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给了白青亭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二哥哥!
一个称呼。
据她所知,宫榈为嫡长,并非排行第二。
除非他有什么小名,不然不可能会让她称呼他为二哥哥。
这样一来,斯文男是宫榈的机率,在无形中又小了许多。
宫高畅被小二挑断了手脚筋,并不排除他重新被高手接好筋骨的可能,这也是她先前为何会试探灰布巾是否是宫高畅的原故。
可斯文男在她看来,总觉得不可能是宫高畅。
即使斯文男如宫高畅一般,皆非练家子。
可斯文男的脑袋明显要比宫高畅好用得多,他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气度作派,皆自有一股高人一等之态。
宫高畅那厮可没有这样的气势。
这边白青亭正在想着斯文男与灰布巾的身份,那边君子恒也在查宫高畅的去向与现状,还有贾家兄弟的动向。
小三道:“公子,小九已然入了宫府做了庶三房的丫寰,可她暂时还接近不了宫高畅的院子。”
君子恒轻嗯了声:“小一碍着宫高畅院落周遭的高手,无法在不让他们察觉的情况下查得消息,你让小一撤回来,宫高畅那边就让小九一人查探便好。”
小三应好,刚想去通知小一,便在门口与小一撞了个正着。
小三与小一说了君子恒的意思之后,小一便入内问道:
“公子,那宫榈那边?”
君子恒问:“你可有查到什么?”
小一摇首:“没有,属下查了宫榈下海宁府的目的,无非是说。宫榈为了宫老夫人而来,说是宫老夫人身子骨越发不利嗦,宫友春令宫榈亲下海宁府承欢膝下,替远在执天府离不得京都的自已尽尽孝道。”
君子恒自圈椅中起身,道:“天]朝最重孝道,这个借口倒是找得滴水不漏,谁也无法起疑。”
小三道:“小一。你就没查到旁的一些有用的?”
小一看了小三一眼。便向君子恒再次禀道:
“公子,这宫榈也如他寻的这个借口一般,每日在宫老夫人的院子里承欢膝下。想尽了法子逗宫老夫人开怀,宫老夫人年数大了,有时神智有些不清楚,宫榈却是耐着性子哄着宫老夫人。宫老夫人自宫榈来了之后,脸色红润。精神较之先前更是好了许多。”
君子恒还未开口,小三倒先评头论足了起来:
“这宫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京都好好的公子哥不当,跑到中元县来表什么孝心啊?他肯定有什么目的,而这目的……”
小三看向君子恒。
小一见状。也看向君子恒。
君子恒冷着一张玉般的面容,被小三与小一瞧着,他仍无动于衷地静坐着。
小三与小一无法。只好继续静站着。
自白青亭失踪后,这数日来。君子恒都是这样寒着脸,除了有关白青亭的话题,他几乎未说别的。
有时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他们。
对于当下的这种状况,他们也是被习惯了。
等了片刻,君子恒终于开了口,却把他们都给惊得差些没了呼吸,他淡淡道:
“传令下去,两日之内若再找不到青亭,你们便都不必再来见我了。”
小一与小三骇得僵立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小四自室外入内,见到此状况,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给君子恒见过礼后,偷偷瞄了几眼如花似玉却似结了冰的君子恒,他悄悄低声向小三询问:
“怎么了这是?你们惹公子生气?”
小三僵着声音把君子恒将将刚说过的话,给小四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
小四听后张着嘴巴瞪大双眼,也僵立着。
君子恒不理会他们三人暗下的动作,他只抬眼轻轻扫过小一小三两人,两人便像即时解了穴道般跳起来,纷纷大声应着:
“是!公子!”
接着一溜烟似的,两人皆蹦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子没了踪影。
小四颤颤惊惊惊惊颤颤地垂目站着,心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仿佛过了三秋,等得小四冷汗夹背,将头埋得低低的他终于自头顶听到一把声音,他连忙竖起双耳。
君子恒问道:“贾家兄弟可有什么动向?”
小四抹了抹额际的虚汗,全然没了平日的流气,认真禀道:
“贾从藕正常上差下差,贾从芝似是来海宁府走亲戚的,每日在贾四公子贾真的陪伴下到处游玩,一会游湖踏春,一会又去茶楼听书看戏,每日过得甚是悠闲,倒是没什么异常。”
君子恒又问:“他们所去之处,你可有细查?”
小四回道:“细查过了……属下瞧不出有何异处……”
说到最后,小四心中惶惶。
君子恒斥责过他,太过急功近利,致使有时候他瞧不见关健处,引乃收搜情报的大忌。
他此刻内心十分不安,深怕自已真的如自家公子所言,真的遗漏了可疑或关健之处。
君子恒敛着的眼眸微抬,如墨的瞳色映着此刻惶惶不安的小四。
他盯着小四许久,最后却未有何指责,他只轻声令道:
“你去找小七,让小七与你一道查贾家兄弟。”
小四如同大赦般,连点了好几下脑袋。
又与君子恒说了一些贾家兄弟的日常细节,他便出了君子恒院落,到隔壁院子寻小七去了。
小七一听君子恒给她指派了任务,只是任务却与白青亭无关,她十分落寞。
小四劝她道:“你啊,也没多想了,姑娘定当会安然归来的!你就是再自责也于事无补。”
又道:“你可莫要瞧贾家兄弟不上,这个任务只要我们做好了,定能寻出个蛛丝马迹,指不定我们能先小一小三他们找到姑娘!”
小七焉焉地点了下头。
小四无法,只好又将君子恒下的令给小七说了一遍。
小七听后,果真双眸晶亮,慢慢竟是流下泪来。
小四一见,慌得直挠头发,却也无法,只能笨拙地哄着小七。
小七被他哄得又哭又笑。
只一会她便回过神来,扯着小四的胳膊便跑出院门,一路问着贾家兄弟的状况,一路脑子不停地转着。
她想,只有亲自找到自家姑娘的下落,并安然救出自家姑娘,方是她唯一自赎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