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尊、欧鹏和乌雅,在周通及部分桃花山高层的伴同下,很快又回到了桃林镇。
这时候的陈抟才刚刚睡醒,睡眼惺松的就去风云栈一楼的酒楼中讨酒喝。知道他是一代宗师,神仙般的人物,风云栈上下不需要吩咐,都小心侍候着。
陈抟对其他人都看不惯,反而对一身书生气的杜深青眼相加,杜深也事无巨细地陪伴着。
“好酒,真是好酒!”陈抟说道,“想不到,能在你们这小地方,喝到如此的好酒。这酒的味道,实在是妙!妙不可言!”
“宗主,这可是桃花山精制的桃醉,然后经由我们少主与其他酒料,佐料相调,别有一番风味。”杜深小心地说道,“我们少主,在酿酒方面,也是一把好手,他让我们酿的好酒,度数极高,入口芬芳香淳,回味无穷。与他酿的酒相比,现在宋国卖的酒,都是糟水!”
“真的?”陈抟一副颇为心动的模样。环顾四周,问道:“你们少主呢?还没回来?别真被周通给杀了吧?以周通他们现在的实力,奈何不了你们少主才是啊?”
“宗主说笑了。”杜深说道,“少主他们刚刚回来,正在更衣,马上就来见宗主。”
正说着,阮尊已经到了,向陈抟施礼:“小子自己的些许俗事,让前辈久等了。”
“没事,一顿觉的功夫罢了。”陈抟摆摆手说道,“你跟桃花山的人,谈得如何?”
阮尊便简单地把与周通会面的情形说了。陈抟连连点头:“不错,你这番话,陈以厉害,直接解除了桃花山的匪患。桃花山这样的灵草灵丹出产盛地,朝廷确实也确实不太好拿他们怎么办。别的不说,光这一事,你也算立了大功一件。”
“还希望前辈,在朝廷上说上几句话,保障桃花山的安全。”阮尊苦笑着说道,“小子我现在所有的心血,都在风云灵院上了。”
“这是自然,朝廷连年御外用兵,灵草灵丹消耗极大,若能稳住桃花山不生事,自然是国家之福。”陈抟点头道,“这事我会处置。那什么,风云灵院,又是什么地方?”
“请跟我来,我带前辈去参看一下。”阮尊做了个请的手势。
“也好,我就看看,你这少年人,年纪轻轻,能捣鼓出一个什么样的灵院出来。”陈抟背负双手,跟在他后面,施施然走向风云灵院。
来到风云灵院大门前,由于是授课时间,大门前只有两名护卫,并无教师和学生进出。见到他们,两名事前已经得到吩咐的护卫,诚惶诚恐地施礼。
“这大门气势造得不错。”看着花岗岩建筑的拱形巨门,陈抟连连点头,看了阮尊题写的“风云灵院”四字,又看着两边的楹联,慢慢地念了出来:“大风起兮云飞扬......天下风云出我辈......这联气势倒是有了,就是不工整,也不对称......还有,这字体,也太难看......”
阮尊尴尬一笑。
旁边的杜深却听出了其中的玄机,急忙向欧鹏低声吩咐几句,欧鹏便急急而去。
“且进去看看吧。”陈抟说道。
“前辈请。”阮尊便引他进去。迎面先是灵院的主干道,宽大、干净、平整。主干道两侧延伸出同样干净平整的多条分道,分别通向四方的训练场、教学楼、藏书楼、宿舍、食堂等地。
此时,在训练场上,赵志钊和翁晴心二人,正带着一个班,约四五十名的少年学生们,进行基础的武技攻防训练。
注意到学生们统一穿着着灵院的天青色院服,举止间进退有据,甚讲规矩,陈抟点头道:“不错。”又看到有一排学生,十余人,有些茫然地站在后排,翁晴心正用手向他们比划什么。
“那些学生,是何意?”陈抟问道。
“是这样的,前辈。”阮尊说道,“风云灵院的这第一批学生,大多数是来自信州的孤儿,其中不乏聋哑者,这些聋哑者,便需要额外讲解培训,那位翁教师,正是在用手语向他们解释。”
“手语?”陈抟疑道。
“就是我创作的,一种专为聋哑者进行交流的手势。”阮尊略有些心虚地说道,其实这还是从前世学来的,哪里是自己的自创。盗墓贼在很多时候,都不能出声交谈,以免惊动他人,于是,这种专为聋哑者定制的手语,也成了他们的另一门技艺。像他跟随的乌老大这个盗墓团伙中,每个人都精通这门手语。
“还有一些孤儿,损手断脚,或者身体上的重伤,就没有安排他们习练这些武技,而是教导他们去精研灵药、驯养灵兽、种植灵草,这样,即使他们离开灵院之后,至少能有一技之长,不至于冻饿无助而死。”
“善,大善。”陈抟像是重新发现了阮尊这个人一般,仔细地看了他半天。
“前辈你再看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阮尊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抟哑然。
二人继续前行,又看到了阮尊所说的种植灵草、驯养灵兽、研制灵药的几个学生教室,颇有感慨。
“现在灵院里,有多少学生?”他问道。
“两百多,不到三百个。”阮尊说道,“不过,随着灵院建设规模的扩大,以后光是信州的孤儿,就可能有六七百人要过来。而青州地域,也必然有大量的少年人被吸引过来。”
陈抟目光在一名认真学习的断脚孤儿身上驻留着,在那孤儿的眼色中,他看到了对方重生般的,希望的光采。
“收留培养这些孤儿,花费不少吧。”他说道。
提到花费这个词,阮尊有些羞涩起来,略带忸捏地说道:“光费么,自然不少,我开的风云客栈的收入,基本上全投进去了。安道康安神医开医馆的收入,也全投入进去了......桃花山也给了不少......不过还是缺.......前辈的希夷宗身处华山,游人如织,想必每年的旅游门票收入相当丰厚,不知可否......”
“旅游......门票收入......”陈抟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