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成功？
厉衡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官差。
这样的角度可不是偷袭成功的。
罢了，她有秘密不想说，反正对他又没有影响，那便不说好了。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厉衡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能不能保密？”
“当然。”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
“放心好了，我没有这么长舌头。”
楚清辞以为厉衡不放心自己，有些不悦：“不相信我还请我帮忙？”
楚清辞走了，厉衡把伍姨娘背了回去。
“辞辞，你去哪里了？”楚母焦急地拉着她的手，“真是急死我了。刚才看见有两个官差不在，你又不在，我和你爹差点去找那个余大人要人了。”
“我只是走得远了些，人有三急嘛！”楚清辞坐下来，“好困啊，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楚家众人有楚清辞的特殊照顾，身体是最好的。可是为了不打眼，他们不敢走太快，一直保持中规中矩的速度，还要装作很艰难的样子。
楚清辞想睡个好觉是很难的，因为很快夜间的寂静就被一道尖叫声打破。原本刚陷入睡梦中的人突然惊醒过来，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茫然。
“怎么回事？谁在叫唤？”李从海问。
余震冷道：“过去看看。”
厉家众人面色各异。
这尖叫声……
难道是伍姨娘的？
厉老夫人的眼里闪过不屑。
养了这么久的小妾，终于在这一刻派上用场了。
厉大爷表情怪异。
不管怎么样，他也宠过伍姨娘。伍姨娘的姿色的确不错，要不是性子实在胆小懦弱，让他觉得无趣，应该还会再宠一段时间。
就算只是个低贱的妾室，那也是他的女人。现在被别的男人碰了，顿时觉得头顶上戴着一顶绿帽，心里满是怒火。这怒火他不敢对其他人发，只记在伍姨娘头上。毕竟要不是那贱人长得太招摇，也不会让官差动了淫邪的心思。
“大人……”厉二爷走过去，谄媚地说道，“我们家有个小妾不见……”
话没有说完，只见厉衡带着面色苍白的伍姨娘走过来。
厉衡不顾厉二爷震惊的眼神，对余震说道：“我娘生病了，大人能不能卖我一些精米，我想给我娘熬点粥。”
“你怎么在这里？”厉二爷质问伍姨娘。
伍姨娘被吓坏了，躲在厉衡的身后。
厉衡说道：“我娘为什么不在这里？难不成你以为我娘会逃跑？”
“不是……”厉二爷张了张嘴。
伍姨娘在这里，刚才尖叫的女人是谁？
厉二爷见情况不对劲，连忙回到厉家队伍里。
余震眼神犀利，看着厉衡说道：“你小子够狠。”
出身土匪的余震遥身一变变成官差，除了身手不错之外，脑子转得也很快。再加上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腌臜事情都见过了，当然也猜到了点什么。
厉家众人见伍姨娘在厉衡身边，厉大夫人反而不在，顿时猜到了什么。
厉大爷本来只是脸色阴沉，现在则是狰狞愤怒。再看厉泓，那眼神都快要杀人了。
厉大夫人的身份地位岂是一个小妾能比的？现在吃亏的是厉大夫人，就像狠狠地扇了他们一巴掌，让他们颜面无光。
这样的丑事，厉家当然不敢声张。
余震派了几个人出去，没过多久他们回来了，带回了一脸餍足的两个官差。
至于厉大夫人，这个时候是不能出来的，要是出来了，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一个女囚去上茅房的时候掉进水里，幸好我们的人去得及时，把她救上来了。大家继续睡，天亮了赶路。”
犯人们相不相信不重要，反正只需要维持表面的和谐。这件事情吃亏的是女人，厉家现在变成这样，得不得罪也不要紧，没必要顾及他们的颜面。
余震看向厉衡：“真的要买精米？”
“大人明白，我手里没有银子。”
“那你想买精米？”
“越接近燕阳关，那里的盗匪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盗匪从哪里出来，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偷袭我们。我想，大人用得上我。用一点精米换一个谋士，大人不会吃亏。”
“你了解这里的路线？”
“之前为官时，关注过各地的地形。我这里……”厉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算好使。只要我看过的地形图，就可以永远记在心里。”
伍姨娘站在儿子的身后，听着他与余震谈条件，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欣喜的是那位余大人显然对儿子高看一眼，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应该会少点麻烦。担忧的是她本来被两个官差挟持走了，还差点被糟蹋，醒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刚才听见有女人尖叫，她一下子猜到了事情始末，害怕厉家人找他们的麻烦。
当他们回到休息区时，厉大夫人已经偷偷摸摸地回来了。
厉家众人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双双眼睛像刀子似的扎在厉大夫人的身上，好像她身上有瘟疫，就怕她身上的瘟疫沾染了其他人。
厉秀丽的表情特别的明显，就差在脸上写着一句话：你好脏，离我远点。
厉大夫人衣服凌乱，本来就脏乱的头发更是像是乱鸡窝。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成过亲的都懂那是什么，而没有成亲的也能猜到那是什么。
厉大夫人快要崩溃了。
可是，她不敢大哭。
她只敢小声地哭，压抑地哭。
“行了，别丢人了。”厉老夫人怒喝，“深更半夜的，谁让你到处乱跑的？”
在众人眼里，她会变成这样是咎由自取。那些官差明显早就憋不住了，女犯一旦落单，那就是他们眼里的肥羊。虽然厉大夫人没有伍姨娘娇媚，但是比起同龄的女人还算是风韵犹存，那些下三滥的官差哪里碰过这么尊贵的女人，当然是不会挑了。
“不是的，我明明看见伍姨娘被那两个官差抓走，但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厉大夫人想起那个场景，趴在旁边干呕起来。
“闭嘴！”厉大爷一巴掌扇在厉大夫人的脸上，“贱人，你还要不要脸？”
事情发生了，大家心照不宣，有必要再提吗？难道她还想当着全家人的面把过程描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