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州抬起她的手腕,号脉。
芸惜紧张地望着他。
片刻后,林景州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他慢慢放下她的手,看着她。
“怎么样?”
“你……全好了!”
芸惜惊得张大嘴巴,她转过身,摇了摇头,没有难受的感觉,又转转圈,身体一软,差点摔倒,幸亏被林景州搂住,“小心。”
她兴奋地抓住他胳膊,激动地开口:“阿景,我好像真的不难受了,就是发烧几天,烧得我有点没力气。怎么会这样?”
林景州一时也激动得不知所措。
余光落在她手腕的镯子上,他抬起她的手。
芸惜也看向自己的镯子,只见本就很普通的玉镯此刻泛灰不说,里面还有很多杂质。
如果说之前那个镯子在摊子上还能卖几十个铜板,此刻的镯子恐怕丢在地上都没人会去捡了。
林景州低声喃喃:“生机镯。”
芸惜诧异地问:“是这个镯子救了我?”
林景州眼底闪着光芒,朝她点点头,“应该是!”
“我好了?我好了!”
她激动地抱住林景州的脖子,“阿景,我不会死了,我的瘟疫好了!”
“没错。”林景州满眼带笑,抱起她原地转了一个圈。
“哈哈!”
他和她额头相抵,“对不起,明明发誓要好好保护你,却还是让你受罪了。”
芸惜捧着他的脸。
“傻瓜,你已经很保护我了。阿景,我既然好了,那我们快进京城。”
“不行!”
她看着他,“为什么?我想回去帮忙!”
“你刚好,你还很虚弱。”
“但我很担心天雪,还有蓝玉,还有宫里的云兰和小公主,我很担心瘟疫蔓延……”
林景州抱着她走到床边坐下,“芸惜,我们提前准备了药材,我也把施嬷嬷从宫里带出来了,我们有大夫,有药,还有人手,这场瘟疫注定是可控的。”
芸惜想起前世的惨烈场景。
这一世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城里应该也找到治疗瘟疫的方子了,到时候我们回去帮忙。”
“好吧。”
她抱着阿景,靠在他肩上。
“如果出什么事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我。”
“好。”
瘟疫是被生机镯治好了,但高烧几天,她还是很虚弱,没多久,就靠在林景州怀里睡着了。
等她睡着后,林景州走出木屋,找到陈柳,让陈柳把芸惜的情况转达给施嬷嬷。
“是。”
京城大门一封,陈柳要进城都是跟城里的人以信号联系,然后里面的人站在城墙上把他拉上去。
来到言氏医馆。
后院聚集了几十名京城的名医,大家集思广益,正在研究治疗瘟疫的方子。
施嬷嬷把方子给言诺,言诺交给爷爷,然后由言老大夫带头和众位大夫一起验证。
桌上放着二十多张药方子,言老大夫开口:“一家医馆拿一张,小心验证。”
有个大夫拿起药方看了一遍,拧起眉头,“我家没有乌头了,还有这个白马骨也没有了。”
另一个大夫也开口:“我家也缺药了,臭灵丹草,无根藤,蛇莓,都没有了。”
“我儿子今早跟我说,城北的百姓,十之七八都已经发烧了,现在隔离都不好隔,各家医馆药坊也都开始缺药。”
“这两日,有没有发烧的人都来买药,我家医馆都被买空了。”
言诺沉默不语,听着一个个缺药,眼底幽深,不知在思考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队官差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陈彦,他还带着七八个御医。
“杂家是大内总管陈彦,奉陛下之命,联合城中各位大夫一起研究治疗瘟疫的方子。”
一个御医走上前,“在下程子源。”
“御医院首领程子源?!”
在场的大夫全都恭敬行礼。
程子源走到言老大夫面前,“言老大夫,久仰大名。”
言老大夫手里还拿着几张方子,“既然都是来帮忙的,就别干站着了,各位各司其职,这些方子要挨个试,瘟疫不会等我们的。”
“是。”
“但药不够怎么办?”
有人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陈彦打眼扫过众人,“杂家奉命协助各位,诸位只要专心研究出解除瘟疫的方子,其他杂家来负责!”
“多谢陈公公。”
陈彦走出言氏医馆,身边跟着言诺,“言大夫,现在有多缺药材?”
“回公公,百姓都知道是瘟疫了,每个都在囤药,药商也在屯,根本没人出售,各大医馆的药已经见底了。”
陈彦问:“言大夫的夫人可是京城有名的药商,难道言大夫也没药?”
“草民的确没有药了,不过有一人应是有药。”
陈彦眼神一紧,“谁?”
“云来阁,天雪。”
陈彦翻身上马,“去云来阁!”
陈柳趁机溜进屋里,“施夫人!”
施嬷嬷正拿着医书在看,抬头看到他,拧了下眉,“芸惜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小姐的瘟疫好了。”
施嬷嬷猛地站了起来,“好了?我给她的药可不是治疗瘟疫的。”
“爷说让我带话给您,小姐戴着生机镯,瘟疫已经好了,但身上的同生蛊不确定。”
“生机镯……林景州连这东西都能搞到手。也罢,既然瘟疫先除了,先不用管她了,你留下帮我。”
“是!”
……
一直暗中盯着言氏医馆的人先一步回到云来阁,跟天雪报告了此事。
天雪手里端着酒杯,“知道了。”
王天担心地开口:“老板娘,宫里来人,不好应付的,如果他们要杀鸡儆猴,您就危险了。”
“囤药的又不是我一个,从大规模人群发烧起,京城药商不都开始囤药了吗?我跟他们的区别就是我不是高价囤的。”
“你要怎么做?”
她看向王天,“他是什么意思?”
“爷说,宫里最多能为瘟疫花七十万两。”
“七十万两……很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王天担忧地看向她。
没多久,陈彦就到了。
“听说雪老板手里有一批药,杂家直说了,京城瘟疫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希望雪老板把手里的药放出来!”
“陈公公,奴家只是一个普通商妇,手里的确有一批药,那是豁出自己和姐妹的身家准备在京城当药商的,奴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运气好,竟然碰到了瘟疫。”
“芸惜?你和她囤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