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培蛊藻又名水筋、药人所饮之树汁叫做木血,这两种药材其实都是传说中不老之药的药材之一。其他还有另外四种关键药材,听说正是由其他四位女前辈所掌握,但我却从未从我娘那里听过些什么。至于池姊姊为我制作的药中则应该是和这些东西没多大关系,详细的情形我不清楚只知道池姊姊是因为长年研究血池才能做出这药的。”
方采寒问道:“艾姑娘听你这么说这血池只怕不只一个吧?”
艾爰说道:“听说池姊姊所在的池子只是和血池相似之池而且范围极小,好像只有一个井面的大小而已。”说完艾爰又问:“你就是那个药漓缚收的新徒弟?”
方采寒点头道:“对!就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艾爰点头又摇头说道:“没什么。那那个神天心的徒弟叫什么?”
“绝烟尘!”一道沉稳之声伴着脚步而来,艾爰望着这一身灰衣之人说道:“我好像没准你进园来!”
踏进园中之人正是绝烟尘,烟尘停步说道:“在下久慕艾姑娘大名,今日趁着我易宗两位弟兄在此做客,冒昧前来也正好请季晅为我做个引荐,唐突之处尚请姑娘海涵。”
季晅听他这样说赶忙站起为他介绍,艾爰则是望着季晅老实的背影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么热心干什么!傻子!”
绝烟尘又笑着道歉,艾爰却挥挥手说:“不必了!我也没别的话要告诉你,你只要知道神天心这家伙虽说不上坏,但这个好字他是绝对沾不上边的!”
绝烟尘神情一敛温言道:“此事流主对在下多有告诫,这善恶不过是世间价值的对立面而已,烟尘没有要亲身冲撞之意,但作为一个人又怎能不被神魔之间的拉锯给影响,总之只要能无愧于己心便是!”
话说的漂亮但艾爰还是爱理不理道:“随便!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解释给我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快说吧。”
绝烟尘笑道:“姑娘果然豪爽!那在下就直说吧,我是为血池解药而来。”
艾爰瞄了绝烟尘一眼说道:“是神天心要你来的吧,这事怎么不去问金天织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呢?”
绝烟尘眼神稍稍动摇,艾爰又说:“你怕他们知道吗?我替你说!”
艾爰正想说时,绝烟尘却先开口道:“方才流主已见过我了,而金天织也就是织天姬便是我流三使之一的婪使。此次夺瓦的行动虽然造成神威宫和我们失去和谈的机会,但其实也让我们有机会脱离神威宫的掌控。”
方采寒说:“也是,因为如此一来他们便无法再以和谈之事要挟我们成为他们的附庸。”
季晅也说:“没错!所以这次我们只要有办法私下以血池夫人的解药达成和解便能脱离这乱局。”
艾爰冷笑:“傻子!他们可以,你却不行。忘了你是为什么到这里的吗?”
季晅惊愕间绝烟尘也点头道:“季晅,此话不虚。看来你还是有必要在此等候时机以夺取莲敷宝典。”
艾爰见绝烟尘嘴脸冷笑:“一个样!只敢在后头放炮!”说完就直接走入屋里说道:“不用说了!条件一样,要解药就拿寰宇易功来换,我累了!你们走吧!”
艾爰突然的离开让外头三人同时愣在一边,但他们也同在这觉树园里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风拂过处,觉悟树下确忽传机关转动声,季晅下午让皇甫幽两人带来这里时虽已知道这里有出口,可却不知道就在这树下。
这时密道开启,盘根错节的树根中走出一人。季晅却忽然想起早上节渟渠告诉自己的梦中话『要脱离被摆弄的人生唯一的出口便是觉悟』只是走出觉悟的人却是两个五短身材的小个子,方采寒和绝烟尘同时惊道:“麦先知!”
走在前头的正是矮个子的麦荼荳,但在他身后的人虽然身高和他一样矮小却是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身形,麦荼荳看得出来只是矮小而已,但他后头这人却是手长脚短大着一个肚子,肚子前头是他长及膝盖的红色胡子。
这红胡子一见三名少年同时盯着他瞧便胀 红着脸暴喝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就一斧砍断你们的头!”
季晅三人同时收敛眼光,麦荼荳已笑道:“大山,这些孩子就是我说的易宗之人。”说完麦荼荳又向三人说道:“这位是崔嵬峯崔谷主。他认识你们山门的门主崇岌岑还教过她机关术,这次他难得出门所以我就趁天尊不在带他来这里见见老朋友。”
崔嵬峯还是怒气腾腾地说话:“不只小ㄚ头!我还有事要找磨神变这家伙!”
绝烟尘听到这眼神一眯笑道:“那我就为两位前辈带路吧,我山门门主与泽门门主都算得上是机关术的佼佼者。若是能得前辈与磨公指点那必是好事一桩。”
麦荼荳感觉到绝烟尘的算计浅浅一笑顺着说道:“好,就先去见小姑娘再去找神变。”
麦荼荳笑看烟尘的心机,一旁的采寒也觉得烟尘越来越聪明,可却不知收敛。
谈笑间,绝烟尘一路上的客套终于将崔嵬峯哄得服服贴贴。也因为如此才套出原来崔嵬峯一直住在黄山,但黄山的哪他却不愿明说。
月光下麦荼荳神神秘秘说道:“这地方没走过黄泉路你们是到不了的!”
季晅边走边问道:“那岌岑呢?”
麦荼荳笑道:“这小姑娘是例外!所以崔谷主才会特别照顾他!”
迷惘的答案照着迷离的路,路上的五人想着不同的心事。话题虽不断交缠,但心思却是随着散下的月光各自漫成各自的纠结。
季晅抬头,温柔月光下却又想起艾爰初闻蔑族时的回避神情,神情间分明是比初见时的如嗔似怨眼神更深一层的自卑哀伤情绪。
这眼神如今却又成了季晅心里的一道结,狠狠绑住他对艾爰的爱与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