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雨的眼睛酝酿着血雨腥风,好像下一瞬便能从眼珠子里劈出来一道雷似的。
容嫣已经捉了一只蝴蝶,装在了漂亮的水晶瓶里,她眨巴着天真纯粹的眼睛,神情怡然自得,脸上笑盈盈的,相较于陈兮雨的气急败坏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淡然,笑嘻嘻的看着陈兮雨,故作听不懂她的话,假模假样关心人的样子更是气煞了陈兮雨:“呀,你已经好了呀,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也怪你想你的,你这个人啊,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什么叫做我哄了皇上欺负你呀,皇上可是爱惜你的身子,觉得你这几日忙着害人,怕你的脑袋和身体吃不消,所以特意给你加餐给你补充补充营养啊,怎么,你这是在责怪皇上了?”
她笑眯眯的怼回去。
那一盘子狮子头可是皇上让你吃的。
你怪谁?
你敢怪到皇上头上么?
陈兮雨等于是挥起了硬梆梆的拳头砸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容嫣,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给我等着。”陈兮雨在错过容嫣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容嫣的下巴微微抬起,傲然,冰冷,犹如冬日里最凛然的梅花:“清贵人说的对,路的确是长着呢,不过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长远了,毕竟有的人走的是阳关大道,有的人……”
她微微偏头,笑着盯着陈兮雨抖动的脸颊,轻飘飘的吐了一句话:“也许走的是孟婆桥呢。”
陈兮雨的拳头攥在了一起,她要气死了。
这个容嫣是在咒她死呢。
陈兮雨歇斯底里的叫着。
容嫣抱着自己的水晶瓶子跳的老远。
好怕怕啊。
时间一晃便过了一个月。
陈兮雨的父亲依旧没有官复原职。
她还在假性得宠中享受着自己的日子。
这些日子倒也奇怪,陈兮雨竟没找容嫣的麻烦,乖觉的不可思议,而且有些时候见到容嫣还会点个头,笑一笑,问个好。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容嫣想。
如果说八月的天让你感觉不到秋天的滋味儿,那么九月的天会让你感觉到何为真正的秋天。
风扑在人的皮子上是凉的,在外头待一会儿便要回屋暖和暖和。
树叶儿有逐渐发黄的趋势了。
容嫣站在门口喝着热气暖着手:“这些日子,清贵人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连翘摇摇头:“很少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而且叫太医把平安脉很是勤快呢。”
容嫣敛着长睫:“看来有点情况了啊。”
“小主,什么情况?”连翘不明所以。
容嫣抿着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她算了算日子,卷长的睫毛投射下来一小片阴影,呵笑一声:“看样子,宫中是要有好事儿发生了吧。”
连翘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难道清贵人要怀孕了?
我的天啊。
这么说来,那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啊。
连翘有点着急了,她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主,大家都侍寝了,但是唯独小主没有侍寝,皇上也不临幸小主,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