡得香,肯定长寿啊!”顾笙缩在车后嗤之以鼻的不屑道。
“混社团还他妈报应……你他妈那么天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远处阿东、傻福和陈耀的马仔见到大老遇袭,疯了一样从车上冲下来,然而另外一个方向传来枪声,车身上火星四溅,车窗、后视镜不断崩飞,立刻打的几人抬不起头。
而陈嘉南的四个保镖全都中枪倒在地上。
几人除了一人持枪朝着顾笙藏身的车后射击,另外三人抓住陈嘉南就往车上拖。
从这些人的分工就能看出是专业的,而且枪法也不错,都是熟手。
“要是让你们把人抓走了,我他妈还玩什么啊!”顾笙骂骂咧咧的从空间里拿出一把枪,找个机会抬手就是一枪,将不断朝着自己射击的枪手干掉。
紧接着又接连两枪干掉两个枪手。
只剩下一个枪手发现情况不妙,扔下陈嘉南躲到一辆车后面,伙同另外一个方向的几人朝着顾笙不断射击。
顾笙蹲在地上悄悄移动身体,一边听着枪声,然后突然探头就是一枪,将陈嘉南方向最后一人干掉,立刻将头缩回去。
铛!铛!
身边的车身上多出好几个弹孔。
解决了这四个,顾笙侧耳倾听片刻,换了个位置探头就是两枪,不过只有一枪打中人,另外一枪打了个空。
“妈的,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老子就自己干掉了!”
顾笙想了想,妈的,自己有危险感知,不用这么小心啊!
当即就要抬头,顿时感觉心中一紧,连忙老老实实蹲在地上,还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枪声,头顶的车窗碎片四溅,好几片都掉到他领子里。
随后顾笙勐的抬头连开四枪,直接又干掉一人。
与此同时,远处也传来一阵阵枪响,显然有人在交火。
“妈的,总算来了!”
顾笙岔开腿蹲在地上,摸出根烟叼在嘴里,一只手上的枪口垂向地面。
不过片刻,两辆车冲进来,车窗中伸出枪口不断射击,剩下的两人几乎都没躲避的机会就被打成筛子。
这些枪手根本不可能知道雇主是谁,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与此同时,阿东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冲着陈耀的两个马仔就是几枪。
接着停车场就安静下来。
王建军推开车门,一手持枪瞄向周围,一边朝着顾笙这里靠近。
其他人也纷纷从车上下来,在整个停车场中寻找活口。
“老板!”
“你们再晚一会儿,我就自己都干掉了!”顾笙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摸出打火机把烟点上。
将手中的大黑星塞到王建军手里,起身大摇大摆的走到陈耀身边,伸脚踢了一下,然后咧开嘴角暴喝:
“草!陈耀,你他妈死的好惨啊!”
顾笙很想再悲痛一点儿,妈的,做不到啊!
“我跟你们老板很熟,顾笙,顾先生,让你的人先放开我!”陈嘉南在一边喊道。
顾笙冷着脸走过去,站在拿督身前俯视他:“拿督,因为你,我们洪兴的话事人都挂了一个!而且还他妈不是普通的话事人,是我们社团的白纸扇,我们社团的生意都是他打理的!”
“知不知道陈耀一年给我们社团赚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他死了我损失多少?”
“我之前给过你钱的!你要讲信用!”陈嘉南高声道。
“那些钱是帮你挡住那些社团的,可不包括帮你挡住雇佣军杀手!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洪兴的话事人因为你挂了。”顾笙眼中都是凶光,仿佛随时准备翻脸。
在十分钟之前,顾笙还一脸笑眯眯的,跟他好像好友一样。
不过如今就完全变了一张脸,脸上就写满了“迁怒!”
反正是越南杀手干掉陈嘉南的,跟他靓笙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枪口顶在他脑袋上顶的更紧了。
陈嘉南脑门冒汗,目光扫到前边的几具尸体,现在他真怕顾笙凶性上来,把自己一起干掉。
“不关我的事啊!”
陈嘉南刚说完,就看顾笙转身要离开。
“我赔,你的损失我赔你!”陈嘉南连声高喊。
“你赔?陈耀可是我亲兄弟,你他妈拿什么赔?”顾笙转身一脚踹过去,将陈嘉南踹了个跟头,神态越发暴躁了。
“三千万!”
“五千万!”
“一个亿!”
“虽然陈耀是我亲兄弟,不过陈老板你这么有诚意,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顾笙蹲到陈嘉南面前盯着他道。
“我对联合汽水厂的厂房很感兴趣。”
联合汽水厂是利家三房的产业,位置就在铜锣湾边缘。
三年前利家三房当家去世,主事的变成他老婆,在去年就将汽水厂拆分卖掉了。
其中厂房就在嘉南公司手里,而汽水业务则是被卖给了新加坡食品大亨。
哪怕去年港岛房地产大跌,如今联合汽水厂厂房的价格也超过一个亿,是嘉南公司目前持有的地皮之中,潜力最大的一个。
陈嘉南哪里不知道顾笙是在打劫?不过现在他还能说个不字?
那些枪手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横着呢。
“我答应你!”陈嘉南咬咬牙道。
“我就说陈先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我们洪兴为了陈先生损失那么大,陈先生肯定不会装作看不到!”顾笙哈哈一笑,将陈嘉南拽起来,一脸的亲近。
同时挥手让其他人把枪收回去。
“陈老板大方,我这人也最是仗义。陈老板你这些保镖实在靠不住,出门连把枪都不带,遇到贼人就被一锅端了。”
“你看看我的保镖怎么样?都是打过仗的,身手和枪法都巴闭啊!还有持枪证,专业人士。不管什么贼人遇到他们,都伤不到陈老板半点儿毫毛。”
“我将他们介绍给陈老板,以后陈老板可以安心了,只要在港岛,绝对没人能伤你半根儿汗毛!”
