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常未的监督下,闻延同安钧商量了一些起诉杨萍的细节。
“两个案子可以同时上诉,不过我这边的建议是,先提离婚诉讼,因为你们实质上已经离婚了,所以只需要做婚后财产分割,倒是会简单许多。”
安钧道:“至于杨萍这里,我觉得可以带着律师,先找她沟通,让她归还房产等属于你的婚前资产,如果她还了最好,如果不还,我们也刚好顺理成章……不过这都要你能拿得出有力证据,证明资产原属,不然尚家那边若是咬定为彩礼赠予,可能会有些麻烦。”
他道:“我在京城还算有几个熟悉的律师朋友,在离婚案件上颇有心得,可以帮你联系。”
闻延略想了想,嗯了一声道:“那就麻烦师兄了。”
“你肯把钱退我一半,我就承认你是觉得有麻烦到我了。”安钧玩笑道。
“天还亮着呢。”闻延笑语。
安钧愣,不解的看着人。
许常未在一旁,无情的嘲笑道:“她让你大白天别做梦了,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
安钧:……
他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闻延提出请两人吃饭。
等吃了饭后回到家,她才发现忘了把稿子给许常未……
“这个脑子……”
闻延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脑门,爬起来给人发了消息,约定明天再去送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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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乔白最近总觉得上腹部疼痛,还经常的犯恶心……
从前也不知道怎么的,隔着衣服,对洛荞还能拒绝。
一到了干干净净、坦诚相见的时候,就总有些不能自已。
加上洛荞也确实比闻延开放得多,在那些事情上,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这些都是闻延不可能为他做的。
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洛荞的时候,竟然会犯恶心,有几次严重了,吐的他胆汁都出来了。
加上近来为了工作的事情奔走,他也着实耗费了诸多心神,每天都很是疲惫。
一开始,他也没有太把这些当做一回事儿……
想着等工作定了,好好休息一下就是。
今个儿一早起来晨尿,却痛得他冷汗直流,等到临近晌午的时候,他发现他内裤上竟然被尿湿了一大片……
他吓得迭忙打了车到医院,跟医生说了最近的诸多情况后,被开了一堆的检查单子。
“怎么样医生?”尚乔白瞧着大夫一脸的镇定,仿佛见惯了这种病患般,顿时松心不少:“我是不是太累了……”
“最近没少做?”医生挨个看着检查单子:“年轻人,火气旺盛可以理解,但也要控制一下的嘛,尤其不能饥不择食。”
他说着,叹了口气:“你这个病,我还是第一次见发病这么快的……”
医生止不住的摇头:“一般来说,脊髓痨这种情况,得是感染梅毒20年以后,出现的概率才高一些,最短的也要三年,你这个……以前有过既往病史?”
他翻了翻病历记录:“才25岁啊,你这几岁开始搞的,这么早得病。平常都不戴的?”
尚乔白人有些傻:“脊髓痨?是骨髓病?”
怎么刚刚好像听见了梅毒……是重音字吧?
他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感染这种脏病。
“嗯,你这是脊髓梅毒,已经有了尿失禁的症状,最近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有阳痿症状也是严重病变的征兆之一……”
大夫看了人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安慰道:“没关系,早发现早治疗,还是有机会治愈的,你别太难受。”
“不可能!”
尚乔白怒声道:“我怎么可能会得这种脏病,伱是什么庸医!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跟你什么仇怨,你要这么败坏我名声?”
他骂了几句之后,有些后知后觉道:“是我没给你塞红包,对吧?所以你故意吓我?”
谁得梅毒,他都不可能得!
尚乔白微微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进医生的大褂口袋里:“医生,你别跟我闹……我除了跟妻子有过性生活,从未有同旁人有过负距离接触,你帮我好好看看。”
“不是你,也可能是你爱人传染给你的……”医生皱着眉,喊了旁边埋头不敢看的小护士过来,帮他把钱从大褂口袋里拿出去还给尚乔白:“我们这里是正经医院,不收红包。”
他点了点报告单子:“你的各项数值都显示你已感染,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再到其他医院重新检查。”
出于医生的本心,他好心提醒:“可以叫你爱人同你一同做个检查,如果不是你乱来,那问题兴许就是出在她身上。”
“不可能!我妻子一向保守……”
尚乔白气得呼哧呼哧的,夺过报告单转而怒走:“我看你就是庸医!”
