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算了!东西是你自己拿的,怎么用,你随便,不用跟我们分!”
元宵连连推辞,我也懒得跟他纠缠着些,“得了!你先把店开好别黄了再!”
元宵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然后招呼我到里屋喝茶。
我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管是爱喝茶的还是不爱喝茶的,不管是懂茶的还是不懂茶的,都会往自己的屋里摆一套茶具,仿佛摆上一套这个才显得自己有品位。像元宵这种完全喝不出来龙井和碧螺春有什么区别的主儿,也能似摸似样的沏上一壶茶,显得还挺高大上!
我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看来元宵在这上面也没少花钱。
元宵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起来咱俩毕业之后,就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听他这么一,我也不由得有些感慨,“是啊,毕业以后,从咱来第一次见面一直到今,这糟心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元宵也苦笑了一声,“想想当初,咱们和孔雪......”元宵到这,忽然停住了,有些尴尬的瞟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怕又勾起我和孔雪那些回忆。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对了,”我接着问道:“你和他们还有联系吗,涛哥最近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元宵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我心里一惊,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元宵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低沉,“涛哥进去了!”
“进去了?!”我惊得险些茶杯脱手,“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在阿勒泰的那次调查?不会啊,要是有事的话,咱们谁也跑不了啊!”
元宵摇了摇头,“不是,起来这件事跟汤家还是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我问道。
元宵道:“虽然我大伯他们对于我爸死亡的本身并不在意,但是他们却在意汤家在圈子里的脸面,好歹我爸也算是当家人之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在外人面前不过去。所以,他们要讨一个法,必须有咱们其中的人站出来负责这件事。为了不连累你我以及二叔和孔雪,涛哥就主动到公安局自首了,他承认自己在沙漠里争执间误杀了我爸,算是把这件事扛下来了,也给了汤家一个交代。但是涛哥很聪明,他知道尸体找不到,杀人罪很难成立,因此他把当初沉在海子里的枪,交了出来,这样做既把这件事归公处理,又不会罪名很重。而且汤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好歹也算有个结果,俗话民不与官斗,汤家对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惊的站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元宵叹了口气道:“涛哥怕你们担心,就不让我告诉你们。”
没想到石涛最终为了我们竟然落得身陷囹圄,想起那个如同大哥一样的人,我的心里一阵难过。
我沉声问道:“怎么判的?”
“十年!”
我的心里忽然一沉,“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元宵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了那边的关系,帮涛哥联系好了律师,如果涛哥在里面表现好的话,律师会帮助他申请减刑,而且可能性会很大。”
“有时间,咱们去看看他。”
“别去了,”元宵摇了摇头,“我曾经去过一次,涛哥,即便他没杀我爸,但是毕竟周成是死在他手里的,他被判刑也算是罪有应得。他嘱咐咱们都不要再去,以免受到不必要的牵连。”元宵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听涛哥的,也许过不了很久,咱们就能再见面。”
我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对了,孔雪呢?她怎么样?”
元宵看着我道:“涛哥,在自首之前,把孔雪送上了去法国的飞机,她有个姨妈在法国,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孔雪。”
我点了点头,“对于孔雪来,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归宿!”我的心里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元宵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再次给我倒了一杯茶。
这时,外面的思思喊道,“汤哥,都弄完了,是不是该开业了?”
元宵抬手看了看手表,“再等等,一会儿十一点十八,正式开业!”
我无奈的笑了笑,“人家开业都趁早,没见过大中午开业的!”
元宵却不以为然,“中午怎么了,十一点十八,要要发!多吉利!”
随后,陆陆续续的有几个元宵的朋友,过来捧场。但是比我想象的要少得多,元宵却很高兴,他:“哥们儿现在不是当初的汤家大少爷了!这个时候,还能记得我的,那都是真朋友!能来这些,我就很知足了!”
想想元宵的话,确实也有道理!
