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旧城百态
“老爷子曾经参加过开拓战争，也追杀过旧日曙光，他应该很了解这个组织的行动方式....”
带着这个想法，他拉上安雨荷，还有爱丽控制械偶，带上足够的武装，开车前往维修铺。
一路上，因为封城和断电双重影响下，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行人，更别说容易大量消耗能源汽车了。
以至于楚江的这辆车能在街道上出现的一刻，就招惹到了诸多目光。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使用载具，那都是非富即贵，少不了明里暗里的注视。
楚江的“猎旗”在街道上飞驰，宽敞的马路近乎只属于他们二人。
至于时不时的能遇到的城卫军巡逻，则是因为楚江技术顾问身份，一路放行
等到维修铺附近后，二人下车，让爱丽操控械偶和汽车留在地上，如果发生什么突发事情，这二者可以及时警惕。
进入地下室
楚江又看见了老爷子。
“我们再过几天就要进极光都了。”楚江说道。
“嗯，挺好的，这也是我一直期待的事情。”老爷子颔首。
还不等楚江问什么，老爷子就先问了：
“雨荷应该跟你说过了有关她自己的事情了。你们达成共识很好，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现在想法。”
老爷子目光平静，直视楚江毫无波澜。
“...嗯，除了要面对一些挑战外，我能获得回报也是显而易见的，总体来说利远大于弊。然后我也挺喜欢伱们这里氛围。”楚江是这么回答的。
不讲人情，先讲利益
但安雨荷和老爷子都对这套说辞很是认可：
“你能明白这点就好，任何伟大的事情，都是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包括你，包括我，也包括雨荷。”
老爷子说话带着点深意，楚江倒是想起近期旧日曙光对旧城发动破坏。
旧日曙光确实在煽动市民反抗五都联盟秩序，但那却是以一种逼迫，损毁大多数市民利益而采取的手段。
“这是借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吧....”楚江心中暗道。
他便问起了老爷子有关旧日曙光在旧城行动看法。
然而楚江接着就得到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城卫军的一万军队已经被困在荒野了。”老爷子是这么说的。
“....这是这么回事！？”楚江十分错愕道。
“那支万人外遣部队传回的信号不对，他们的网络被人控制了，那应该是旧日曙光的‘光影’在搞鬼....”老爷子说着。
他用地下室的设备，调出的城卫军网络，标记出一些信号。
楚江看到这些信号后，【黑客】技能就产生感应了。
这些信号不对劲！
哪怕看似很正常。
而老爷子口中“光影”这是旧日曙光执掌的，“秘密智慧主”的一个副人格，占据那台超级量子计算机超过百分之十的使用权限！
意识到这点后，他不免摇头：
“那可麻烦了，旧日曙光明显是在荒野上做了准备.....那旧城内呢？他们的行动如何？”
“我有一些猜测，不过你要明白，眼下这场暴动之前，也就是五十年前，极光都也曾经发生了一场暴动，这导致极光都迁都到现在的位置。以前那场暴动同样是旧日曙光的策划的....”
老爷子提醒道。
楚江有点摸不着头脑，就听老爷子继续道：
“旧日曙光很了解这座旧城，他们以前在这里策划过暴乱，再策划第二场暴乱，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驾轻就熟，他们熟悉这座城市，极有可能在这座城市留有布置。”
老爷子说着，一片全息投影调度了出来。
“....我在旧城的排水系统投放了足够多的纳米机器，纳米机器检测到，最近这几天频繁的有人在下水道中活动。”
全息投影变化，展示出旧城排水系统，有数段排水管道上标红，表示这段排水管存在可疑之处。
楚江张了张嘴，脱口而出道：
“你的意思是，旧日曙光是在下水道里活动？”
“有很大可能，毕竟他们足够了解这座旧城，甚至比现在的城卫军还要了解这座城市。”老爷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楚江心下一沉，顿时意识到旧日曙光布局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地面上的仅仅只是一部分，还有另外一部分隐藏在地下。
