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一脸不解,盯着她笑:“干嘛突然跟我道歉?”
“就是觉得……”
“芸惜!”
两人同时看向外面,红绸一脸笑意,“娘娘要见你。”
连个人向红绸行了半礼,芸惜回头看了碧痕一眼,“我先过去了。”
“嗯。”
她快步走到红绸跟前,跟着红绸走向主殿。
一路上,红绸一副随意聊聊的口吻,说道:“碧痕是个忠心的,可惜运气不好,日后跟着容妃娘娘,就由她和你联系了。”
“好。”
到了内殿,红绸开口:“娘娘,芸惜到了。”
“让她进来。”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内殿,容妃半卧在榻上,两个宫女一个太监,正跪在地上为她染指甲。
她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娘娘。”
容妃慵懒地抬了一下眼角,“起来吧。”
等她起身,容妃招了招手,她走过去站在榻边。
容妃开口:“昨夜婉嫔发疯,本宫派人去通传了陛下,陛下派林景州来传了话,让本宫全权处置婉嫔,只要保住龙胎。”
芸惜心里一惊,林景州也插手这件事了?
“你和你弟弟做得很好,本宫说过本宫绝不会亏待帮过本宫的人,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本宫提,本宫都会满足你。”
原来容妃以为林景州跟她商量好的,要靠拢她。
芸惜低头道:“奴婢不敢居功,能帮到娘娘,是奴婢的荣幸。”
容妃唇角弯起,笑容愈发得意。
她优雅地伸出手,芸惜有眼色地扶着她下榻,“本宫越来越喜欢你了,只可惜你被太后看中了,不然本宫真想让你来本宫宫里。”
两人散着步往外走。
芸惜笑着开口:“如果有机会,奴婢真想跟红绸姐姐学学怎么伺候主子,红绸姐姐为人稳重,又忠心娘娘,是奴婢学习的榜样。”
红绸就在旁边,容妃这样夸她,一旦被红绸记恨上了,那她就糟糕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容妃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身边的红绸,“这般谦逊,本宫倒是更喜欢了。”
“娘娘,奴婢……还真有一件事想求娘娘相助。”
“哦?你说。”
“奴婢刚被分到御膳房,就得罪了人。”
容妃抬起胳膊,拒绝了芸惜的搀扶,转而走向红绸,红绸立刻上前,扶着她,容妃淡淡地问:“你得罪了谁?”
芸惜解释道:“御膳房的宫女念夏,奴婢刚一进御膳房,念夏就看奴婢不顺眼,今早更是诬陷奴婢下毒害她,听说她的干爹是雪嫔宫里的大太监,御膳房没人敢得罪她,奴婢怕回去之后,她依旧不依不饶……”
容妃跟红绸相视一望,皱起了眉头,“一个宫女而已,竟如此狂妄?红绸!”
“奴婢会处理这件事的,雪嫔身边的大太监,奴婢知道叫李南,是个不安分的,之前娘娘曾罚他跪过一个时辰,想来是没长记性。”
容妃看向芸惜:“红绸会处理这件事。”
“多谢娘娘。”
从容妃这里回到御膳房,就看到念夏因为痒已经挠得脸,脖子浑身都是红痕,她觉得好笑。
念夏看到她,就怒声道:“你给我下毒药了,你这个蛇蝎女人!”
她笑了,淡定地反问:“你真是高看我了,敢在宫里下毒,我不要命了吗?”
周围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念夏,别说芸惜才十四岁,小宫女一枚;就算她是一等宫女,在宫里给人下毒,一旦被抓住了,那就是死罪一条。
“一定是你!”
念夏愤怒地指着她。
云兰走过来,不耐烦地开口:“有本事就把证据拿出来,造谣一张嘴,你真以为你干爹是雪嫔的大太监,你就能在宫里横着走了?”
“小小宫女豆干编排杂家了?”
门口传来嘈杂声,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念夏眼前一亮,“干爹!”
李南走了进来,周围看热闹的宫女都躲开了,他阴阳怪气地道:“杂家能不能在宫里横着走,还轮不到两个低等宫女在这里多嘴!”
春杏走过来,笑着开口:“李公公,怎么惊动您了?”
“我干女儿都受欺负了,我还能不来吗?春杏,你怎么说也是御膳房的大宫女,如今怎么能软弱到连手下的小宫女都管不住了?你若管教不好,杂家帮你管!”
春杏表情微变,努力保持笑容,说道:“李公公,宫女之间斗嘴时常有的,用不着大动干戈吧?”
李南走到念夏跟前,上下看了一圈,眼里满是心疼,“这不是下毒是什么?好大胆的宫女,竟敢联合浣衣坊给宫女下毒,此事杂家一定要禀告林总管,彻查下去!”
此话一说,春杏脸色跟云兰脸色都是大变。
春杏是再过一年就能平安出宫,如果这时候她管教的宫女出了大事,会影响她出宫的。云兰则是担心地芸惜的小动作被发现,暗中拉了下她衣袖。
芸惜给了她一抹放心的笑容。
念夏盯着芸惜:“她给我下毒,干爹,直接把她抓起来!”
李南一个眼神,身边的两个太监冲过去就把芸惜按着跪在了地上。
李南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芸惜,眼里带着恨意:“下贱的东西。”
芸惜心中诧异,如果只是宫女之间斗争,怎么会引得李南一个大太监如此重的恨意?
这其中个一定另有隐情。
她开口:“奴婢冤枉,奴婢没有给念夏下毒!”
“还敢狡辩?!”
李南伸手就要打她,被她躲开,“你还敢躲?!”
再次扬手,还没打下来,就被及时赶到的红绸叫住了:“李公公好大的火气啊!”
红绸是容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是大宫女,容妃身份比雪嫔尊贵,所以在李南面前,她身份是要高一等的。
李南脸色一变,急忙笑着打招呼:“红绸姑娘怎么来了?”
“容妃娘娘协理六宫,后宫一切事宜,自然都要过问的。”
红绸忽略李南,走到念夏跟前,“你说芸惜给你下毒?”
“是,是的。”
“那你可知道在宫里诬陷他人,致使宫内恐慌,重则斩首,轻则去刑司受二十板子?”
念夏脸刷地白了。
李南刚要开口,红绸先一步开口:“小松子,去太医院请个闲着的太医过来,既然是下毒,那就该查清楚,再让浣衣坊主事过来,都聚到一起,问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