十一点十八,元宵的东鼎阁正是营业,“金日营业”四个大字贴在门口,由于北京五环以内严禁燃放烟花爆竹,我们也不想真的把警察招来,于是几个人在门口放了几只气喷彩带,也算是营造一下气氛。
倒是真的把周围的很多顾客吸引了过来,虽我刚才调侃元宵店里没什么好东西,但那都是玩笑。你想想,当初倒斗圈四大家族之一汤家的大少爷,再加上汤憾东的身份,手里拿得出手的东西,绝对不在少数,只是有一部分带着土气,也就是倒斗倒出来的,不敢放在明面上而已。但即便是这样,元宵的东鼎阁里面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店铺能比的。
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第一开业不久,店里竟然就开张了,这让我们备受鼓舞。
我们正在高兴,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恭喜恭喜!恭喜发财啊!”
我们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拱手从门口迈步走了进来。我和元宵对视了一眼,似乎我们并不认识他,但是人家既然过来道喜,不管认识不认识,我们也应该以礼相待。
元宵赶紧也拱手,“多谢,多谢!敢问这位老板,您是?”
中年人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就是您隔壁邻居,旁边那个店就是我的。”着,回头指挥两个伙计,“来来,把花篮摆门口!”
元宵笑了笑,“这,让你破费!”
中年人摆了摆手,“事,事!”着,元宵就把中年人让到了里间屋,我本来不打算进去,但是元宵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一起,我也只好一起落座。
元宵给中年人倒了一杯茶,“您怎么称呼?”
中年人自然双指轻点桌子,一看就是江湖老手,“在下,郎台!”
“您姓郎?”我问道,“这个姓,倒是不多见啊!”
中年人有些得意的点了点头,“我是旗人,祖上本姓,钮钴禄氏!要是搁在清朝,咱也算是个贝勒!如今不行喽!”
我笑着拱了拱手,“原来是郎贝勒,失敬失敬啊!”
中年连连摆手,“哎!玩笑,玩笑!”尽管他这么,但是从他的表情我看得出来,这个称呼他倒是很受用。
郎贝勒看了看我们两个,“二位怎么称呼?”
元宵接口道:“我是这个店的老板,我叫汤元鼎。”然后又一指我,“这位是我的合伙人也是股东,卓然!”
中年人很是客气,让我都有点不太自在,“原来是汤兄弟和卓兄弟,久仰久仰!”
中年完这句话之后,明显神色变了变,略一低头思量之后,忽然开始打量起元宵来。元宵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就听郎贝勒接着道:“这位兄弟姓汤,莫非是汤家的人?”
元宵被他问得一愣,但旋即点了点头,“您认识我?”
郎贝勒微微一笑,“多年前,我和汤家有些生意往来,也和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我见过你一次,不过当时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他还好吗?”
郎贝勒的话,让元宵的脸色立刻黯淡了下来,低声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
听到这话,郎贝勒脸色就是一变,“竟然会这样!在下鲁莽了!还望元鼎兄弟见谅!”
元宵微微笑了笑,“没关系!”
郎贝勒又随意的跟我们聊了几句,但是我看得出来,在他知道元宵是汤家的人之后,有点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郎贝勒吞吞吐吐的道:“当着明人,不暗话,我知道汤家是倒斗圈子里的大家,想必元鼎兄弟也是个中高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全是因为最近在下遇到一件怪事,想请元鼎兄弟指点一二,不知道元鼎兄弟方不方便?”
元宵愣了愣,“我还年轻,阅历浅,指点不敢,就算帮着出个主意。有话您就直。”
郎贝勒没有话,而是用眼睛瞟了瞟我的方向。我立刻明白了,看来人家是不想让我听。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站起身来,“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元宵却一把拉住了我,面色有些不悦,“郎贝勒,卓然是我兄弟,有什么话不妨明,而且,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郎贝勒听元宵这么一,神色也是一凛,对我微微拱手,“还没请教?”
元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位兄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发丘传人!”
郎贝勒听了元宵的话,一下就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激动的道:“没想到,我竟然能遇到发丘中郎将的后人!真是三生有幸!实在是在下有眼无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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