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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两黄金?”阮尊怒视着那奴市的胖主管,“这么一个初级灵士,瘦弱少年,你要两千两?你把我当凯子?”
“凯、凯子?”胖主管有点蒙。
“你坑我!”阮尊说。
孔明也在一门旁帮腔:“是啊,这么一个半大孩子,给你个二十两黄金差不多得了。还两千两,抢钱啊!”
原以为胖主管听了二人这一番质问会勃然大怒,谁想到他没有发怒,反而转过身去,更带着讥讽之意向那笼中被称为“呆鹏”的少年说道:“你听到了?这是本月以来,第四十一个说你不值两千两黄金的人。”
那少年无动于衷。
“所以说你,你他吗的自抬身价,说什么自己值两千两,纯粹就是扯淡!”胖主管骂道,“从今往后,别提那三个字!今天这几位爷,不管出多少,你都跟他们走!”
“我就值两千两,少于这个价,打死我,我也不走。”呆鹏目光转也不转,呆呆地说道。
“你!”胖主管气结。
阮尊倒被这少年的性格给吸引住了,加上原来隐隐感觉到的一股莫名触动,没有生气,反而向他说道:“你说你值两千两黄金,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所说的不虚。如果我觉得值,未必不会花这笔钱。”
那少年呆鹏呆呆地看着阮尊,眼神如墨,似乎没有一丝波动,固执地说道:“反正我值这个钱,你买走了我,绝不会后悔。至于证明什么的,哼,我从来不做这等无用之事。”
“走吧。”明烟以手捂嘴,打了个美妙的呵欠,没什么兴趣了。
孔明则担心阮尊上当受骗,也催促他离开。
阮尊没有动,还一直在看着呆鹏的眼睛。后者并不惧,与他直视,只是那眼神中,总还是透着一阵呆劲。
这家伙,对自己很有自信啊。阮尊想到了生灵成功的自己,在洪太尉府中做杂役,地位低下,却对于未来,即使是不可确定的未来,对于自己,即使是不可确定未来的自己,也都是充满信心。
“你可知道,即使我拿出了这两千两,黄金也不会落在你的手里,而只能落在他的手里?”阮尊指指那位奴市的胖主管。
“知道,即使我自己不得一文,但这次交易,已经足够向世人证明我的身份。此后,无论是谁要跟你要我过去,少于这个价格,就免开尊口。”呆鹏语气显得非常执拗。
道理,还真是这个道理。
阮尊笑了,他是真喜欢这小子的性格。少年营里面七百多个孩子,没一人人,有这样对于自我肯定的性格。这性格,放在营里面,至少也能起到相当积极的教化作用。
“能告诉我你的全名吗?我想,你的名字,应该不是叫呆鹏吧?”
对面的少年人身体一振,眼光中有了些波动,慢慢地,说出了两个字:“欧鹏。”
“好!欧鹏!”阮尊长身而起,“你等着我,我去找两千两黄金来,救你出去!”
说着,转身大步往奴市外走去。
“哎!哎!别走啊!”胖管事着急了,恨恨地瞪了一眼欧鹏,急忙追了上去,“这位灵士大人,价钱,价钱还是可以商量的!他的话,可作不了主!他只是个奴隶!他卖多少钱,他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他以为阮尊只是随意说了个借口,要开溜。
“他,我定下了!”阮尊一指欧鹏,“两千两,一两都不会少你的!给我留着,谁来也不卖!我现在,就找钱去!”
“三百两,三百两他就是大人你的!”胖主管更着急了。
“说好了两千两,就是两千两!”阮尊亮出了自己镇魔殿的令牌,“认得这个么?”
胖主管一下子萎了半截,噤若寒蝉,敬畏地看着他:“镇、镇魔殿的大人......大人,你,你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阮尊说道,“给我把人留着,谁再来买,也不许给他!否则,你知道我是镇魔殿的人,也应该知道后果!”
“是!是!他就是大人的!”胖主管快哭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镇魔殿的人来买奴隶,还偏往高价上抬。别说你抬着高价了,只要你喜欢,一开口,白送都不是问题。现在......
看着阮尊匆匆离开的身影,胖掌柜觉得很晕。
明烟与孔明二人也呆在原地。
明烟喃喃地说道:“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他,这种作为,就像是个傻子?”
“是挺傻的。”孔明咽了口唾沫,“世上没有这样做事情的。”
笼中的欧鹏听了二人的话,怒目相视。
阮尊匆匆来到黄州城最大的灵士卖场,把纳物戒中近来收获的灵兵、灵晶等东西全部变卖了,加上自己身上随行的钱,才凑齐了八百三十两黄金,距离两千两还有些差距。
剩下的钱从哪里来?
刚刚是有些一时头脑发热了,不过阮尊还是觉得,要收服一个人,首重的是收服其心。他已经隐隐觉出来那少年的不凡,而且也确实能够感觉到,只要自己拿出他所说的那些黄金,肯定了他的身价,他也必然会对自己全心相报。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剩下的钱从哪里来?
这次出行,身上带了几百两黄金,卖些杂物又得了几百两。身上剩下的灵兵装备都是动不得的。
还是一时托大了。从卖场出来,他慢慢地走在街上,思考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近西城门的地方。一阵风吹来,带着一张画像,吹到了脚边。看那画像上的人的模样,赫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不过,看样子这副通缉画像,已经被揭撕了下来,近乎撕去了一小半。
“这位公子爷,可是阮尊,阮大人?”墙边一个乡绅模样的人,似乎一直在关注着阮尊,待到他停下,才上前来询问。
“是我。”阮尊看这人面生,“你认识我?”
“在下姓谷,名为谷梁,是本州黄州知府杨钟粟杨大的人幕僚通判。”那人说道,“在下远远地,跟着阮大人多时了。哦不,可以说,大人一入黄州,在下的人就跟着大人了。”
“哦?”阮尊看着手中的通缉画像,又看看对方,面色不善起来,“你们黄州府,跟着我,是要捉拿我?”
那名为谷梁的人被这话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哪里,哪里,阮大人你千万不要误会!你给小人一千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做这事。今早知府大人和小人接到了江州黄文炳黄通判的传书,言及大人在江、蕲二州的作为。知府大人怕大人在黄州遇到麻烦,又怕这事传扬出去,就派小人等暗中跟随在侧。”
哦?这人啊,都让黄文炳给做精了。
看来,这什么黄州知府,什么杨钟粟的,跟那蔡九一样,都是个有心人啊。
谷梁贴近,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金交子出来:“小人看大人在灵士卖场中进去,卖去很多东西,大人想必是手中有些急。小人刚已经回禀过杨大人,从府中支取了三千两黄金的金票,通行黄州,大人手头紧的话,先用度着。”
会做人啊!
阮尊感叹着,自己正打着瞌睡,天上就掉下来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