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之战,绵延百年,旷日持久。
在长年的战事中,宋国涌现出一大批的军事名将,李宪就是其中之一。他收复河湟、征羌人、降木征部、善理军费等事,都是宋国军界的传奇之事。
“少年人,不错!不错!”李宪拍拍阮尊的肩膀。
“属下身为镇魔殿下属,为主上分忧是份内之事。”阮尊急忙用场面官话来回应。
“救治陛下之疾这事是大功,如何封赏,礼部已经在研议当中,日内就有定论。”李宪说道,他虽为太监之身,可脸色红润,声音洪亮,看上去没有半点阴柔之气,“我说你不错,不光是因为这事,而是你在青州所做之事。青州三座匪山,历年来费了朝廷无数钱粮人马,如今其势已去,山东内患解决了一半,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
“大人过奖了,属下在其中,其实没做什么事。”阮尊谦让地说道。
“年轻人,不需要谦虚。”李宪说道,“朝廷现在虽然内外交困,可是耳目之敏还是有的,你的事,多少我也有些耳闻。别的不说,现在端王王爷的宠妃,慕容云柳,不就是你那位慕容芊芊的妹子么?”
阮尊汗颜。
“小小年纪,已经是初级灵尊了。”李宪继续赞赏地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才不过是高级灵士而已。”
说着,向身后一名青年太监说道:“童贯。”
“奴才在。”一名青年太监站了出来,他脸色同样刚毅,不显太监的阴柔,倒像个赳赳武夫。
“阮旗主在文华殿期间,一应的起居行止,今日起由你负责照料,不得有任何差池。”李宪吩咐着。
“总管放心,奴才一定全心照料好阮旗主。”那名为童贯的青年太监躬身说道。
李宪点点头,又再度拍拍阮尊的肩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童贯说。他解决不了的,我会吩咐人去办。”说完这话,就转身走了。
“那就麻烦童大人了。”阮尊向那童贯躬身一礼,心中也在纳闷着,童贯?难道就是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童贯么?还只是同名同姓?他还是太监?
其时,宋时的太监总称是内侍,但阮尊并不太明白,所以对于他们,在心中都以太监称之。
“阮旗主昨日在文华殿可曾过得习惯?”童贯相问道,“听说两名宫侍都被赶了出来,回来还抱怨,阮旗主不识风情呢。”
都是年轻人,说话间就没有那么拘谨,随意了许多。
“刚为陛下献完血,体虚气弱,惭愧,惭愧。两位姐姐的美意,实在无福消受。”阮尊故意作出一副虚弱模样。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做作。
童贯一笑,也不说破,见四周的护卫侍女都在远处,就靠近了阮尊,低声说道:“阮旗主是少年军军伍上的人,咱家之前,也在军伍里混过。”
“哦?”阮尊挺意外,一个从过军的人,性格都很刚强的,自尊心也很强,怎么会净了身去做太监?
“咱家在军伍之中,原来也干的不错。”童贯说道,“可是我在与人比武争夺一个什长之职的时候,下手重了,废了对方的子孙根。其实对方出手也极其狠辣,我稍有不慎,便有身死当场之虞。这样的结果,委实说不上谁对谁错。但对方那人有些背景,我的上官便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乱棍打个半死,逐出军伍。后来,后来......我有一番际遇,又在际遇之下,净身入宫,成了李总管的亲信。”
“原来如此。”阮尊说道,“军伍之中,有背景的人,倒真是得罪不起的。”他自身也深有体会,在少年军中,受打压甚至暗杀之事,也不止一回两回了。
不过,这与童贯一靠近,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怎么如此熟悉?
还有,对方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修为,已经达到了灵将境!这是何等的天才!
阮尊陡地心生警觉,不自觉地离开他,后退了一步。
“阮旗主感觉到了。”童贯对此并不意外,转向那些侍卫宫女:“你们,先去房外等候,我与阮旗主有些秘密话要谈。”
在李宪面前,童贯虽然只是个跟班,可是在这些侍卫宫女面前,他可是个大人物。太监都是近身服侍皇帝和后宫妃嫔起居的人,都是他们的心腹人员,权势通天,远不是这些侍卫宫女所能相比的。
所以,他说这句后,那些侍卫宫女,都乖觉地出去了。
房内只余下他们两个人。童贯这才压低了声音,略带神秘地说道:“洗心池的气息,阮旗主想必非常熟悉。”
“你......是天道教的人?”万万想不到,在这皇宫内苑,竟然还会有天道教的下属藏身其中。这天道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童贯默然,点头,说道:“听说阮旗主与我教新任青龙使陆天豪是生死莫逆的兄弟,而且,阮旗主也与本教教主见过面,还毁了二龙山的洗心宝池,是也不是?”
“天豪确是我的好兄弟。”阮尊说道,又有些不好意思,“至于二龙山洗心池之中,也是无心的,就连我自己,也万万意想不到。但愿这事,不要让天豪受到极大牵连才是。毕竟,是他让我到洗心池内疗伤的。”
“阮旗主放心,教主对陆尊使很是看好,而且烈尊使现在也是对其青眼相加,有应许之意,陆尊使安然无忧。”童贯说道,“我也感应到阮旗主体内的魔气,虽然现在身上有阵法之阵的东西克制吧,不过毕竟瞒不过稍微明眼些的强者。宫内,想必对阮旗主看管也比较严密吧。”
“这我倒不知道。”阮尊说道,“我来到之后,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我身上魔气的事,似乎大家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不是理所当然,若无阮旗主为陛下治病一事,只怕早就被抓起来重审了。现在,阮旗主含有魔气的血液,竟然进了九五之尊的嘴里,谁又敢再拿这魔气之事说事?”童贯说道,又很奇怪地说道,“既然身具如此强大特异的魔气,早就应该为正道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为明哲保身起见,阮旗主为何不加入我天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