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道乌黑的精光,极速射向阮尊身上!
笃笃笃几声,有几道击在身上的界灵蛛蛛丝背心之上,无力地掉了下去。也有一部分落了空。有两道,一中左腿,一中左肩。
这是种细如烧烤签子粗细的精铁签,漆黑如墨,一看就知道其上涂了剧毒毒药。射入身体,所中之处立马麻木肿胀。阮尊不敢大意急忙拔了出来,运用灵力,聚于创口四周,要将这些毒素逼出体外。
而萧让在这一击之后,同样不敢恋战,提起地上的箱子,慌忙往森林深处钻了进去。
乌黑的血带着腥臭的气息,一丝丝地被往体外逼出,可这还是太慢,更多的毒素已经开始往体内渗透。阮尊急忙划开伤处,扩大患处,同时运用引灵之术,将创口周围的灵力及血气向外吸引,些许时候伤患处已经血流如柱。
创口的麻木得以缓解。但余毒仍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必须要去找他索要解药。
他强行以灵力压制着余毒的扩散,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破魔梭镖,就往萧让离开的方向追了去。对方同样受了重伤,而且还是脏腑内的重伤,必然不会跑远。况且,自己对他身上的黑色魔气气息感觉非常敏锐,断然不会追丢。
对方身上魔气的强大程度,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也同样早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早有心捉杀自己,吞食血肉精气。
乌雅说得真是没错,沾染魔气的人,是会想办法来吞噬其它沾染魔气的人,以充实和强大自己。
虚靖祖师,你到底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艰难任务!
想到有一百多名魔气缠身的强大灵士,都有可能把自己看作了喷香的唐僧肉,阮尊就觉得一身冷汗淋淋而下。
萧让没有走远,蹒跚的身影,不时绕过林木,落入视线。阮尊紧跟不舍,一边前行,一边收起了星铁剑,一边抽出了虚靖祖师授予的冥剑。说来也奇怪,一直以来都未发觉如何特异之处的短剑,在此时,剑身上竟然发出蒙蒙的白色光芒。
难道,这剑是遇到沾染魔气的罡煞星中人物,才会有所反应?
萧让也查觉了阮尊在身后紧追不舍,不时回头望上一望。让他安心的是,那小子所说的灵院师长并不见踪影,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
也罢,既然你这个臭小子一心寻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萧让费力地拖着那大箱子,观望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地貌,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阮尊紧追,渐觉有些力不从心。不过看前方地上萧让呕出的血渍愈来愈多,知道对方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总算提起精神来。突然,在一处密林之侧,萧让的身影消失了。
赶到那处密林之侧,四下望望,仍不见对方身影,不知道他躲哪去了。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对于那魔气强烈的感知力,让阮尊很快找到了对方的去向。钻入密林,三拐两拐,又发现了地上的血渍。再往前,发现了一个隐蔽的石洞洞口,洞口有血渍,也有脚印。
看来,那萧让是躲进这里面去了。正想着,一阵头晕袭来,然后是剧痛。
这种感觉,阮尊已经不陌生了。不过没想到不久前才吃过一粒宁神丹,药效只持续了这么短时间。于是从纳物戒中再取出宁神丹服了一枚,疼痛缓解。不过,似乎,这次的疼痛,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似乎还另有一种……
顾不得多想了,必须尽早追上萧让获得毒素的解药。阮尊奋力走入洞中,里面是长长的溶洞地道,每隔一段路,洞壁上就镶了一枚萤光石,发出惨淡的白光,让洞内不致看起来太昏暗。
溶洞内岔路很多,前方不断传来着踉跄的脚步声还有拖拽箱子的擦地声,很清晰也很明显,即使阮尊不去感知那些魔气,也不致于迷失了方向。
路边开始出现一些白骨,大多数是各类鸟兽灵兽的,少数是人类的。越往前走,白骨越多,很多地方还有各种干涸、未干涸的血渍,气味越来越腥臭难闻。
“这萧让,不会把我带到什么可怕灵兽的老窝去吧。”阮尊心中叫苦,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骑虎难下,不抓住这家伙获取解药,谁知道自己过会儿会怎么个死法?现在那余毒的作用似乎也渐渐发挥作用了,身体都有些僵化。
前方突然出现大片的亮光,照得萧让的身影顿时明显起来。只见他奋力地拖着箱子,发了死力一般往前奔,速度比刚才要快上许多。然而,马上就听到他因为血气从内脏涌上,呛入气管导致的剧咳声。
那处大片的光亮越来越近,近前时一看原来是来到了一座巨大的溶洞。这处溶洞约有数个数百平方米宽,洞壁上镶了数十枚拳头大小的珠子,照得整座溶洞亮堂堂的。这溶洞中满地都是白骨,粗略估计至少有一百来具,全是人骨,没有兽骨。而多数白骨都是残缺不全的,胳膊腿骨断得到处都是。
死者的衣物、用品零乱地堆在白骨之下。
而在溶洞的正中,有一座莲花形的白玉台,半打开状。透过打开之处,似乎看到里面盘了一条通体血红的小小蛇。听到响动,那小蛇抬起了身体。
萧让奋力地踢开一路白骨前行,来到那小蛇前面,将箱子费力打开,只见里面洒出一片咸鱼干,咸鱼干之下,竟然是一具被大卸八块的人类尸体,血气扑鼻。闻见这血气,小蛇顿时游走下莲花玉座,扑到尸块上大吃起来。
这下,阮尊看明显了,确实是一头双头灵蛇,正如凌曦晨所说的那样。萧让果然是带了自己来找它,大概是希望它可以杀了自己吧。
“小子,其实,其实我挺佩服你,你的胆子真不小。”萧让有气无力地坐在一堆白骨之上,笑了,笑得很癫狂,“可惜,在它的面前,你还是死路一条。另外,问一句,我扇针上的七合毒,要发作了罢?你撑不了多久了!”
“一条小蛇,还没有我手指粗,胳膊长,你以为我奈何不了它?”阮尊晃了晃手中的剑。
萧让眼睛突然发直了,脸上现起极大恐怖之色。从阮尊遇到他到现在,即使他如何重伤,也未见过他这种恐惧表情。
阮尊眉头一皱,也看向了这剑。
萧让盯着他手上的剑,声音发抖,颤声道:“不对!不对!大不对!这、这,这是,这是上清宫伏魔殿内压制镇魔棺的冥剑,你,你从何处得来!”
“你怎能得到它!”
“是谁!是谁叫你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