“他们想对旧城做什么？从中能获得什么重大利益吗？”楚江问道，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那肯定图谋不浅。
老爷子顿了顿，语气似乎也有点不确定道：
“旧日曙光如果有重大行动，那多半都是针对城市的统治者，从财议团，乃至古老者，历史上他们已经策划过数次刺杀古老者的行动。
这次话，可能也有这个目的，但他们具体打算怎么达成这个目的，就需要获取足够信息，并进行思考了。
.....至于这座旧城，应该只能沦为他们重大行动前的一个铺垫吧？我听说财议团打算把绝大部分旧城市民迁移到极光都？
对于极光都来说，再容纳百万人口并不是问题，只是怀疑在完成迁移后，旧日曙光的人员也能借此混迹在迁移的市民中，以一个合法身份进入极光都开始后续的行动。”
老爷子对旧日曙光熟悉，让他抓住了“刺杀古老者”这个可能。
楚江眉头微皱，只觉得自己可能又轻视了这个组织：
城市断电，线路暴露。
要么极光都耗费精力维修线路保持旧城供能，否则断电的城市只会是滋养暴动的温床，这符合旧日曙光利益。
要么极光都放弃旧城，直接进行移民，但这符合旧日曙光的目的他们能趁乱进入极光都。
这算是阳谋了吧？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结果，极光都选择用核弹，或者生化武器，彻底摧毁旧城，以及还没移走的市民，他们会这么做的，如果旧日曙光太过于张狂无法遏制的话。”
老爷子骤然提出一个恐怖的可能。
楚江心下一突，正要说什么时候，老爷子又摇了摇头：
“那这样的话，极光都作为只会被旧日曙光大书特书，毕竟屠杀普通市民这种事情，没有合适理由的话，只会让更多人认清财议团的本质。也能方便旧日曙光后续的行动。
这也是一种需要极光都慎重考虑的代价。
现在事态还维持在一个较为脆弱，但总体还是稳定的状态，旧日曙光不会太过造作，极光都也没被威胁到核心利益。
你们现在跟着移民队伍进入极光都也合适。”
老爷子是认可二人打算。
虽然结果不变，楚江二人依旧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在这个时候进入极光都，但老爷子话，也让豁然开朗，从深层次知道了旧日曙光和极光都的较量。
现在情况，已经是博弈后，让敌对双方都能接受的最好状态，平衡稍微有点偏移，都会导致这座城市瞬间崩坏。
而让这座城市慢性死亡，才是最稳妥结局。
“那进入极光都后，阿努利克公司？”楚江提及这个。
“我会护送你们一程的，至于之后的事情，那是你们自己事业了，我会出去走走，看看五都联盟之外的世界变化。”老爷子说着，微微一笑，似乎根本担心二人能否顺利完成目标的事情。
楚江心下无奈，但老爷子就是这么决定。
想了想，有了些许顾虑，楚江问道：
“阿努利克，会是什么时候动手呢，我们去极光都的路上，还是抵达极光都后。”
老爷子给出了一个二者兼具的答案：
“都有可能，你们不仅仅要面对旧日曙光，还要面对阿努利克的袭击。”
楚江嘴角抽抽，这还真是“鱼跃龙门”，渡过去一飞冲天，渡不过去那就身死人毁。
不过事情都到这一地步，楚江更是观察到无论是安雨荷亦或者老爷子，他们都很从容，似乎有所依仗的样子。
楚江心念微动，不免问道：
“你们还有别的准备吗？”
安雨荷看了眼爷爷，似乎有点，似乎通过眼神交流达成共识，然后笑道：
“你不应该说‘你们’，而应该我们，我们确实有别的准备。”
楚江闻言，知道二人这种说法，是彻底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
“具体是什么准备？”他颇为意动问道。
安雨荷眨了眨眼，居然卖起关子：
“等我们出发你就知道了，可以先给一个提示词‘古遗物’。”
楚江神情微妙，既是一口吐槽说不出口，又有点期待。
古遗物的效果，他可是清楚的很，手中那枚“思维干扰器”堪称奇妙道具。
那是来自五百年前科技装备，直至现在都无法通过技术复刻的特殊科技道具。
“...我了解到，你应该是把磁气的第二阶段完成了吧？”老爷子突然提及这个。
楚江还在想象着那件古遗物到底是什么效果的时候，就被老爷子拉走了注意力。
“是的。”他肯定。
“那这几天就加紧着手第三阶段。”老爷子点头。
“出发的那天，我和跟你们一起行动。”
随即不再多说什么。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这符合楚江的想法，第三阶段的磁气已经可以引导出磁气线，操纵械偶。
这对于楚江来说，是多出了新的手段。
把正事问完后，楚江就要借助地下室的精尖设备生产更多的纳米机器，并对纳米机器做一个全面升级。
“神经强化”，“碳基纳米”“速效增殖”，“诱导分化”，“吸能护甲”....