闻延连他都很少碰,一年到头也未必愿意同他行事几次,在这方面的思想特别保守,平日在家都不会穿吊带短裙……怎可能会有这种病。
但凡她能像洛荞那般,在床榻之事上花样百出,变装不断,他也不会轻易被撩拨……
尚乔白走到医院门口时,忽地就想到了洛荞。
是啊,闻延不可能水性杨花,不可能同人胡来乱搞……
可洛荞却不见得……
他是与洛荞上过床的啊!
也就是说……医生大抵不是诓骗他,而是他真有可能被传染了脏病。
尚乔白神色匆忙、脚步跌撞的跑回医院大楼,想要去同刚刚的医生确认清楚……
只是临近门口,却发现人家早已关门下班,现在接班执诊的,是另一个科室的大夫。
他脚步微顿,随即神情狼狈的逃离现场,生怕他得了脏病的事情,被第二人知晓……
梅毒,在如今的年代,还是会被人唾弃的疾病。
他不敢想这种事儿传出去,人家会怎么看他,怎么议论他。
可他又很难想明白,洛荞怎么会有了这种病……
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清纯实习生,第一次同他暧昧的时候,甚至青涩的还会脸红,连一点声音都不敢有……怎么,怎么就会有了这种脏病呢?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不真实。
在街上失神晃荡了许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再去查一次。
这次他打电话喊上了洛荞:“你来医院一趟,咱们去做个检查。”
他语气尽可能的平静,不想因为还没确定的事情,惊吓到对方。
正感受着碰撞的洛荞,嗓子微微沙哑,语气很是不好:“好端端的去医院做什么?现在又不是休息日,你也知道我刚找了工作,又不像你这般清闲无事,哪里能走的开……嗯!”
身后的人,突然加了力气贴近,让她猝不及防嗯了一声,她大惊失色,扭过头瞪了人一眼。
“什么声音?你在做什么!”尚乔白瞪大了双眼,很确定刚刚并没有听错,这个声音不知道在多少次深夜里,为他擂起了战鼓,让他原本都有些精疲力竭的身体,再次亢奋昂扬。
他想到医生说的“不是你,也可能是你爱人……”
靠!
“我能做什么?当然是在工作……”洛荞强装着镇定:“尚乔白你今天很奇怪诶,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老板要来了。”
“你工作?你什么工作能发出那种声音……”
尚乔白语气很是不好:“你要是还打算跟我结婚的话,就过来医院……”
他冷静了些许,觉得还是不能够打草惊蛇:“我们做了婚检就去领证。”
“你说真的?”
洛荞推开了身后的人,也顾不得扯下裙子遮掩什么,走到一旁同人反复确认:“尚教授,你不是又在诓我吧?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有了新工作,要是再被开除,总不能像闻大姐那样叫你辛苦养着,我可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尚乔白此刻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笑了两声:“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领证吗?我想通了,家里人不了解你,所以才会反对,等咱们把证领了,他们就算反对也没用……等日子久了,他们知道了你的好,自然不会再排斥你、难为你了。”
“难道你不愿意吗?”尚乔白语气平静柔和:“要是你已经另有打算,那我也就只好接受家里人的安排……”
他故作为难的叹息:“你也知道的,我还没有孩子,无论是为了家族的传承,还是日后的财产不便宜外人,我家里人都不会允许我继续这样单身无子下去的……”
“我这就来!”洛荞急忙道:“尚教授你等下发我地址,我去跟老板请个假。”
尚乔白见鱼咬钩,也懒得伪装,生硬的嗯了一声:“好,那我等你。”
洛荞满心都是终于能成功上位的欢喜,倒也没太注意。
她应了人一声后,按了一下挂断键,却没注意到刚刚没按下去,以至于电话没有挂断。
正想着挂电话的尚乔白,忽然听见洛荞比往日同他一起时更为娇媚的声音:“查理,你也听到了,我老公要我过去做检查……”
“你这是要为了他,放弃我?”男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洛荞整理好衣裙,撩一撩头发:“别说好像你多深情、我多寡义一样,难不成你还能离婚娶我?王主任介绍我给你,为的是各取所需……”
她哼笑了一声:“就别谈虚无缥缈的感情了吧?”
情话什么的,傻子才信。
“随你。”查理无所谓道。
洛荞淡漠的看了人一眼,毫不留恋的离去。
等见到了尚乔白,又是惯常的清纯天真……
往日里,尚乔白总会为她单纯的傻笑心猿意马,今日却总觉得她身上风尘味儿十足。
“走吧。”他有些冷淡道,没同人做任何的寒暄,便扭头往医院的方向走。
洛荞有些不大高兴,但想到自己刚刚回家洗了个澡,略微耽搁了些时间,又觉得很能理解他的冷淡,索性也就没多想。
根本不知道那通电话,最后是被尚乔白挂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