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谷
“如果拔剑是入魔不归路,我选择向前走。”面对章墨如被杀,冀天棠万分自责,抽出的秋遗剑,剑芒不再收敛,剑尖杀气流走,同时牵动了体内的魔气流窜,横剑伫立,如死神般令人胆裂魂飞。
御皇军晚夕无命、发杀天因见状,两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军令难违,一声令下,五名御皇军士兵往前冲杀,长矛由分三个方向刺来,冀天棠身动剑不动,伶俐闪躲攻击缝隙之间,剑光一闪,长矛尽断在地,五名士兵讶异之时,下一秒已见血封喉失去性命。
木忧津暗道:“这等剑法恐怕早已远远超越香榭书坊的儒令,这后生晚辈究竟还隐藏了多少剑招?真是英雄出少年。”语方落,十多名士兵已围上冀天棠。
冷眼相待,冀天棠稳若泰山,毫无惧色,一对多仍是游刃有余,发杀天因见士兵久攻不下,由指尖散出数十根牛毛针,隐藏于风中暗箭欲伤人,剑身一挑,牛毛针逐一落地,回身再刺,连续刺倒三名士兵。
【剑影纷纷】剑气从点扩展,往四方射去,贯穿数名士兵肩膀,兵器掉落,以指代笔再使【一笔定儒风】旋风飞升阵飞士兵。
眼见雅乐飘绝招再现,木忧津甚是欣慰:“飘飘,你有个让人称羡的好徒儿。”
麾下皆死伤,晚夕无命、发杀天因心生胆怯无心再战,只剩下逃走的意念。
此刻冀天棠身体发生变化,复元丹药效丧失,全身真气无法凝聚,呕出鲜血,魔气更深入骨髓,一时意识模糊。
晚夕无命、发杀天因见机不可失,连袂围攻,冀天棠无力招架,七根牛毛针封住各大要穴,浑厚的掌气更是无情的落下,秋遗剑再也握不住。
冀天棠鲜血淋漓,拿出最后一颗复元丹:“我不能原谅你们!”吞下,真气再次凝聚,手一挥秋遗剑再回手掌,仇恨的剑尖指向两人。
川流谷外,季晅施展轻功来到,看到谷外因拷打刑罚流下的血渍与许多角印往谷里延伸,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不妙,延着脚步进入谷中。”
踏着足迹,快速往里面推进,中途听见一声凄烈的惨叫,一颗头颅已飞到眼前,正是发杀天因,临死前脸上尽是恐惧神情。
季晅再往前走,进入川流谷,看到的1幕是冀天棠仇恨的眼神,秋遗剑贯穿晚夕无命的身体,晚夕无命奄奄一息求饶着:“请饶我一命…我求你…”
“你现在只是条摇尾乞怜毫无骨气的狗,留住性命何用!”
“我…我…”晚夕无命哑口无言,剑锋一抖,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死状甚惨。
季晅道:“冀兄,你又何必如此?”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冀天棠抱着章墨如的首级是止不住的痛苦,忽然魔气暴冲,眼神一变,起手便是杀招【秋遗无踪】巨大剑网立刻笼罩整座川流谷,季晅双手拨弄层层护身气罩,掩护着木忧津免受剑气所伤,暗想:“冀兄剑法又快又利,剑法不在我之下。”
冀天棠双手隔空运剑,秋遗剑不停在身前转动,汇集了所有剑气,猛然射出要破气罩。
季晅跳出气罩,手按絮风剑:“或许,拔剑之刻已然到来。”正当要剑要出鞘,天外袭来一道掌气,以柔克刚化去了数十道来势汹汹的剑气,随后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方型道扇,两颊消瘦一捻白胡须,如先人之姿驾云飘然来到。
木忧津见来者道:“哈,好友玄冕真人你来的真是及时,有你来我就放心了。”这位脱俗的老人乃玄真道门掌教古道尊玄冕真人。
玄冕真人道;“年轻人,你入魔尚浅,回头未晚。”
冀天棠置若罔闻,再起剑【剑影纷纷】近距离的扑战,玄冕真人以慢制快,一片剑影之中,身形不动如山,手腕转弹指间,柔性掌气已逼退冀天棠,再逼近招招擒拿,冀天棠登时手忙脚乱,三招之后已被制伏,两手被反扣。
玄冕真人向季晅道:“还不把解药给他服下。”
“他怎么知道我有解药?难道我被跟踪了?”季晅当下没想太多,将解药让冀天棠吞下。
玄冕真人放手,拍拍道袍,嘘了口气:“再晚就来不及了,这也多亏那七根牛毛针封住要穴,拖延魔气漫延的速度,实在是因祸得福。”
冀天棠全身毛细孔散出绿色魔气,眼神也恢复以往的温和,拱手道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我只是来探望老朋友,想不到遇上这番麻烦事。不过呢,你要真正感谢的是莫少侠,而不是举手之劳的我。”玄冕真人道。
冀天棠谢过季晅,季晅反问玄冕真人因何知道自己有解药之事,玄冕真人笑了笑,向远处招招手,一名年轻道士手持道扇走来。
玄冕真人笑道:“这位是我门下九真道子之一夷真君,是我派他暗中跟着拿取魔气解药的人,冀天棠若有个万一,飘飘会很伤心。唉呀,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未创立玄真道门之前和老木在年轻时候都…”
“好了,我们都几十岁的老人,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木忧津立刻阻止,但是在场众人听这对话都已猜到一二。
冀天棠问起香榭书坊的战况,季晅起初难以启齿,被再三逼问之下才娓娓道来:“我来此之前,曾先去过香榭书坊,盛况不再只留下一片死寂,想必经过一番激战,不过似乎有人先替亡者造坟。唉,香榭书坊灭了。”乍闻噩耗,真气尚未完全恢复的冀天棠晕厥过去。
木忧津、玄冕真人同声问着雅飘乐的生死,季晅道:“在荒冢之中,晚辈有找到雅儒令的墓碑…”
“飘飘呀…你怎么这样就走了?”木忧津大叹一声,等待多年却是一场空,不免悲从中来。
玄冕真人更是咬牙切齿道:“可恨的九天圣朝,我玄真道门虽小,也要跟你周旋到底。夷真,立刻随我回道门,调动全部人员准备与九天圣朝决一生死。”气愤领着夷真君离开。
季晅虽同情香榭书坊的遭遇,但是心挂念的仍是莫君遥之下落,因此辞别木忧津,要回黑色天堂找楚非白弄清楚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