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尊向着郑天寿,飞扑过去!
塔内现在的形势是,八个人,呈四对捉对对阵厮杀。郑天寿对战的是紫式部。现在阮尊舍了对面的王伯苓,向郑天寿扑去,等于一下子打破了某种平衡。
果然如他所料,王伯苓受到灵念攻击阵法影响,神智已乱,竟然不去追阮尊,而是向着距他最近的那个粗鲁汉子攻过去。
乌雅本已经难缠,加上一个高级灵尊巅峰实力的王伯苓,那名粗鲁汉子不过是中级灵尊而已,顿时手忙脚乱,气急败坏之下,神智慌乱地大叫道:“疯了!全疯了!”
喊着别人疯了,自己的动作却仿佛更疯,反手一刀,往彰子身上砍去。
彰子的修为境界,与中原人划分迥异。但小小年纪,也是极其强悍的。太刀倒提,悭然一声,抵住了对方的大刀,随后,左手在腰间一拂,一道明亮的镜光就散射出去。
那名粗鲁汉子大惊,不知这是什么法宝攻击,拼命想要躲闪,但在重压之下,他的行动毕竟比镜光要慢上许多,镜光直接从他的左肩穿过,血光崩现!
受了伤,剧痛之下,神智仿佛才清醒了些。粗鲁汉子惊恐大叫着,捂着伤口,带着恐惧的眼神,跌跌撞撞地找到下塔的阶梯口,跌跌撞撞地滚下去了。
只听得塔下宣赞的一声惊喝道:“上面怎么回事!”
虽然惊呼,他没有马上就上来。六层的重压之威他是知道的,虽然也能相抗,但上面若有凶险,以他的身手,就难以处置了。
他在塔内当值的责任,能处置的就自己处置,不能处置的就要及时通报邓龙。现在,这六层内的突变,让他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急忙跑下去,找邓龙去了。
六层之内。
阮尊飞向郑天寿时,后者仍在红着眼睛与紫式部缠斗,对于旁侧来的危险,仿若未觉,只顾着挥动玄铁扇,以化月扇法向紫式部抢攻。
郑天寿说过,他与萧让、还有什么王伦的,是化月宗的同门师兄弟。化月宗的化月扇法,他使得也是极熟手的。
而这门扇法,阮尊与萧让对战时曾用心记过,一些招式认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一见这招,马上就知道出招的方位,后续变化。
抢先一步,一招斩蛇当道,自侧方挥剑,在郑天寿身上斩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郑天寿惨叫一声,在剑招灵力杀伤之下,掉落地上。
阮尊准备挥剑结果了他,可第二剑还没出手,腰后的冥剑沾上了那家伙飞溅的血滴,似乎就有了感应,咻的一声,脱鞘而出,飞上了半空。
然后,它认准了郑天寿所在的方向,狠狠地飞刺过去,直接刺入其胸膛!
这家伙,真的像是越来越有灵智一般!阮尊看着它,不禁打了个寨噤,越觉它的可怕。
还是如以往那样,冥剑在拼命地吸食着郑天寿的血肉,使他的身体很快如同被抽光一般,干瘪枯萎下去。到最后,衣服之下,只余下一具森森白骨,还有肋骨间一枚拳头大小的黑晶。
忍着心中愈来愈强烈的不适,将这具白骨和黑晶收入了影佩当中。这郑天寿,在里面,与他的兄弟王英,可以作伴了。
这个过程,其实还是极为血腥恐怖的。但是,层内的人们忙于对战,对此恍若未见。
粗鲁汉子受伤下塔,王伯苓失去了对手,就往最近的人攻击。这一回选的对象是紫式部。
紫式部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招之间,就被击伤了,抹着嘴角的血,她似乎也清醒了,急忙向彰子喊道:“殿下,我们赶紧下去,这层里面太过古怪!”
彰子没有回应。
这时候,突然所有的人同时一呆,眼中的血色退了下去,每个人突然之间,都恢复了灵智。大家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兵刃,还有满地点点的血渍,没一个人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那名妖娆少女呆呆地问道。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受了几道轻伤,血可流得不少。
其他人等,也各自发现自己受了大小不一的轻伤。
“三寨主呢?”王伯苓发现郑天寿不见了,四下再一找,仍是不见,向阮尊厉声喝道,“郑天寿哪去了?”
“不知道。”阮尊冷声回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王伯苓仔细地想回想着什么,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是要因为王英长时失踪要向阮尊讨个说法,并且要动手的,再后来,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他四下望望,除了地上的血渍之外,周围还是没有郑天寿的任何痕迹。
“这小子,难道抵挡不住塔内的重压,自己偷偷跑下去了?”
王伯苓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