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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哑且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时怀川从中听出来了模糊的几个词,略微眯了眯,探究而审视的继续将一颗颗结晶石塞进他的嘴里。

似乎就像是某种执念。

直到将晏立人的腮帮子也塞得像是偷吃零食的系统529那样,他才松了手。

晏立人艰难的在咬碎结晶石,疑惑的朝着时怀川看过来,僵硬的舌头艰难卷起,用破碎的音节很困难的重复道:“c……wAN……实验……体……”

屋子里的动静,将四周游荡的丧尸吸引了一些过来,用呆滞而渴望的眼神凑到了门口,又因为屋里叠加的气息四散开来。

只敢远远的观望了一会。

“能听懂我的话了么?”时怀川懒散的坐直身体,近乎是碾压的气场四散开来,令晏立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颤抖伏低了肩膀,迟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还是有作用的。

时怀川想了想,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些结晶石塞到了他手里,示意他继续咀嚼之后,才缓慢开口:“S-010药物,和灾难爆发,有关是么?”

他为了晏立人能听得懂,刻意放慢的语调。

丧尸晏立人疑惑地看了他半天,几乎是机械的将结晶石往嘴里放,咔嚓咔嚓的咬碎后,重新学着挤压出音节:“小,小川,药,药……”

说完,也顾不上怀里的结晶石。

晏立人直接爬起来之后继续朝着那墙角走过去,站定在橱柜旁边,呆愣的歪了歪脖子,又回头看了看时怀川,喑哑着:“开……打开,实验……”

不得不说,晏立人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的高。

在结晶石的补充升级下,挤压出来的音节也说的越来越明白,将单调重复的声音碎片重组,直到能完整的说出想要的词语。

实验,打开,药……

时怀川略微思忖了片刻,站起身,顺手捏爆了那个身上插着全家福重新爬起来的丧尸的脑袋,黄白泛黑的脑浆顺着他的指尖滴滴溜溜的淌下。

而深灰的结晶石则被他扔给了晏立人。

都已经是丧尸了,时怀川并没有将他当父亲看,那些所谓血缘的牵绊随着死亡的那一刻而消散。

留着他,只是为了弄清楚S-010。

跨过地上躺着的残尸与腐水,时怀川走到晏立人旁边,让肩膀上蹲着的系统529扫描了一下橱柜的构造,几乎是不用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暗门。

掀开倒塌橱柜的下面,有着几块被砸碎的木板。

而木板下则是密封性很好的厚重金属大门,指纹与数字密码锁盘在柜门的右下角,不用时怀川多说,晏立人已经伸手盖在了上面。

“指纹识别成功— —”

伴随着机械音,密封很好的大门上抬了一点缝,晏立人双手拽着门边将其拉开,漆黑的地洞呈现在两人眼前。

一股子化学药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在这个家里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地方,却不存在于晏宏川的世界线,时怀川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身边的晏立人,令他不自觉的往后缩了几步,空洞的眼眶中多了几分畏惧。

晏立人抬起手臂,指着漆黑的地下室:“躲……小川……不是……药……”

他说话的时候,抬头多看了两眼时怀川。

只剩一只眼睛的空洞瞳孔里,多了几分犹疑之后的关切,不算太明显,甚至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懂这是什么情绪。

时怀川站在漆黑的地洞旁边,灰白色的瞳孔里不存在任何情绪波动,冷漠而异类,甚至还沾染着几分残酷。

伸手将晏立人拉过来,另一只手里握着系统529,屈膝往下跳了进去,一小会的滞空之后,重重摔倒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

类似防空洞般的大小。

前半截堆满了各种书籍在桌架上,普通的塑料薄膜隔断在架子后,另外半边则摆着一张可以调节高度的手术台,两边摆着一些简单的仪器,铁制的托盘里还有着锋利的手术工具。

在手术台的上面,悬着数枚硕大灯泡。

晏立人从地上爬起来后,略微转动了下呆滞的眼珠,来不及收拾自己掉在体外的肠子,踉跄着走到了桌边,翻开桌子中间的那本厚重的有关基因研究的书籍。

哑着嗓音机械的说着:“……错了……这里,不,不该……”

时怀川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迈步跟了过去,低头顺着他的指尖看向那中英合译晦涩绕口的段落。

写的似乎是配合电击手段,令细胞里的基因链打散之后,再往单一的细胞里注入什么粒子。其中一些很专业的词汇让时怀川看的有些费劲。

难道说,晏立人是按照这个做的S-010药物研究?

那错了又是什么意思?

是手法错误?还是说这办法的本质就是错误的?

时怀川歪着头看向晏立人,伸手点了点他按着的那个位置的段落,认真开口:“错了,是什么意思?蔓延开来的病毒,因为这个实验么……”

“不该,这,不可以,实验……”

晏立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愿回想的词,突然发狂起来,撕扯着手下的书籍,将那几张有过笔记的纸撕成了碎片。

时怀川突然发现,在这本书的侧面,隐隐约约的勾勒出几个缩减单词的字符,凑起来正好和实验日志最后成功的那一次实验的签名相似,且更加完整,并非是修改之后的符号模样。

实验体:?hY35c⊙??

实验体:?Yh35chuan,cu??。

“宏川?”时怀川喃喃的拼出那些字符凑齐之后的名字,饶是心底已经有想过这等荒诞的原因,却依旧还是会有一瞬间的诧异。

晏立人居然真的会将自己的孩子作为实验体。

为什么呢?

为什么最后那一次实验,会落在晏宏川身上,而晏宏川却没有半分的记忆点。

时怀川伸手从他手里将被撕成不像样的书籍夺了过来,仔细翻看了一圈,上面许多有关细胞研究与培养的段落上面都做了标记,甚至还有这样类似的签名存在。

看起来就像是在筛查排除一般。

难道说,最后的那次实验其实并不是晏宏川经历过的唯一一次?

一大堆疑问就像是散开的毛线球,乱糟糟的堆在一起,根本理不出头绪来。

【宿主,手术台上有监控,统子可以恢复数据。】

系统529在他思考的时候,从肩膀跳下,在这不大的防空洞里四处寻找了一番,然后发现了藏在灯泡中间的监控摄像头。

漆黑的没有指示灯闪烁,明显是早早就停止了工作。

不过没关系,它只要有数据就可以。

时怀川在它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监控摄像头,抬脚站上冰冷的手术台将其取了下来。

圆球形的摄像头,很廉价,数据卡还插在上面。

而他站在手术台上的动作,却像是刺激到了晏立人,突然不管不顾的就扑了过来,拉拽着他的腿想要让他离手术台远一些。

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

“小川……不是……不是……带走……不可……”

“走……快走……躲,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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