这些技术一项接一项的应用在新一代的纳米机器上，安雨荷也搭把手，能让生产效率大幅度提升。
期间几个小时，二人心无旁骛，唯一有点小插曲的是，停在外面汽车被一伙小团体盯上。
这些人要“偷电”
旧城现在能源紧张，能在街上看到能动的载具，难免会动一些心思。
好在猎旗有着低级人工智能，而车上也有爱丽操控的械偶，稍作恐吓就将这伙偷电贼给驱逐。
到了傍晚的时候，二人平安无事的坐上汽车回家。
在开始注射纳米机器，并进行深入修行前，楚江还询问了一下散出去的眼线是否收回了有用情报。
有城卫军，黑火帮，萨沙曼，还有拾荒组，这些眼线能从各个方式来获取信息。
楚江也因为从老爷子那里得知，旧日曙光还可能在城市下水道活动，他觉得有必要告知这些人，下水道线索也不能忽略。
这些都是补充交代的事情。
可他这刚一问，却突然得知拾荒者居然有了线索。
消息提供者是奥克，这个小伙子干不了工厂的活，就转而去拉拢以前垃圾山的拾荒者，建立自己的小团体。
在大断电的环境下，那些拾荒者生活更是窘迫，奥克就是在这个时候以一些能源和物资作为报酬，让他们去打探信息。
“这算是外包的外包吗？”楚江吐槽。
倒也查看起奥克提供信息。
那些拾荒者大多是居无定所的的城市流浪者，居无定所，夜宿街头，因此很多街中小巷的风言风语他们都知道一些。
这些消息很难说有什么可靠性，但可以给楚江做一个参考。
他留意一二，确定了哪怕在明面上有城卫军压制混乱，但在看不见街巷阴暗角落，依旧有很多躁动不安的言论在滋生。
市民都知道，城卫军会抓暴徒会镇压暴力冲突。
但市民也知道不动一点手段是真的拿不到生活资源。
更何况在断电情况下，网络大片“消亡”，市民也出于节能，自我关闭脑机的使用。
已经很难靠信息技术，细致的获得到底层人的动态。
“这是无解的，除非城卫军会‘开仓放粮’.....”楚江嘀咕，想了想看，这好像也不太可能。
他留意着这些街头小巷的隐秘言论，底层市民很急迫的要获取能源，在这种情况，少不了有人坐地起价，以极为苛刻要求的让这些底层人付出昂贵的代价，来获得仅仅维持几天生活的资源。
“这种行为根本没办法控制，没法分辨出那些是利益驱使的倒卖者，那些是旧日曙光的人。”楚江暗道。
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能提供足够的资源，哪怕让这些底层市民卖命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唯一让楚江感觉庆幸的是，这场断电还仅仅只持续的两天，那些陷入窘境的底层人，还没有真的逼到弹尽粮绝的地步。
“明天，城卫军就会散播迁移的安排，并开始摇号，这应该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旧城当下的矛盾。”楚江暗道。
只要有能活着的希望，市民还是不会冒出走投无路，鱼死网破的疯狂想法。
这是奥克提供的信息，主要是针对最底层人的动态。
然后是萨沙曼，她是独自一人并且有着足够武力，还有一定关系网络，她打探的大多数是，那些小有资产和武力的“独行者”群体。
或者是气力修行者，或者雇佣兵，或者是独居的赛博人，他们共同特点就是具备一定武力，但没有依附的势力。
因为手里有枪有粮，这些独行者并不会对这场断电危机感到太过惶恐，他们唯一感到担忧就是，“邪教组织”会不会制造出更可怕的事件，让这座城市滑入深渊。
出于自保的考量，这些独行者各个都通过自己关系网络联合成了团体，算是一个小圈子，有着不容小觑的武力和执行力。
有因为现在城市网络消亡，这些小圈子的存在都相当隐秘，没有一定关系都无法接触到。
萨沙曼也顺着自己人脉网络加入这个小圈子，从中获取一些信息。
楚江顺着她的关系，也就能知道这些小圈子动态。
“比起焦虑急迫甚至不顾代价的底层市民，这些小圈子倒是有很一些选择余地，会冷静观察局势变化。”楚江判断道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解释这个道理。
然后是黑火帮的信息，帮派则是针对街道居民。
黑火帮有着足够当地威望和经营数十年的人脉网络，他们能很好管辖地盘上居民，哪怕没有了网络，黑火帮也能通过自己影响力，快速从地盘里居民口中获得足够多的信息。
“黑火帮的地界，总体来说是稳定，他们以自己地界为中心，再加上坎门愿意在这种时候发放一定数额的能源和生活物资，黑火帮这边，是不太容易被旧日曙光渗透....”
这么想着，楚江再去注意城卫军的动态。
城卫军要处理整个城市的动态，网络又不可用，人手就显得捉襟见肘，没法面面俱到，只能是城市的某一角爆发了明显的冲突了，他们才会去派人镇压。
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使用手中人力资源了。
可虽说旧城现在很乱，但城卫军并没有因此而显得焦头烂额，他们居然先联系旧城那些“小富翁”们。
这些富翁比起极光都的公司财团肯定不值一提，但在旧城这里已经是有足够名望。
城卫军先找他们，居然是统计他们手中资产，并征询这些“富翁们”，是否愿意带着一部分资产在城卫军的庇护下送到极光都定居呢？
“这是要宰这些小富翁一刀啊，但这似乎也符合这些富翁想法，比起当个在暴乱中丧命的守财奴，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前往极光都避难，反而是更好选择....”
抱歉，状态不对，头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