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帮助阮小五奋地力将装满酒坛的木车推下山岗,没有运用灵力的原因,使得阮尊也出了一身臭汗。
“小二,谢谢你了。”阮小五指着前方一座高大的木制大门,“他们那里守卫非常森严,只有镇魔殿的人,还有交纳了足够灵晶的人才能够进入。守卫的人脾气很不好,你先别过去了。我送完酒之后,再出来找你。”
“好,你先去吧。”阮尊应着。
阮小五便推了木车,哼哧哼哧地来到那木制大门之前,点头哈腰的,赔着笑向守卫们说些什么,然后被踢了一脚,又送上了坛酒之后,才被放了进去。
随意找了个石块坐下,阮尊打量着这处地方。这是儿时经常来嬉戏的一处湖畔港湾,呈月牙形,原本是到处生满了高大的芦苇荡。现在,近处及岸滩上的芦苇荡已经被人砍伐光了,一堆堆地置放在旁边的草场,充作生火之用。远处似乎无边无际的浩淼烟波,波上层层高大的苇荡仍存。
一阵阵强大得令人心悸的魔气感应,让他脑中像被不断刺挠般的痛楚。阮尊不由得抱住了脑袋。
木门两边建有箭塔、高大的栅栏,将湖泊与这边的大片的帐蓬区区隔开来。有的地方,还直接用石头堆砌成了了望哨。大批黑衣黑甲的镇魔殿灵士,不断地在栅栏附近巡逻着。
有一大批衣饰各异的灵士,约有七八十人吧,聚集在木门之外,正在与一名头领模样的镇魔殿人交涉着什么。
“这里非常危险,极度危险。”龙魂的声音在他的灵念中响了起来,马上又高声惨嚎,“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头好痛!好痛!危险!”
“你醒了。”阮尊在灵念中与它交流着,“恢复得如何?”
“不好。”龙魂的身影显现在脑海,身影依旧淡薄如雾,声音充满幽怨,“好不容易弄了些灵晶、灵兵,你又都给变卖了。我本来,本来还指望着它们......”
想起这茬来了,阮尊满是歉意,说道:“我也知道,最近我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
“你用钱的地方,一直都很多。”龙魂幽幽地说道,“我现在怀疑,在祭坛里,做出跟随你的决定,是不是明智的。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
呃。阮尊无语。
“算了,上了贼船,是浮是沉,也身不由已了。”龙魂叹道,“但我提醒一句,前方,那处巨大湖泊之中,非常危险,我隐约可以感受到一些强大的存在,比天缘谷里那些强大的家伙,还要可怕,还要可怕的东西。你现在,只要一心地冲击初级灵师门槛就好,别想着去搀和这里的事。”
阮尊点头:“我知道。以前听说,这里是镇魔殿殿主蒋进都要亲自前来坐镇的地方,可见其中的利害。我还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
“嗯,我再休养一段。记着,灵晶,灵兵!”龙魂再度嘱咐着。
“知道了。”阮尊没好气地说,“我现在花钱,是结网。灵兵灵晶,就是鱼。没有现在的网,哪来的将来的鱼?”
“泥妹。”龙魂冒了一句从阮尊处学来的口头禅,一闪身,继续沉眠去了。
“唉,一个个都像是吸血鬼啊。”阮尊轻握着龙魂剑,感叹道。
阮小五推着空木车出来了,远远地就喊道:“二哥,我今天的事完了。你喝酒不,我请你喝酒!咱们兄弟,边喝边聊!”
跟着阮小五前行,阮尊终于知道这酒是哪里来的了,村西头瘸子老西家的小酒店,阮小五现在给他打工呢。
“这老瘸子还活着哪!”阮尊记得自己小时候没少挨过那瘸子老西的踹,原因就是自己老是去偷他酒喝,不但挨他的踹,时时还放狗吓自己。当时恨得牙痒,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一阵阵的好笑与快乐。
“是活着,腿脚不好,别的人走了,他不愿意走。湖里魔兽袭击的时候,他原来瘸的那条腿,彻底没了,说是被一头鳄形魔兽一口咬去了,幸得镇魔殿一名强者及时赶到,才救了他一命。此后,他也没了念想,把老婆孩子都送到了郓城,自己雇了些熟人,专做这些灵士的酒肉生意。”
二人说着,到了一间破落的酒家前面。酒家虽然破,占地不小,旁边还建了一个酒窖。老远,混着鱼腥的酒香味,就弥漫在空气中。
一头毛发稀疏的巨大花狗,有气无力地趴在酒家边上晒着太阳,四只小土狗,灰的,花的,在它身上拱来拱去。
“这是,大花?”阮尊瞪大了眼睛,“它还活着?”备觉不可思议,瘸子家的大花狗,自己离开时就已经有四五岁了吧,自己离家到现在十年了,它还活着?
大花狗听到声响,抬起了头,望向这边,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神色先是充满怀疑,然后像是记得了什么,精神一振,嗥叫了一声。
“说来也怪,它年纪确实也大了,这两年来,却仿佛越活越精神了。”阮小五说道,又指着旁边那几只小土狗,“这已经说不清是它下的第几窝小狗了,现在啊,满村的狗,大部分,都是它的后代呢。”
“这家伙也是有灵性的。”阮尊摸摸这只大黄狗的脑袋,后者似乎认出了他的气味,竟然低下头,非常恭顺地由其抚摸,甚至还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
“你看!它竟然还认识你哪!”阮小五惊喜地叫道。
“是谁来了,大呼小叫的。”一个瘸腿老者拄着柺杖从酒家里面走出来,看到阮小五,伸着拐杖笑骂道:“小五,别折腾我们家的狗!它刚生完崽子,身体还虚着!”又眯着眼看着阮尊,一下子呆了。
“老西叔,你还认得我么?”阮尊笑嘻嘻地冲着他喊着。
“你是......”瘸腿老西迟疑着,不太好确认,但是从对方身负的剑和一些装束上可以认出,这少年恐怕是一名灵士,“这位灵士大人......”
“哈哈,老西叔,你真是老眼昏花了,连他也认不出来!”阮小五捉狭地笑道,“他是我二哥,我大伯家的孩子!”
“阮小二!”瘸腿老西一下子记起来了,“你不是被人带去京师里,在一个,一个什么大官家里做活么!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认不出来了!你!你还成为灵士了!出息,真是出息了!”
他看起来很激动,嘴里说了一连串的话。然后把二人迎进酒店里去,高兴得甚至有些颤巍巍的,“灵士,竟然成为灵士,灵士大人了!出去闯的孩子,果然,果然有出息!”
看阮小五因为口渴,在那里喝水,不由一巴掌拍了过去,“臭小子,就顾着自己喝,小二这么远路回来,必定是饿了,赶紧,赶紧去厨柜里把我的好酒还有卤肉都给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