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相聚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
酒还喝得不够酣畅,赵志钊等人的假时已经到期。他们便要向阮尊告辞了。毕竟少年军是一支军队,采取的是军事化管理,不能随性而为。假时到了还不归队,就要受到军纪惩戒。
“阮尊,你也在少年军的选拔征召之列。因为慕容芊芊的事,一直在青州耽误,听说文副殿主为此事已经大发了脾气。说不定,军法官随后就到,你可千万要小心。”走之前,翁晴心忧心忡忡地说道。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向文副殿主告个罪,他兼任着少年军统帅,看在相识一场,以及慕容大人的面子上,未必不会网开一面。”赵志钊也说道。
“当初征召选拔的时候,就已经说了,逾期未曾报道的,按逃兵罪论处,要重罚。你可千万当心了。”钟秀说道。
真是好话不灵歹话灵,几个人正在说道,远处大步走来四名全副武装的军士,每人都是鲜盔怒甲,头盔上插着三道蓝色的翎羽,这代表的是少年军中的军法士,即维持军纪的兵种。他们的出现,往往是受了上官的命令,虽然还是兵士,但权限极大,一般的将军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看到他们,众人面面相觑。
四名军法士来到众人面前,其中一人沉声问道:“你们,谁是阮尊?”
阮尊想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我是阮尊,几位有事么?”
那名军法士严肃地说道:“我是少年军文彦博统帅帐前军法士,专责少年军军纪之事。奉统帅之命,带你回少年军军营论罪!”
“论罪”二字一出,众人的心均是沉了下来。少年军虽然成军不久,但文彦博治军严厉,人人战战兢兢。若是阮尊被带回论罪,为了维持军纪,文彦博的惩戒必然不会轻了。
“各位,我滞留青州,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阮尊说道,苦笑着,“目前,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置完毕。”
“这些话,你留着到统帅面前说去吧!”那军法士脸上冷冰冰硬邦邦的,不带半点感情。
“那,我跟你们走,可是事出突然,可否,可否让我先跟这里的人交待一声?耽误不了太长时间。”阮尊一咬牙说道。
四名军法士对望了一眼,互相商量了一下,还是那人说道:“可以,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但必须,必须有我们在旁陪同。”
阮尊便匆忙回到灵闻分社里,叫过栾廷玉、杜冲、孔明和欧鹏四人,说道:“我马上要回到少年军军营里,这处分社以及后续的建设,都要委托你们四人了。”便将少年军军法士来寻自己之事说了。
四人都是一惊,不过还是领受了。
阮尊将自己纳物戒中所剩下的所有金子,约有两三千两,全部交给了欧鹏,“我不在的时候,欧鹏管钱,凡是财物用度,都必须经他的手。”
欧鹏迟疑地接过来,“少主你如此信任我,我必不辱命。”
“杜冲还是负责灵闻分社的那一块。每天搜集的有用的情报,次日早上通过书信的方式,寄到我所在的少年军军营中。”
“分社的安全,交由栾廷玉和孔明共同负责,让他聘请一些灵师层次的人,组成护卫队,保护大家的安全,尤其是地下室匠器炉中那位阮振,阮先生的安全。”
“遵命!”栾廷玉和孔明得令。
“反正,我不在期间,你们也千万不要对外惹事。若有事端,要及时向我报告。现在青州城内外人们的注意力都在二龙山的天穹异象之上,基本上已经无暇顾及我们,正是我们闷头发展的时候。你们就按我之前的规划和部署,慢慢地把风云栈和灵甲店建起来,不要行差踏错。”阮尊再度叮嘱着。
又说了一些其它的事,军法士过来催促了。阮尊以收拾东西为名,上下收拾了些物品,又暗中溜下去,从凌振处拿了二十来枚忘忧花和解忧果,存于纳物戒中,这才不得不告别自己这第二处基业,跟着他们,往城北而去。
一路上,四名军法士黑着脸,一句话也不多说。
翁晴心等人原本要同行,但被军法士喝止了,“我们此行,是来带回阮尊,你们是正当请假,不是一码事,你们忙你们的。”
就这样,翁晴心等人也不得同行,只好远远地缀在后面。
少年军的军营建立于青州城北门外七里处,一片大的平原地带,外围是高大的木制栅栏和岗楼等,里面是一片片的帐蓬,怕不有七八十顶。军营内秩序井然,一队队执着明晃晃的灵士的官兵们,不时在各处巡逻着。
军法士们带着阮尊进入军营大门,直行百米左拐,来到了营地中最大的一座军帐之中。这处军帐的守卫最为森严,即使一个普通的守卫,修为也达到了高级灵尊层次。
“报文统帅,信州镇魔分殿推举的少年军参训却无故不至者阮尊带到!”一名军法士高声向大帐内报道。
“带他进来。”帐内传来了文彦博威严的声音。
四名军法士带着阮尊,便走了进去,穿过前帐,来到主帐内,帐内只有文彦博一个人,坐在一张书案前,案上堆满了各类书卷。在他身后,有一幅大大的青州地图,非常详尽。
“参见统帅。”事到如今,阮尊也无话可说,无法可想,以下级觐见上级的礼节向文彦博问安。
“你们四个先下去。”文彦博向军法士说道,“在帐前听我招呼。”
“是!”四人领命而出。
然后,文彦博一双眼睛直盯在阮尊身上,就仿佛要在他身上挖出些什么一般。这名儒生般的统帅,不知为何,现在披着一身的银甲,却倍显英武,直如神将下凡。
“统帅,统帅为何一直看我?”阮尊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哼!”文彦博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声,“阮旗主,你这小日子也过得太舒服了吧!美人温柔乡里,这就乐不思蜀了?你可知道,各地参加少年军的,可以死在路上,但绝不能做逃兵!”
“我不是逃兵!”阮尊驳斥道。
“不是逃兵,为何逾期不到?若我们不是到了山东,只怕你现在,还生不起一丝前往东京,或是延州报道的心思罢!”文彦博声音很冷。
阮尊无语,确实,为着慕容芊芊的事,他完全无心去少年军报道了。
看他不语,文彦博继续冷声说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话说!”阮尊不打算分辩了,在军营中,往往不需要什么理由,没有任何借口。
“好!”文彦博说道,“因为你没有按期报道,本帅决定,给你重打八十军棍,地牢关押三天的处罚,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