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将目光放到了钰棋的身上。
蓦然成为焦点的语气微微一怔，脸上也有了几分为难之意。
“小姐……您知晓的，钰棋同娘亲的关系……”
看出了钰棋的难做，苏清婉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钰棋的娘亲，估摸着大约应当是苗疆那边的人。
听那时苗姑姑同她讲述自己为何来到丞相府时，似乎是为了报司琴娘亲的一份恩情。
也不知苗姑姑在苗疆那边出了什么差错，总归听苗姑姑说的是，当初若非是兰姑姑的话，只怕是她就要死在外面了。
老套的偶遇救人梗，老套的知恩图报所以便留在了丞相府中的梗。
不过新颖的是，明明钰棋才是苗姑姑的亲生女儿，却因为那时苗姑姑正处于低谷期，导致钰棋错过了最好年龄。
而那时兰姑姑更是将钰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教导了约摸着一年之久，兰姑姑便产下了司琴。
据说是在司琴一岁之时，苗姑姑便带着司琴开始学习养蛊。
原本兰姑姑是不愿意的，但是奈何……
奈何她的娘亲那时怀上了她……
准确来说是怀上了苏宁雪，所以母亲便央求兰姑姑让司琴学巫蛊之术。
为的就是想要在这丞相府中留下一张底牌。
但总归苗姑姑的救命恩人是兰姑姑，她自然是不会听母亲的话，而是去听苗姑姑的话。
纵使兰姑姑再怎么的舍不得，也拗不过丞相夫人那边，最后只好松了嘴。
苗姑姑却并未强求，而是向兰姑姑承诺，若是没有天份的话便放弃，结果谁知……
司琴还当真就是那千载难逢的好苗子。
于是也便继承了钰棋娘亲的衣钵，而钰棋则是继承了司琴娘亲的衣钵。
“小姐，此事你应当找司琴才对啊！”
未等苏清婉从结束回忆，便听到了司琴的这番话。
抬头望去便看到了司琴的一脸信誓旦旦。
“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那苗姑姑乃是司琴第二个娘亲了，如今徒弟有难，师父来帮忙不是理所应当？”
看着她这没个正形的样子，苏清婉并未言语，却是先一步看向了钰棋的方向。
在看到钰棋仍旧是带着一抹淡淡地笑意后，苏清婉这才舒了一口气。
“那司琴你现在便去准备写信吧，同苗姑姑说清楚来龙去脉，到时候我去向皇后娘娘求个旨意。”
等到司琴离开了内室以后，苏清婉这才将目光再次看向了钰棋的方向。
起身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轻轻地牵住了钰棋的手。
“可是不开心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牵着的手微微一僵，耳畔虽响起钰棋所说的“没有”二字，但她还是察觉到了钰棋的情绪。
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怎么会没有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钰棋拉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我自是知晓你这种情绪的，你且看看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丞相夫人当真是将我当做女儿看待吗？
不过就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所以才没办法轻易放弃的棋子罢了，若是有一天我不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你且看这丞相府还能否容得下我就是了。”
钰棋微微一怔，却是连忙回握住了苏清婉的手。
“小姐莫要这么说……”
没有等钰棋把话说完，苏清婉就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何不能说？都是实话罢了，你还有兰姑姑对你关怀担忧，你说这偌大的京城中，有谁是真真正正地为了我好呢？”
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苏清婉的嘴角微微勾起了几分。
“若说是没有的话，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譬如皇后娘娘，譬如柔嘉公主，再譬如……”
那人的名讳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钰棋这才染上了几分笑意。
“譬如奴婢，譬如司琴。”
话音落下，苏清婉察觉到一个娇娇软软的人扑进了她的怀里。
“奴婢知晓小姐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小姐，安慰奴婢且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奴婢唯独不喜欢这种。
在奴婢看来，小姐乃是整个京城乃至国都最好的人，奴婢不愿听到小姐这般贬低自己。”
钰棋的话在她的耳畔回响着，苏清婉的手却是僵硬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该放到哪里才好。
最后也不过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更何况……小姐或许是不知晓原因，但钰棋是知晓的，娘亲不喜钰棋乃是有原因的。”
见她这么说，苏清婉的好奇心瞬间便被勾了起来。
“什么原因？”
钰棋抿了抿嘴唇片刻，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其中原因所在，钰棋却是没有办法告知小姐……涉及到一些……一些苗疆内部的事情。”
听到钰棋这么说，苏清婉也便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却是对着钰棋笑得一脸宠溺。
“那我也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对你好的人有很多很多，譬如兰姑姑，譬如司琴，再譬如我。”
钰棋微微一怔，并未言语，眼眶却是红了几分。
派人将司琴写的信送到丞相府后，苏清婉便去到坤宁宫想要向皇后娘娘求得恩准。
只是人走到坤宁宫门口，却被人拦住了去。
“苏小姐来的不巧，娘娘方才出去了。”
苏清婉愣了一下，“娘娘出去了？去了哪里可知晓？”
门口的侍从摇了摇头，并未跟苏清婉多说什么。
但此事却又是一日都耽搁不得，她面上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着急。
“洛梅姑姑可在？能否让我见一见洛梅姑姑？”
“在……”
一侧的侍从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另一侧的侍从连忙打断了去。
“苏小姐莫非是忘了？洛梅姑姑乃是娘娘的贴身侍女，自然是同娘娘一同外出了。”
苏清婉了然地点了点头，“其余姑姑还有谁在殿中？且唤一人出来便好，清婉有急事要同娘娘说。”
两个侍从彼此对视一眼，便有方才那个险些说错了话的侍从走进去查看。
直到看着那个侍从进到主殿以后，苏清婉这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转而看向了站在一侧的侍从身上。
“皇后娘娘未说去了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