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恍然大悟的崔老先生,苏文有点难以置信。
刘明这是……把崔老先生忽悠瘸了?
“崔老先生是潜心专研典籍,忽略了这些典籍之外的环境,正常正常。
学生是书不能潜心读,才会注意到这些外在的因素。”
刘明赶紧给老头一个台阶下,老头都爱面子,给点面子以后会好过一些。
“注意得好!注意得好!”
说完也不管刘明和苏文什么反应,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苏文,和一脸得意的刘明。
当世大儒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我忽悠瘸了!
“刘贤侄,厉害!”
苏文对刘明竖起了大拇指。
刘明的头抬得更高了,就差用鼻孔看路了。
无事的他,下午去了国子监的学堂摸鱼。
等待先生来上课,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看见崔老先生走了进来。
下午是崔老先生的课!
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后面还跟着六个,额,打手模样的人,每人手上都提着一根手臂粗的教棍。
刘明在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果然,崔老先生开口:“各位学子们,昨日在兵部给兵部的官员们,讲经义的时候,发现兵部的学堂纪律值得我们学习。
这几人是老夫,从兵部尚书那边借来的监学,专门来监督学生上课状态的,以后老夫的课,也设置监学!”
兵部借来的人,怪不得有杀气!
崔老先生开始讲论语,一如既往地让人昏昏欲睡。
六个监学,分散在教堂的两侧,来回巡视着。
“啊啊……你打我干嘛?”
一个学子突然痛的大叫起来,他被监学从背后抡了一棍。
把正在摸鱼的刘明吓了一跳。
“哼!课堂上不准睡觉!”
原来是这个监学,看这个学生犯困,头快耷拉到桌上了,给了一棍子!
“你……可以好好说,怎么能打人!”
“学堂上,不准吵闹,继续上课!”
学生们战战兢兢地继续上课,不敢再犯困了。
刘明闭上眼睛,继续看商城的电子书摸鱼。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不准睡觉!”
“我在闭目养神!”
“好好听课,不准闭目养神!”
崔老先生,看了一眼这边,没有说什么,给这个提议设置监学的好学生,一个面子。
刘明终于明白什么是自作自受了。
这群家伙,打人是真的疼,但又没有伤到筋骨,看来经验都很丰富!
不能摸鱼,刘明强忍着,把这堂课上完。
崔老先生,心满意足地带着六个打手走了,今天是他上的最开心的一节课,学生们听得都很认真!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找自己的那些老友,交流心得去了。
他走了之后,国子监的学生们,都聚集在了一起。
“这下惨了,以后都不能偷懒了。”
“哪个天杀的,相处监学的主意的?”
“就是,让我知道了,定要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害死人了!”
刘明看着群情激奋的学生们,默默地退出了学堂。
别说这些学子了,他特么的都想揍自己一顿出出气。
谢天谢地,崔老先生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把自己给卖了。
这些学生们不知道,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崔老先生,在自己的朋友圈一顿宣传之后,国子监讲课的那些先生,来讲课之前,必定要去兵部借点监学。
到后来,国子监专门招了一些监学。
自此,国子监的读书风气为之一变,上课再也没有偷奸耍滑的了。
学子们的课业成绩也是蹭蹭直上,祭酒大人很是满意,表示,要加强监学的监督力度,让国子监再更上一层楼。
至于始作俑者,刘明同学,借口招待使团还有事情要忙,自那之后,再也没去上过课。
这几天,他不是躲在鸿胪寺摸鱼,就是偷偷化妆打扮,又去卖东西了。
他在商城的余额,已经超过二十个小目标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拼,问就是,喜欢这种看着自己余额一直增长的感觉,绝对不是因为要逃课。
日子终于到了北幽使团觐见的这一天。
作为副使,刘明自然也得在场。
不过,这下他不能装透明人了,和范进二人,站在了武定王身边。
“启禀陛下,北幽使团请求觐见。”
“宣!”
“宣北幽使团觐见!”
北幽二皇子塔塔木,带着北幽使团走进大殿。
“北幽塔塔木,见过大康皇帝陛下,谨代父王向大康皇帝陛下问好。”
塔塔木率先开口,跟着的使臣也紧跟着行礼:“见过大康皇帝陛下。”
“哎呀,他们怎么还把羊牵了进来?”
“那根那么长的竹竿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带上殿了?”
底下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这些北幽使者带进来的东西。
“免礼,平身!”
等他们起身之后,乾德皇帝才继续开口问:“塔塔木皇子,不知你们为何带着羊和竹竿上殿?”
塔塔木起身,他今天穿的是草原的装扮,带着毡帽,拳头在胸口一握,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启禀大康皇帝陛下,最近父王遇到了三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听说大康人才辈出,就让下臣带着这三个难题,来向大康请教。
当然,作为回报,每解答一个问题,我们会献上相应的厚礼,以示感谢。”
在场的几个老人精,包括乾德皇帝,已经反应过来了。
这是北幽要面子,在战场上败了,想要找回场子来了。
如果大康答上来了,那些厚礼,就是赔礼道歉的礼物。
如果答不上来,那些厚礼自然是带回北幽。
估计准备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好回答的问题。
刘明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只是好整以暇地在商城,准备好唐诗、宋词、对联大全,等着北幽出题,他想看看北幽能出什么样的题目出来。
只是,这一幕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这不是和巨叶书院的叶夫子,巴巴地赶来平安县,给赵夫子送画是一样的吗?
“不知北幽王有什么难题?塔塔木皇子,尽管说来,我等定然为你解惑!”
有官员没想通其中关键,憨憨地开口。
“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难题是,我父王有一天问我们,这只羊身上有多少根毛?
我们组织人手,数了很久,还是没能数明白,不知道大康的才子们,能否告诉我们一个答案?”
塔塔木指了一指大殿中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