“就怕我用不起啊!”陈嘉南一肚子的怨气。
“陈老板,你没得选,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就像他们这样……说不定你找的保镖是不是收了其他人的钱的!”顾笙笑眯眯道。
“我这人拿了钱就办事,一个月一千万,我保证没人能伤你一根毫毛,绝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而且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交给他们做,肯定都给你搞定。”
“当然,做其他事情,得加钱!”
“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卖你,毕竟你这么大方的朋友到哪去找?如果说港岛有人希望你能够重振声势,除了你,就是我了!”
陈嘉南心中一寒,对方就是一匹恶狼,几乎毫不掩饰,摆明了就是要榨干自己。
这家伙的胃口比他想的还要大。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些枪手就是顾笙找来的,这分明是个局。
“放心,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毕竟是因为你,我也损失惨重,我也不想的,对不对?以后有他们在身边,肯定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拿了钱就办事,我这人最公道不过!”顾笙揽着陈嘉南的肩膀往外走。
陈嘉南心思百转,打定主意还是得招募一批厉害的保镖。
至于顾笙的人,先稳住他,他的人可以跟招来的保镖互相监视,免得真引狼进来。
“每个月一千万,我答应你,但你的人不能妨碍我!”陈嘉南沉声道。
“放心,我只是想赚点儿钱而已,你想要命,我想要钱,咱们是双赢!”顾笙哈哈一笑,扭头冲着另外几个王建军的手下招手:
“以后他就是你们的老板的,什么事都听他的,除了他让你们干掉我!”
“放心,晚上我再给你派去一些人手,一共二十四个人,足足两队二十四小时轮班。”
松开陈嘉南的肩膀,顾笙琢磨一下要不要给自己两枪。
想了想,还是算了。
太疼了,没必要那么拼。
“阿东,把你衬衣撕了,去沾点儿血。”
“来,给我包扎一下,脑袋上,对……还有胸口……肚子就不用了,别人又看不到!”
“给我召集各区话事人,现在到堂口开会。”
“阿武,去给陈耀订个棺材,找两个马仔,将人和棺材给我送到深水湾利家别墅门口去,让他们送去后就离开。”
“艹,利家!”顾笙一脸凶狠。
“陈老板,你知道怎么说吧?汽水厂的事,下午我让人去跟你办手续。”
将陈嘉南和几个安保公司员工留下,顾笙坐上车就一脸平静。
不过头上和胸口带血的绷带,好像真的受了不轻的伤一样。
一路回到总堂,顾笙揉了揉脸,一脸暴躁与杀气的进了会议室,只见基哥、阿夜、十三妹、左泰、尹健、亦龙、公子俊等人已经到了。
韩宾刚刚去了岛国,而吹鸡距离这里太远,大飞还在澳岛。
见到顾笙浑身染血绷带的模样,众人顿时吃了一惊,他们还没见顾笙吃过这么大的亏。
“笙哥,发生什么事了?我带人去砍了他!”左泰一拍桌子就起身嚷道。
“怎么弄成这样?”十三妹和基哥也关切问道。
“开会!”顾笙沉着脸坐到上首。
“刚刚发生了一件事,陈耀死了!”
众人更是吃惊,就连基哥都坐不住了。
“龙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耀怎么会被人做掉?”
“我和陈耀去见个人,然后离开的时候遇到枪手袭击,一共十二个枪手。我他妈命大才能坐在这啊!”顾笙一脸狰狞,骂道。
不等其他人询问,顾笙就接续说道:
“我和陈耀去见的是嘉南公司的陈嘉南,你们应该听说过,我们有笔生意要谈。而枪手则是利家派出的人!”
“陈嘉南?怎么又扯上利家?”十三妹沉住气询问。
到现在众人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半个月之前,利家利永川找过我,让我帮他追回他在嘉南公司投资的三个亿资金。不过他给的好处太少,兄弟们又都是拿命拼的,我拒绝了,双方不欢而善。”
“十三妹,你钵兰街那几家店的背后,还有阿基你西环那几家店的背后,都是利家!”
“其他人也同样!”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说什么人敢盯上我们!”十三妹点点头,恍然大悟道。
要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件事我本来准备自己搞定,不过没想到利家竟然还派了枪手出来。”
“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我就是通知你们一下。”顾笙一脸凶悍的扯开嘴角。
目光转动,在众人身上扫过,眼中的凶戾和杀意让众人心中都是一紧。
“话事人被人打死,龙头也受伤,这仇如果不报,我们也不用出来混了,以后其他社团的人都看不起我们啊!笙哥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左泰一拍桌子道。
“就算是利家,这仇也得报!”尹健直接开口道。
“笙哥你说吧,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亦龙直接起身说道。
基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拿出一根烟点上。
“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们一下。”顾笙摆摆手,不打算让其他人参与。
不过他这姿态,反倒比发怒要报仇更让人心寒。
众人都知道一个道理,咬人的狗不会叫。
更知道顾笙有多心狠手辣,有多睚眦必报。
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就这样,散会!”顾笙一推桌子就往外走。
“笙哥!”阿夜一路小跑跟在顾笙身后。
“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