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天注定,乃苦尽甘来之上上签!
姑娘们各求得了姻缘签,也各自去佛堂案前给老和尚解签,其中到底是求得几支好签,有没有求得坏签,白青亭皆统统不晓得。
她们遮掩得有如珍宝一般,她也没兴趣去打听。
至于她自已姻缘的上上签,姻缘天注定她信,可苦尽甘来是什么鬼?
暮鼓刚敲响,白府姑娘们便在寺里用了斋饭,用完后各自散去寻乐。
白青亭用好晚膳后,便让小七留在寺里为她安排的斋院厢房里守着,小二随着她去找了武光寺的住持去下棋,当她见到这个年轻主持和尚之时,其年岁之轻与相貌之俊俏皆见令她惊了好一会。
主持和尚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见着她时满面春风般的笑容,轻念了一声阿呢陀佛之后,便摆开了棋盘:“施主,请。”
白青亭在他的对座盘膝坐下:“大师,请。”
小二随立一旁,静若无人。
撕杀三盘,一败一和一胜,她不甚满意,却也觉得无可厚非。
主持和尚棋艺高超,丝毫不在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明天晴之下,可惜她只记得这黑白子棋的下法,许多明天晴原有的下棋技艺已然全忘了,所幸她也有她的战术,与主持和尚打了个平局。
“施主棋艺生疏,可是以前未曾下过?”主持和尚问道,嘴角抿着一抹极淡的笑。
“学过,亦下过,只是近数月来不曾有过闲瑕,棋艺不免生疏了些。今夜倒让大师笑话了。”白青亭如是道,她心平气和,并不为未胜住持和尚而有所失。
“施主过谦了!施主棋艺虽是有所生疏,但其手法战术却是我前所未见之凌厉。”住持和尚含笑道,“第一局,如若不是施主尚生疏于棋子之走法,略为被动。我占不了一胜之便宜;第二局。施主已将棋子之行走熟记于心,与我对阵已微显其凌厉之风,这一局我险险便要败于施主手下;第三局。施主大观全局,反被动为主动,招招杀气腾腾,围围必无漏网之鱼。我连连阵退节节败北,已是定局。”
“大师缪赞了。倘若不是大师悲慈为怀,数处让我死里逃生,最后一局我未必可胜了大师。”白青亭说的是实话,主持和尚棋艺精妙。只是过于执着不与杀生,这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
倘若撇开众生*,她与主持和尚真的撒开手大战一场撕杀个痛快。此刻她虽未必会输,却也不一定会赢!
“施主佛缘不浅。在这寺中个把时日,不如多看些佛法,想必以施主之聪慧,定然有所收获。”主持和尚提议道,其眸中之慧光令白青亭见之不禁微微有头皮发麻之感。
这个年轻小主持不会是看出她什么来了吧?
白青亭心中疑惑,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多谢大师,青亭有此法缘,自当从命。”
不就是几本佛法么,看就看了,她就不信了她还能看出什么花来。
主持和尚满意地点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施主大智,应当知晓此言深意。”
白青亭大概知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八个字的意思,它是一句佛家术语,说道凡事皆有因果,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有时莫强求”有相通之意。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动念已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白青亭答道,她引用了前世她在《宝鉴篇》中看到其中一句。
住持和尚年轻俊俏的面容仍旧是慈眉善目:“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施主通晓佛理,果真是与我佛有缘。”
白青亭笑而不语,她会知晓一些佛理,那不过是前世为了与一个执着杀人犯作沟通时之用,她才去通读了好数十本佛理大能的书。
后来她果真与那个杀人犯相谈甚欢,当夜她便留在了杀人犯所在的寺庙里。
没错,他是个吃斋念佛的和尚,虽不是主持,可也是个名气颇为响亮德高望重的大师级人物。
就在那天夜里,在他潜入了她的房间,将锋利明亮的突击刀高高举至假装熟睡的她身前时,她一把跃起与他撕打成一团,而显然的她一把早备好的手术刀并不是他手中那把突击刀的对手。
在军刀中,突击刀纯格斗之用,它在格斗时全力突刺的挑、刺皆迅速锋利,是一种防身格斗能防能守的利刃。
可惜他虽对她起了虐杀的兴致,却完全不了解她,相反地她却非常了解他,且是有备而来。
在他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轰然倒地之时,她已受了不轻的伤。
他的身手极好,若非不是她先在房里点燃了无色无味的迷香,她必丧命于他之手。
他倒地后,她为了以防万一,还给他打了强度麻醉的一针,她方放心地将他装入麻袋中,连夜背下山回到她山下临时租住的民房。
就在那间小民房里,在那个寂静安然的夜里,她将他制成了她生命中的另一具鲜尸。
完美的句话,完美的结局。
此刻想起,白青亭仍禁不住美美的一笑。
在她起身向住持和尚告辞之时,刚踏出住持和尚打坐修佛的禅房,她便看到了白蓝依,似是还等了她有一会了。
“三姐!”白蓝依见到白青亭出来非常开心。
迎着白蓝依美如花开的笑容,白青亭问道:“怎么了?这么冷的天睡不着寻三姐闲话来了?”
白蓝依嫣然一笑,点头道:“嗯,我去厢房寻过三姐,小七说你来禅院寻住持听大师说说佛法,我便跟着来了,刚到一会,三姐便出来了。”
白青亭提步便走,白蓝依紧紧跟在她身侧,她问道:“有何事便说吧,说完了你也快回厢房歇着暖和去,莫再出来挨凉受冻,可知?”
对于白青亭言语中的关怀,白蓝依很是受用,连连点头道:“是,三姐!我就是想来问一声,这大雪一直下,我们也走不了,可怎么办才好?”
“不怎么办,待雪停了,让林护头带人前去大道清理一番积雪,我们的马车可通过了,我们便也可回了。”白青亭回道。
一路走着闲话回了白府姑娘们所暂的斋院,到了斋院,白青亭便让来寻她聊天的白蓝依自个回厢房歇着去,她自已也回了厢房。
一入厢房,扑面的暖气令她精神一振,小二随着关上房门,将冷风隔在门外,这暖和便更令人舒怛了。
虽说寺庙所能供应的银炭极少,火盆丝毫不及白府中的十分之一的多,可这厢房里怎么也要比外边院落要暖和。
接过小七递过来的暖炉抱着,白青亭边走入内室边问着小七:“那白猫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