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和苏文道别之后,准备爬上自己的马车,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的声音。
“刘公子。”
他转头看去,那天邀请他去兰香园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一旁。
“是姑娘啊,我这边刚好,正准备去兰香园呢。”
“姐姐怕刘公子第一次来京城,不认识路,特地让我过来等刘公子。”
看看,人家这邀请人的态度,人美心善,考虑得还周到,不去都不行啊。
“那就有劳姑娘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嘻嘻,人家叫小绿。”
“小绿姑娘,请上车。”
到了地方,刘明才知道,兰香园并非是青楼。
青楼在兰香园对面,叫怡翠楼,兰香园只是一个茶楼,里面有三三两两的茶客在品茶。
门口聚集了不少的“风流才子”,在围观什么。
时不时地有人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进了对面的怡翠楼。
“小绿姑娘,那么多人围在那里干嘛?”
刘明不解地问道,好好的青楼不去逛,都挤在茶楼门口干嘛?
“嘻嘻,这些都是想见姐姐的书生,但是又胸无点墨,姐姐不胜其烦,就每天出个对联,挂在门口,如果能对出下联的,就有机会见到姐姐。”
呵!对出来还只是有机会而已。
饥饿营销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有小绿带路,刘明自然不用什么对对联才能进去。
但是,看见刘明就这么进去,那些书生不乐意了。
“小绿姑娘,他是何人?为什么可以直接进去?”
“就是,我等在这苦思下联,他为何能直接进去?”
有些书生开始不平了。
我花酒不喝在这里想下联呢,人家轻轻松松就可以进去了。
“这位刘公子是姐姐邀请来的客人,自然可以直接进去。”
“不行,必须一视同仁,如果他能对出这个下联,就证明他有那个才华,才可以进去!”
有些书生不依不饶。
“哼!兰香园是姐姐的,姐姐想让谁进就让谁进,你们管得着吗?
你们要是有意见,以后可以都别过来,没人逼着你们来!
你,你,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我跟姐姐说,以后就算你们对出下联,也不让你们进去!”
小绿姑娘,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指着人群中,叫的最欢的几个人说道。
没想到,看着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居然也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刘明在后面看着,有点想笑,小姑娘生气还挺好玩的,当然,前提是她不是对自己发脾气。
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前世,才是刚上初中的年纪,正是活泼烂漫的时候。
在小姑娘的威胁下,那些书生们终于消停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待着了,你们对出下联,今天姐姐也不会见你们的。”
说完,小绿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一大半围在门口的书生,就此散去,走进了对面的怡翠楼。
刘明才看见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上联: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跟着小绿走了进去。
有小绿带路,自然就省了很多麻烦,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拦住。
“刘公子,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泡些茶水来,姐姐马上就到。”
小绿把他带到阁楼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院内静谧雅致的景色。
和门前喧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石头,你把画匣放在桌子上吧。”
刘明对一直抱着画匣的石头说道。
也不知道带石头过来,是对还是错,这么大块头,好像有点煞风景。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面戴纱巾,身材姣好的女子,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小绿端着一个茶盘,跟在身后。
“奴家顾晓晓见过刘县男。”
顾晓晓走进来,轻轻福了一礼,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婉转动听。
刘明盯着她的脸庞,想看出面纱下是什么容颜,不过,显然是无用功,他。
“晓晓姑娘不必多礼,不知晓晓姑娘今日邀请在下,所谓何事?”
“无事,奴家就不能邀请县男了吗?奴家拜读了刘县男所作《茅屋为秋风所破》,心生崇拜,想一睹县男风采。
门口的那些书生,想见奴家,奴家还不想见呢,县男如此说话,可是伤了奴家的心。”
顾晓晓说得楚楚可怜,泫然欲泣,让刘明差点就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诗会上的才子,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在平安县的作品。
这位顾晓晓姑娘,却能知晓,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至少不是她表面这样的可怜样子。
可以说这个晓晓姑娘手段当真了得,怪不得那些书生,宁愿吹着冷风,也要在门口苦思下联。
“在下只是好奇,晓晓姑娘有第一才女之称,平日里往来的都是学富五车之辈,为何会注意到刘明这小小的童生。
不知道诗诗姑娘是否在兰香园?”
刘明赶紧岔开了话题,他有点受不了顾晓晓这种泫然欲泣的表情,即使知道她是装的。
“姐姐?诗诗姐姐,已经好久不见客人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顾晓晓的注意力成功被她带偏。
“有人托我,把一样东西交给诗诗姑娘,还烦请晓晓姑娘,代为通报一下。”
“我可以让小绿去问诗诗姐姐,但是诗诗姐姐愿不愿意见你,还得看诗诗姐姐的心情。”
说完,已经把茶水泡好的小绿,就小碎步跑了出去,去找诗诗了。
待小绿走后,顾晓晓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原来刘公子愿意赏光过来,是因为诗诗姐姐的缘故。
奴家还以为凭自己的名声请到了刘公子,心中还在窃喜呢,原来是奴家自作多情了。”
刘明看到她又这一副样子,有点抓狂,这女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一定得茶里茶气的吗?怪不得兰香园是一个茶楼。
“晓晓姑娘是京城第一才女,名声在外,能被晓晓姑娘邀请,刘某心中也是颇为得意!”
刘明无奈,只得捧一下她,只希望她别再这么装下去了。
这样说话听得他太累了。
“那为何,刘公子自奴家进来,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就不正眼看看奴家呢?”
顾晓晓还是那副样子。
刘明有些火大。
不过,冲女人发脾气,可不是刘明的风格。
他翻了个白眼,既然你跟我装,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