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有什么好计策吗?”
那太监犹豫了一下又说:“奴才觉得,殿下完全可以借着这件事情作文章,污了肃王的名声。”
“那些女人现在都住在官府提供的宅子里,每天吃住都有人管,倒是有趣。”
姜泰冷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这钱是由谁出的。”
太监立刻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殿下是说,这事情确实有些不妥,让这些女人住在一起,外人难免会说闲话。”
“是啊,她们现在过得倒是舒坦。”姜泰眯起眼睛,“本太子倒要看看,肃王准备怎么安置这些人。”
“殿下有何妙计?”太监赶紧问道。
姜泰思索片刻说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些女人里面,有没有长得漂亮的?”
“这……”太监迟疑道,“听说确实有几个相貌不错,只是被那些土匪……”
“正好!”姜泰打断道:“你让人散布消息,就说肃王看上了其中几个,准备收进府里。”
太监眼前一亮:“若是这消息传出去,肯定会有人说肃王趁人之危。”
“那些女人的家人虽然不愿意接她们回去,但若是听说肃王要把人收进府,肯定会闹起来。”姜泰冷笑道。
“人都是贪婪的,他们不愿意把这些女人接回去,无非就是觉得接回去也是赔钱的买卖。”
“可如果江枫要把这些女人收进府里,那些女人的家人,肯定会想着来赚笔钱!”
“而且,江枫在京城可是还有几个女人。”
姜泰继续说:“这消息传到京城,那些女人家里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太监连连点头:“殿下高明!这事情若是传开,肃王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不过……”太监又犹豫道,“若是让人查出消息是从咱们这里传出去的……”
“蠢货!”姜泰瞪了他一眼,“本太子自然不会亲自出面。”
“你去找几个说书先生,让他们在茶馆里说这事。”姜泰吩咐道:“再去找几个泼妇,让她们去那些女人住的宅子闹事。”
“就说自己的女儿被土匪抓了上去,现在又要被肃王收进府,简直是雪上加霜。”
“让她们说,她们的女儿将来都是要嫁人收彩礼的,去找江枫要钱。”
太监恍然大悟:“奴才明白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对了。”姜泰又补充道:“你再去打听打听,江枫说要开什么煤矿工厂的事。”
“他不是想在这边赚钱吗,你就让人在外面散布流言。”
“就说这工厂根本就是个幌子,实际上是江枫想把这些女人都圈在里面,成为他的淫窟!”
太监顿时兴奋起来:“奴才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整个晋州城都知道这事!”
“慢着。”姜泰叫住他,继续吩咐:“记住了,消息一定要从民间传出来,不能让人查到是我们在背后推动。”
“您放心,奴才办事,一向是滴水不漏。”太监拍着胸脯保证。
姜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这一次,本太子倒要看看,江枫该如何应对。”
“他不是很会收买人心吗?本太子就要让他在百姓面前颜面扫地!”
太监立刻出去安排,不多时就找来了几个说书先生和泼妇。
把银子一塞,这些人立刻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
一大清早。
几个打扮邋遢的妇人,就聚在了官府安置女子的宅子外面。
“还我女儿!你们这些当官的凭什么把我女儿关在这里!”
为首的泼妇坐在地上,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嚎哭。
“可怜我那女儿啊,在山上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下来了,还要被人圈在这里!”
旁边的一个妇人也跟着叫嚷:“就是!我家那丫头要是能嫁出去,少说也能要个一百两的彩礼!”
“你们这些当官的,凭什么不让我们把人接回去?是不是想独吞了这些银子!”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
有人说道:“你们这些当娘的也真是的,自己的女儿受了那么大的罪,你们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一来就撒泼?”
“就是,之前我就听官府已经通知过了那些女人的家人,你们难道不知道?”
“你们的女儿都被土匪糟蹋过了,还想着嫁出去收彩礼呢?要不要脸呀!”
“关你什么事!”那泼妇瞪着眼睛骂道:“这是我的女儿,我要彩礼怎么了?”
“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我家就指着这彩礼养老呢!现在人被关在这里,她还不肯出来,分明就是被官府这些人给扣住了!”
“我听说了,那位肃王就是看上了其中几个长得标致的,想收进府里当侍妾!其中就有我的女儿!”
“就是就是,也有我的女儿!”
这边的声势越闹越大。
吸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但绝大部分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女人就是在这里闹事,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肃王。
肃王那么好的人,岂容她们污蔑?
“你们这些人胡说八道!”
有百姓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肃王殿下为民除害,你们还在这里污蔑他!”
“更何况之前你们不把女儿接走,现在跑来闹啥!”
“分明就是你们的女儿不愿意跟着你们回去,就你们这样的家庭,回去那才叫受罪!”
把守在宅院外面的官兵也是脸色一冷。
他们当然看得出来,这些女人就是在这里污蔑肃王。
不过他们自然也不好对这些女人做些什么,免得到时候传出去,反而坏了肃王的名声。
一个官兵立马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让他赶紧去通报肃王和刺史大人。
“赶紧回去,别在这闹事儿!”
官兵看着面前的泼妇,拿着刀鞘往地上杵了杵。
泼妇却是一点都不怕,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我的女儿啊,你命怎么这么苦啊!”
“先是被土匪祸害,现在又要被官老爷们霸占,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几个泼妇轮番上阵,又哭又闹,把路都给堵住了。
衙役们赶来驱赶,她们就往地上一躺,说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