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强甫出场,台下群雄笑声不绝,有人觉得他幸运入四强,更有人认为自己没碰上他真是可惜,台下讥笑不断那人却笑笑不以为意,见他衣裳破烂,无一处完整,有破洞之处就以他布补之,活像是个叫化子,但他黝黑的肤色,掩饰不住眉间的英气,名为不知天的这号人物,真只是个武林中的无名小卒吗?
不论如何,四强确定,再由钱姥姥抽签决定交战顺序,第一场由落日红对上乐清子,两人来到台上分立左右,向对方行礼,在钱姥姥一声令下,决战开启。
乐清子手捧古琴,另手弹奏开来,悠扬乐声充斥台上台下,化解不少暴戾之气,但落日红心知这只是假象,果然三个高音三股气流袭身,飞舞长袖柔软间转移气流,台下群雄大声叫好。
乐清子嘴角一笑不以为然,再拉长音气流奔泻而去,足踏七星天罡,一舞【雏凤归途】双袖展开,摆动间包容了气流,暗思:“此人擅于长距离,我非采近身战不可。”
主意拿定,在闪动气流间逐步靠近乐清子;乐清子摸清意图,开始移动脚步【余音绕梁】气流余劲不断,落日红一时难以近身,双方陷入僵局,旁观的不知天刻意拉开嗓门道:“我一生最恶琴筝之类,每每听到乐声,就想直接将它砸了一了百了。”
落日红领悟不知天的提醒:“坏其发声乐器,自然可以取胜。”
乐清子怒眼直瞪不知天:“臭叫化子!多嘴!”
不知天仍以微笑响应:“乐清子先生别分神呀!”乐清子一回头,长袖以拂到跟前,急忙往后一退,身子却失去平衡,跌坐地上狼狈不堪。
落日红不趁人之危,退出数步,要等乐清子起身再战,不知天看在眼底:“这姑娘是天生的武道精神?或是家教甚严呢?”乐清子奋起半空,【怒音杀象】琴弦如弓箭般射出一条巨大气流,威力之大整个高台震动不已,气流扑地,高台立刻破了个大洞。
“人呢?那小姑娘跑哪去了?”“胜负究竟如何?”“该不会寺了吧”众人疑惑之际,乐清子却暗叫不妙:“糟!被那不知天一气,忘了这论武大会只能点到为止不可杀人,否则被钱姥姥取消资格,努力岂不白费?”乐清子只管胜负不管对手生死,此时落日红突然出现:“再强的招式,打不中对手也是没意义!”手刀一起劈碎了乐清子的古琴,胜负已定。
原来方才盖顶危及一刻,落日红【轻皇步】巧妙躲过杀着,并无声无息来到乐清子身后,而这一切尽在不知天眼中。
乐清子心不甘情不愿道:“二对一,在下虽败犹荣!”说完暗讽之语翩然离去,钱姥姥宣布落日红得胜,歇息半刻之后再进行下一场,落日红带着微笑来到不知天前正要开口,不知天抢先一步:“谢字免了,我承担不起。”
“难道你已知…”
“心照不宣,才好。”不知天缓步走上前,却不小心滑倒差点掉进刚刚那个破洞,这般糗样又引来群雄笑声,落日红却不认为如此:“此人非凡人。”鬼头蛮身躯虽庞大,身形却是轻盈,两三步轻飘飘随手救起了不知天。
“小兄弟,小心点,可别未战先败。”无心思的鬼头蛮只是直言直说,不知天道谢,鬼头蛮回礼后抽出惯用铁环刀,那刀看似百斤非常人可用,他双手伤痕累累可见打滚武林许久。
不知天问:“大兄弟,你使刀,可是这刀如此重,使之恐怕不灵巧。”鬼头蛮并不答话,抡起铁环刀,挥动间刀轮乍现,根本像使纸扇般容易,行动证明了铁环刀的灵巧、鬼头蛮的蛮劲。
不知天走上前:“可否借我试试?”鬼头蛮允了,不知天大喝几声,要提起铁环刀,它却是原地不动,群雄大笑自不量力,不知天搔搔头走回,钱姥姥上前宣布第二场开始。
不知天道:“请大兄弟手下留情。”“我手下不会留情,也不会伤你分毫。”“真是一条汉子。”不知天暗暗称许。
正当双方要交手时,半空飞来一物正巧落在钱姥姥面前,此刻众人皆关注于此,钱姥姥定神一看,大惊失色连脚步都站不稳,颤抖的声音说出恐怖的事实:“人…头…季…江月。”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骚动,那物正是前三届得胜高手季江月项上人头,旁边留有以血写上的纸条:“刀雅杀。”骇人的事实,不知天、鬼头蛮、落日红已无战意,只想弄清真相,鬼头蛮曾向玄念方丈学习些许医疗,他检视伤口道:“是一刀毙命之招。”
“一刀可杀蝉联三届的高手季江月,非刀雅莫属。”群雄一致认同这样的推断,唯有一人独排众议,那便是不知天。
不知天正色道:“这并非刀雅惯用的刀法,因此人非他所杀。”
“你怎么刀雅惯用何种刀法?”
“简单,因刀雅是我兄长,我理当明白他惯用何招。”不知天话一出口,又掀起众人惊呼。
单纯的论武大会,意外骤生,三届冠军季江月被杀,最令人疑惑的是,一刀毙命,究竟是谁有此能耐一刀了解此一绝顶高手?
在鬼头蛮说出乃刀雅所为,不知天先否定鬼头蛮的推断再吐露更惊人的消息:“简单,因刀雅是我兄长,我理当明白他惯用何招。”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一片静默,众人不约而同将眼光转移到他身上,随即发出笑声:“这小叫化子怎可能是闻名遐迩的剑爵,真是胡闹。”不知天待要解释,落日红却拉住他的袖子,示意要他别再开口,不知天见没有愿意相信自己,不由得叹道:“世人总是喜爱注重表面功夫,可笑可笑。”
一直未表示意见的力千山这时走上前:“我是个粗人不懂得医术,看不懂伤口,但凭多年沙场经验,下手者乃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