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风潇先向濯清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变成炸他们的血池,这和先前你说的不一样,你说只是要用这血池逼他们就范,所以我才配合你演这出戏陷害那假秃驴。你难道不知道那血池对他们的重要性吗?”
濯清浊难得一脸正经道:“其实我并没有骗你,用来炸血池的是我神威宫为这血池特制的一种混合药物的爆弹,威力虽强却不会让这血池真的毁灭,但这血池也从今日起失去他的效用,虽有挽回的机会,但已不是你们可以知道的了。”
肃焱淼冷冷道:“所以以后你们就可以以血池生机威胁他们对吧!”
濯清浊微笑不语,肃焱淼啐道:“他马的!上当了!”
赫溟煜沉声道:“所以各位为求得胜就算将不知情的人拖下水也没关系是吗?”
游东西悠悠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真的骗你们,明明就是你们没探听清楚,而且我们也没说不帮你们,怕什么?”
尚风渺瞪着他说:“你现在就把话说清楚,这事到底怎么解决?我们可不想就这样当你们的代罪羊。”
定善恶道:“各位放心吧。这饿鬼帮早晚会完全归入我神威宫之下,到时要解这段误会也不难。”
飒飘飙酸道:“只怕到时是会为了讨好他们而将罪推到我们身上吧!”
求是非和颜道:“在下另有一妙计,只要易宗也归入我神威宫,这样一来也可说是一家人,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
“只怕神威宫所求非是保住易宗,而是另有所图。”糜无返站的远远地说。
濯清浊头也不回冷笑道:“这话从阁下口中说出,可真有趣。”
糜无返道:“神威宫自命清高,到头来还不是想对易宗图谋不轨。”
濯清浊也酸:“还是比不上神魔流想背后操纵这一招来的高明。”
“真是够了!”弱维心说完这句突然转头就走。
肃焱淼等人也尾随其后,只有赫溟煜淡淡对濯清浊五人拱手道:“各位,易宗的去留不劳费心,告辞。”
眼见易宗众人离开,糜无返也打算回到小镇,但濯清浊却挡住他去路道:“糜无返,我可没说要让你离开。”说完游东西步以翩然地截去他后路。
糜无返一声冷笑,伴随一人出现截去濯清浊后路,正是去而覆返的绝烟尘…
季晅走在迂回难辨的曲廊中,两眼低望蹒跚的脚步心中却是忧肠百结,突然一阵香气闯入他错纵复杂的思绪搅乱早已波涛的心池,香气勾引着他逼得他不得不用眼神寻着这香气。
转过一个回,季晅却从廊窗花影疏落间见到那双如怨又似嗔的眼,低敛的眉尾弯起纠结的眉头,分明的睫竟全化作勾魂呢喃,季晅痴了,只不过是一双眼。
当他回过神,那女子却已走远。
季晅想追上前去,虽然他不知道他能和她说些什么,但他却不能止住这种炙热的心情。
他加快脚步追上,转过一个弯他却突然撞上一个庞然大物。但倒下的却不是季晅,而是那个腰围将近大季晅三倍还一脸油光的男子。
那男人一声怪叫骂道:“臭小子!谁家的下人,不要命了吗?”男子见季晅毫无反应还东张西望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不禁怒火中烧吼道:“小子!瞎了眼吗!”
季晅如梦初醒,茫然望着倒在地上的油脸男方会意过来。季晅见他身着华丽便知他是金国之人赶紧慌忙道歉将男子扶起,男子站起身后整整衣冠依旧怒气难消,使劲一掌推向季晅。
季晅全无防备一个颠步就向后倒,男子一声怪笑竟踩上季晅的脸阴 道:“小子,知道惹毛我阿斯加大爷的后果吗?你知道像你这样在我大金国中卑微的南人,我要杀多少就有多少吗?”
季晅望着阿斯加愚蠢的眼神忽然不禁为他怜悯了起来,然后他又想起那些居住在两国边境,那些活过清晨后又开始担心能不能见到黄昏的人。
“这些人生活中辛苦奋斗而来的财产多数都会成为这种人腰围上的肥油吧。”季晅就这样静静地又想道“如果我现在就还手,那阙三哥口中想保护的一切又将因为我而毁了吧。”
季晅盯着阿斯加瞧,嘴上却没说出任何一个字。
阿斯加心中得意,还以为这小子吓傻了。阿斯加在季晅小腹上狠狠踹了一脚笑道:“小子,让大爷吓得说不出话了是吧!你现在求我,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季晅始终没说话,不到最后他不愿低头也不愿轻易出卖自己。
“你在做什么!”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季晅与阿斯加一同回头却见一名身着鹅黄轻衫面色作古铜,眉宇间颇带英气的女子就站在方才那女子隐没的路尽之处淡淡望着脸色扭曲的阿斯加。
阿斯加突然团作笑脸道:“姬姑娘是你呀!”
阿斯加接着诘诘呐呐说不出话,季晅见那女子虽是来救自己的但心情却是十分复杂,喜者是不必再受阿斯加纠缠,忧者却是季晅心中其实是希望来帮助自己的会是那有着纠结眉头的女子。
黄衣女子笔直走来,但不是指她走路的路线笔直而是因为她走路的姿势就有如竹竿直挺挺的,更怪异的是她的关节似乎转动不变,这也让她走路的姿势除却三分诡异外又添一分滑稽。
季晅望着她深邃的眼虽黑漆却毫无生气,若非亲眼见到他说话、走路,季晅真的以为自己见到了活殭尸。
女子走到季晅身边看着阿斯加冷冷道:“滚。”
阿斯加脸皮胀 红想反驳,那女子眼神一睨,阿斯加登时如泄气的皮球抓着耳腮子遁走。
女子低头望着季晅道:“小兄弟,你还能站吗,我身子不方便恐怕不能扶你,要不要我找人来帮忙。”季晅听着她毫无起伏的语调却突然感受到一种自从离开父亲后就再也不曾感受过的温暖,眼眶不自觉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