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皱眉,“林娘,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没钱,那我就去见官,告李远墨骗婚!”
李老娘直接气得跳脚,“你狮子大开口啊?你这种女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幸亏我早就看透你了,我李家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来!”
林娘双手抱在胸前,“那两位准备赔我多少钱解除婚约?”
“呃……”
两个老的眼神闪烁,两个小的事不关己,坐上看戏。
他们原意是想不花一分钱,解除婚约,这林娘一个孤女在这里生活,想着应该很好拿捏,谁知道,竟如此难缠?!
“不会……一分钱都不想赔吧?”
被说中心事,李老娘非但不心虚,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开口:“给我治病,你还不是怕我儿子不要你,上赶子讨好我,又不是我让你给我治病的!”
“好样的,你继续说。”
李老娘在后院转了一圈,眼底露出贪婪之色,“你要是真心待我儿子,怎么不把我们接来这里住?你还不是存着私心?!你一个卖豆腐的哪存得了那么多钱,天知道你那些钱是从哪里来?”
“再继续!”
林娘原本看好戏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她冷冷地盯着这家人。
这就是状元郎的家人吗?
之前跟这家人接触过,但不多,唯一的感觉就是小家子气,爱财不知感恩,但没想过竟然如此令人作呕!
“你如果把这个宅子送我们,等远墨成了亲,过两年,我让他娶你为妾,这对你——”
“一千两!少一个铜板,我都会去衙门告李远墨骗婚!我或许不能让他被判死刑,但他这个状元郎,我肯定会给他弄没了!”
“你!你这个贱人!”
李老爹拉住妻子,冷冷地看向林娘,“一千两,林娘你这胃口可不小,我们家没这么多钱,我们回去想想办法,你宽限几天。”
“三日,就三日,给我钱,或者我去见官!”
李家人骂骂咧咧走了。
李家女儿李蜜儿一脸鄙夷地看她了一眼,“林娘,你真是痴了心了!想要钱,直接去勾栏啊!”
天雪气不过,“李蜜儿,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林娘送的,你看不起她,衣服脱下来还她啊!”
李蜜儿脸一红,狠狠地瞪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等李家人走后,林娘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她实在是被恶心到了。
天雪赶走看热闹的,走过来,安慰她:“别生气,他们不代表李远墨,也许这根本不是李远墨的意思呢?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天雪。”她揉着眉心,“如果李家人是这样,李远墨再好又能怎样?他能保证我这辈子都不用见到他恶心人的爹娘吗?”
天雪沉默了,她不能保证。
“就当我这一年的心血喂了狗,他们给我钱,我跟李远墨从此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如果他们不给钱呢?”
她看向好友,“我好说话,不代表我好欺负!”
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总好像有个声音在跟她说:我总护得住你的!
……
当天晚上,林娘睡得迷迷糊糊被呛醒。
她猛地坐起来,就看到外面火光冲天!
着火了?!
她急忙往外冲,刚要开门,就发现门把滚烫,烫得她尖叫一声,只能用脚踹开房间,跑到隔壁,“天雪!天雪?!”
天雪被叫醒,看到外面火光滔天,吓得衣服都来不及穿,披上就冲了出来,两人扶着彼此,冲出院子。
周围的人看到着火了,纷纷拿着水桶来救火。
可是火势太大了。
不到半个时辰,前铺后院就烧干净了。
两个女人背靠背,跌坐在地上,望着烧成灰烬的铺子,怔住了。
林娘低头,看到手掌烫出好几个大泡,她突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天雪,我们的家没了……”
等两人被送到医馆,衙门的人前来查问。
两人一问三不知。
因为火灾引起周围的房子也出现了破损,她们要负全部责任。
林娘无奈开口:“我们没钱了……钱都在房间里。”
“那就要收回你们的房子,卖了换钱,赔给各家,最后能剩下钱,才能还给你们。你们在这里可还有家人?”
两人都摇摇头。
衙门的人皱了下眉,“你们可以在医馆住三日,这三日快想办法找住处吧!”
“多谢官爷!”
就这样。
两个女人住了三年的家,一眨眼,什么都没了。
在医馆休息三日,林娘带着天雪去找李家,准备让他们先还一部分钱,用来解除她们的燃眉之急。
结果到了李家门口,门紧闭,还挂着锁。
有邻居路过,说道:“你们找状元郎他家啊?他家人都去京城了!”
林娘不敢置信地看着邻居,“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好几天了,是状元郎派人接走的!”
天雪瞪大眼睛,“他派人回来,竟没有跟知会你一声?”
林娘抿了下唇,“我们走吧!”
两人没要拿到半点钱。
回城的路上,天雪想到两人前几天还开铺子赚钱,今天就无家可归,身无分文,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为什么会着火?我们明明检查过的!”
“现在想这个没意义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有钱,也没有住的地方了。”
林娘看了北边的方向。
“我们也上京城去!”
天雪啊了一声,林娘擦了擦眼泪,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上京讨债去!”
“找李远墨?”
“对!”
李家花了她那么多钱,是时候吐出来了!
李远墨,要么给她一千两,要么就跟她鱼死网破!
反正她只是一个不记得前尘往事的孤女,光脚不怕穿鞋的!
又在松洲城待了五日。
官府卖了两人的地,补偿完各家后,给两人余了五十两。
林娘买了一辆马车,带着天雪,往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