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心里一惊。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书屋。那珍大嫂子的妹子,他是听说过的。因问茗烟:“你听谁说的?”
茗烟就道:“我听琏二奶奶的小厮兴儿说的。如今,除了园子里的姑娘,府里都知道了。”
宝玉一听,便忙忙出了园子,茗烟仅仅跟了他,口里道:“二爷这是去哪里?”
宝玉便道:“自然是去琏二奶奶那。又或者去东府里看看。”
岂料,茗烟听了,却在后头笑了起来,说道:“二爷,依我说,咱们且也别管闲事。这事,二爷也管不着。”
宝玉听了,想了一想,就叹:“好好儿的,却被弄的一尸两命,不是为情,就是图财。准逃不了这两样儿的!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因又蹙眉凝神起来。
茗烟就道:“怪我多嘴,见了二爷原该不说了出来的。这下惹得爷多想了。该死该死!”
宝玉就道:“你可知,此事报了官没?”坑岁长扛。
茗烟就道:“我也只是听兴儿一说,哪里就知道这许多?二爷,咱们还是回园子去吧。不然,袭人姐姐又要骂我了。”
宝玉就叹:“这会子他们也定然忙碌。也罢,我就不去搅她烦恼。以后,总会知道的!”因此,将身子一转,复又进了园子。
宝玉一路沉思,不觉就到了怡红院。茗烟就笑道:“爷,我先下去了。李大哥哥也有事叫我呢!”
宝玉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因想,你东府珍大嫂子的两个妹子,算得上美貌,但一个性淫,一个倔烈。当初见了一眼,就道以后这两人命途多舛的。不想这么快一个竟没了。可见我对世事根本就不懂什么。宝玉不禁感叹起来。
不想,到了院子里,竟然发现湘云正和袭人说话。宝玉惊异,遂问她:“这么快,你就又过来了?”
湘云就笑道:“袭人也是我的故人,小时我来府里,也常和他聊天说话,你怎么忘了?”
宝玉一听,也就一怔,方道:“也是。我怎么竟忘了?”
宝见着她们,又道:“老爷常说我管中窥豹,不想原竟是说对了。”
湘云听了,就笑:“好好儿的,怎么说起这些话来?是不是见林姐姐订了亲了,你心里头不高兴?方才你在林姐姐的屋子里头,强颜欢笑的,我就看出来了。吃了饭后,想想不放心,因此仍旧到你这里来!”
袭人在旁听了湘云的话,便对宝玉道:“我以为二爷这话是问我的!”因她死了娘,在家哭丧了几日,到底惦念着宝玉,因此又嘱咐了哥哥,还是提前过来了。
这几天,进了园子,知道的头一桩重要事情,就是黛玉订亲之事。袭人听了,本是要去蘅芜苑瞧瞧宝钗的。无奈在家几天哭丧摔跪,很是劳苦,缺了点气力,因此也就恹恹地不想过去了。
宝玉听了,就对袭人道:“你来了就好。”想想又对湘云叹道:“我想这人生清远,也是各有分定。强求是不来的。我已了悟。以后这些话,不用拿来笑我了。”
说着,又坐下喝了口茶。
袭人听了,就笑:“二爷果真如此?只怕口是心非!”
宝玉就叹:“果真如此。你们日后各个都得前程。唯剩了我形单影只的。真不知将来葬我洒泪的人是谁?”
湘云听了他这话,竟是不胜悲戚。反而笑道:“宝哥哥想得可真远。纵然你真不想,可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们又哪里肯你当一辈子的和尚去?所以这样的傻话,快别说了!”
那袭人见湘云对宝玉关切,便在一旁兀自冷笑了下。方才她过了来,说要找宝玉,左顾右盼的,就已然令她烦恼了。难道说,好不容易走了一个林姑娘,又来了一个云姑娘不成?
因提醒湘云道:“云姑娘,你也是有了人家的人了。和林姑娘是一样的了。你们都大了,以后二爷的屋子,你们还是少来为妙。这话你别不爱听。我虽是个丫头,但还是知道些缓急轻重。太太一向憎恶这些,金钏儿是怎么死的?一想起这个我还惊心。我知道和还二爷没有什么,不过几句顽话。但二爷这里人多口杂的,管保不被那些多嘴的人说了出去。一则你和二爷面上也无光,总要解释,可找谁去?二则姑娘的夫家若知道了,还当姑娘品行不端呢!姑娘,你说说,可是这么个理?太太叫我成日家看着宝玉,就是担心这个。其他的,我是再不问的。说到底,我只是个丫鬟。”
袭人幽幽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直听得湘云瞠目结舌。想拿话反驳她,却不知从何下手。这脸也就红了起来。
宝玉在旁听了,却是将手里的冷茶一饮而尽。他对湘云道:“你别听她胡编乱造。不知道的,都当她是个稳重人。休要和我提金钏。云姑娘是我的表妹,既在府里做客,怎地就不能和我说话了?我若不见她,才是真正的怠客之处!真正你这操心也太过了!若我说,管好你自己,不要再后头挑拨离间的,我可就算烧了高香了!”
湘云听了这话,方慢慢道:“我知道袭人姐姐的意思。只是我虽不过来了,你去林姑娘那里看我,难道不是一样惹人嫌疑?”想想就对袭人道:“你就别多心了。真正是我,要是别人,管保就和生气了。一时告诉了老太太,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袭人欺湘云娇憨,因此那些话才敢说了出口。今见宝玉帮与,也就顺了台阶道:“我这话也是顽话,但也只敢和云姑娘你说!还请姑娘不要放了在心上!”
湘云就道:“真正是清者自清罢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你捂了他的嘴巴不成?”说完了这话,湘云就觉得气闷,因此就对宝玉道:“好了。我走了。今儿个是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
宝玉就笑:“我何曾和你说什么了?难道不是句句帮与你的?”
湘云就叹:“你屋子里的都是贤惠人。和你说话,真要小心了!”
那袭人听了,料想她会将自己的话,转述给了林姑娘去。便站了起来,给湘云赔了个不是,笑道:“我就是这样的直性子!得罪了姑娘,姑娘尽管责罚我吧!”
湘云就叹:“我罚你干什么?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二三分。”一径说,一径就掀开帘子出去了。♂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