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看着诗诗玩味的脸色,很是郁闷。
我是看上去很老实吗?
谁都要来逗两下。
“诗诗大婶啊,我只是跟晓晓姑娘,说了我的人生经历而已,她就成那样了,我也没办法啊。”
刘明双手一摊,表示不关我事。
“你!刚!刚!叫!我!什!么!”
诗诗的音量提高了八度。
刘明没想到,一个小玩笑,她居然反应这么大,三十多岁的女人,太可怕了。
他还是不懂女人的心,对于一个还没成家的女子,自己自我感觉还不错,还时不时有人在一旁恭维她天生丽质,你叫她大婶……
不抓狂才怪!
“我是说诗诗大神,神仙的神!早就听闻,诗诗姑娘曾经是京城第一才女,神往已久,神往已久,呵呵呵……”
赶紧认怂,和女人没什么好争的,刘明这么安慰自己。
诗诗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还差不多,你家夫子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有情况!
凭着多年看狗血电视剧的嗅觉,刘明瞬间就精神起来。
“夫子啊……”
刘明看了看诗诗的脸色,斟酌着词句。
要不继续卖惨?
反正自己卖过一次了,替夫子也卖一次吧。
“夫子这几年过的惨啊,孤苦伶仃的,吃了上一顿没下一顿的?”
顾晓晓: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天冷了,也没人提醒她添衣服,肚子饿了,都是胡乱对付两口,现在经常说自己肚子疼,还有……”
这么一形容,一个落魄书生的形象就出来了。
“你说他没有娶妻吗?”
喂喂喂,这是重点吗?重点不应该是日子过得苦吗?
不过,刘明的确没听说自家夫子有成家。
“嗯,夫子没有娶妻,夫子的日子过得苦啊!”
“那……那……那他为什么还把这幅画,还回来?可以、可以把他卖了,补贴点家用啊?”
“唉,我们也这么劝过夫子,不知道为什么,夫子就是不同意,说这幅画不是他的,他带着这幅画还能留个念想。
夫子知道我要进京,特地让我带过来,嘱咐我物归原主。
不知道诗诗姑娘,可否告诉我,这幅画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为何我家夫子怎么也不肯卖?”
刘明假装不知道这幅画的来历,自然也不会说是苏文让他把画送回来,全都推给了赵夫子。
“他、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诗诗的声音有些颤抖。
果然,再聪明的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都是负数。
“千真万确!”
夫子,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了你好,看你一个人太孤独了。
“是啊,他说他对不起这画的主人,当初不辞而别,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不想画的主人跟自己吃苦。”
“这个呆子!我何曾怕过吃苦!”
她喃喃自语,眼泪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得,又哭一个。
刘明有点坐立不安,自己是不是应该溜了……
不然这来一个哭一个的,再多来几个,这里就要被泪水淹没了。
“你夫子,他现在何处?”
她早已不关注世事了,顾晓晓也没告诉她,对于刘明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夫子在平安县的文德书院教书。”
看来自己这月老好像要当成了,嘿嘿!
“既然你是他的学生,又能来京城这种地方,想必才学不差吧。”
“诗诗姐姐,刘公子可厉害了,今天在诗会上还得到了一个对对仙的称号呢!”
小绿在一旁开口说道,她在等待的时候,有听到其他学子在议论刘明。
“对对仙?”
她有些不解。
“对啊,对对子之仙,对对仙~”
“这个称号倒是有趣,公子不然把门口的上联对出来,也不枉你对对仙之名。”
“呵呵,做不得数,做不得数,都是恰巧,恰巧。”
什么鬼称号,刘明有点烦。
“你对不对?对不出来的话,我就告诉你的夫子,你在兰香园,欺负我这儿的姑娘,把人都弄哭了。”
刘明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人,真是怕了怕了。
“就是那个‘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吗?容我想想。”
说着,闭上眼睛,在商城里快速翻起电子书。
“有了,今夜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对对仙就对对仙吧,不管了。
“刘公子,果然好文采,不愧是对对仙,晓晓佩服!”
“既然对联对得好,想来刘公子的诗词也不错,不然也给我们填个词吧?最近兰香园没有什么好词了。”
诗诗继续开口,看来今天不打算放过刘明了,要将他羊毛薅到底。
“既然诗诗姑娘都说了,那我就作一个吧。”
刘明不再找借口了,找借口也没用。
嘿嘿,等我这首词写出来,你就等着哭吧!
要说适合这种地方的词作,非柳永柳三变的词莫属。
只听见他缓缓开口:“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朗诵完柳永的这首词,两代第一才女双双震惊。
顾晓晓倒是还好,只是震惊,诗诗已经泪流满面。
“天色不早了,两位姑娘,在下先告辞了,明日还有事情要办。”
说着,不管他们两个什么反应,起身就走。
赚够了眼泪,溜了溜了!
“晓晓妹妹,我也先去歇息了。”
泪眼朦胧的诗诗,也起身告辞,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良辰好景虚设”、“更与何人说”这类的话。
等她走后,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翩翩公子,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
他轻轻地把顾晓晓楼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傻姑娘,不要伤心了,刘明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怜。
那些想害他的人,都被他送进大牢了,他在平安县混得可是风生水起。”
“啊?他在骗我?”
“他没有骗你,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没把最后的结果告诉你而已。”
那公子轻飘飘地说道,至少,刘明说的那些话,和他所了解到的,没有任何出入。
“哎呀!光顾着听他说了,都忘记了公子交代的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