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是一群兄贵,不过因为三观问题,这一大群男人没有做出什么令人作呕的事情。但杨明志也非常清楚,这群男人如今根本无处发泄自己的欲望。和村中的妇女暧昧,若是被发现了会被关禁闭。因此解决生理问题的手段就是只有一个——手。
若是此刻有个别妇女不合时宜的路过此处,见到这一群满头肥皂泡的男人,面对一浪接一浪的流氓哨,也许妇女本身还能保持着淡定,只是这群大兵则一个个瞬间起了本能的生理反应,如此场面就太尴尬了。
杨明志最担忧的其实是这个,还在就如叶甫根尼说的,这里连一只雌性的麻雀都没有!
户外人很多,户内一模一样。杨明志进了这澡堂,直接从管理员老大爷那里要个了带有编号篮子,这便是装衣服的。
澡堂的规矩不需要这位管理员再说什么,只是因为军队的高级军官亲自来了,老者不由肃然起敬。
“尊敬的副师长同志,也许你应该等一等,现在洗澡的战士太多,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要洗到什么时候!其实你有权力命令我们准备一些热水,你完全可以享受泡澡的。”
杨明志摇摇头,谢绝了这位戴着鸭咀帽苍鬓老头子:“我就不用动用这点权力了,何况这澡堂内外都是我的老部下,好这群弟兄们坦诚相见也没什么不好。只有有一点,请你的人看好我的衣服,我就怕混乱中有人拿错了篮子。””
如此,杨明志也和其他人一样,仅仅一条粗布毛巾耷拉在肩上进了澡堂。
“真是,室内室外都是一样,这里人真多!”还没嘟囔几句,杨明志的这特殊身份轻而易举的暴露。
这些是拉夫连季营的战士,其中的各个班长、战斗骨干,皆是起亲手带起了的,对这位老首长真可谓了如指掌。
只是很多人并未真正看到他光着背的样子,出于对军官本能的尊重,他们很快让出一条路。
此时此刻,拉夫连季本人正翘着二郎腿,和一些战士坐在桑拿室里。这房间烟雾缭绕,只有两站煤油灯放着暗淡的光。他一个劲用刚发出嫩叶的桦木枝,蘸着水拍打着身子,享受着桑拿的乐趣。
因为他是军官,同样享受着的战士留给其足够的空间,直到一人打开门钻进了,娴熟的坐在其身边。
“怎么回事?士兵,我允许你坐我身边了吗?”
杨明志呵呵一笑,这里就像是云里,空气极端潮湿闷热,稳定怕是有五十多度,热源就来自几个烧烫的石头。他没有料到拉夫连季会这么说话,显然把自己当小兵了。
悄悄他的样子,仰着脑袋闭着眼,敲着二郎腿悠闲自得。也罢,自个就戏耍一番。
杨明志刻意加大鼻音,说道:“可是营长,这里明明有两个座位,你为何要完全占有?这是公共澡堂。”
“你怎么还不离开,难道让我关你禁闭吗?”拉夫连季依旧闭着眼,加重语气。
“但是咱们的副师长说,这桑拿房谁都可以享用。我现在也觉得,咱们的那些战友被咱们轰出去这是不对的。”
“嘿!你这小子!你难道在帮叶甫根尼说话?!”拉夫连季马上坐正了身子,“这澡堂就这么大,根据挤不下那么多……”
说到这儿,拉夫连季立马懵逼了,就在自己面前不足一尺,一张熟悉的面容就突兀的漂浮在云雾里。原本生气的他立刻龇牙咧嘴起来。“哎呦!长官!难道刚刚一直在跟我说话的是你?我就说我的士兵哪能这么大的胆子!”
杨明志点点头:“看来你这个家伙还是有些坏习气啊,就连洗个澡也要霸占很大一块位置!”
“是是是!长官教育的对……”
军官享有特权这是毋庸置疑的,军衔和职位越高,权力就越大。理论上,红军中军官和士兵应该是同等地位,实际这些毛子还是继承了不少沙俄时代军队的习气。比如说利益方面的争夺也是凭借拳头说话,而军官也更容易飞扬跋扈。
会议才刚刚结束,结果自个就看到了自己最信赖的部下居然自己斗了一番,而最信赖的营长之一,刚刚的那说话语气也令人不爽。
其实这些事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不值得一提。萨林奇金从天而降,那会议不过是给正式会议来个预热,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男人要将诺夫戈梅利和近卫284师牢牢控制在苏联当局手里,细节上如何控制,还不是来一波整风,把部队中存在的各种不好的习惯和思想剔除。
杨明志这便问道:“拉夫连季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是,我错了。”
“错在那里了?”
“我……我不应该对长官不尊重。”
杨明志注意到,这家伙现在一脸谦卑,明明刚刚还是闭目仰着脸口无遮拦的训斥人。这边继续说:“我刚刚结束了会议,那个莫斯林来的领袖的特派员主持了简单了会议。他说了很多。”
说到这儿,杨明志拍拍巴掌,将这桑拿室里的人们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同志们,你们我都非常了解,都是步兵营的班长排长,基本也都是我最早的部下。看来这间桑拿室已经被你们这些军官承包了,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们,这种行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这是不对的。
我现在先给你们提个醒,那位斯大林的专员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便是我们的部队脱离上级直接管理很久了,这就像是没了父母的孩子,这是非常危险的。拉夫连季!你领着自己的人独占这澡堂,不给叶甫根尼机会,这已经令那些弟兄们怨声载道。你给我记住,叶甫根尼营的老兵都曾是咱们特种反坦克营的一份子,他们都是你的兄弟。你现在,往大了说已经沾染上了些军阀习气。”
“不!长官!我绝不是那样的!我是红军战士!”军阀这个词是非常严重的,拉夫连季马上站起身矢口否认。
杨明志依旧不依不饶:“拉夫连季,我知道你的为人,但是那个专员不知道。他只会从你现在的言行来判断你是否亵渎了红军战士的名号。我告诉你还有在坐的军官们,都给我小心点,我可没有夸大其词。因为那个叫做萨林奇金的专员,他是内务部的高级人员,就算是耶莲京娜也要惧怕他好几分!那是个连我都得时刻尊重的人!
我现在明确告诉诸位,那个人对纪律管理的很严,很快就有新的大会,到时候你拉夫连季也得参加,搞不好这就是一次整风大会。再次之前,所有人给我老老实实的。”
说起来自个本来就是洗个澡罢了,结果把部下训斥一番。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这非常有必要,游击作战太过于特殊,各个部队必须保持神出鬼没,如此敌人不好发现踪迹,同样的自己的上级也难以很快的控制。以至于游击部队往往受到其指挥官的影响,萨林奇金已经打了预防针,有一些游击队已经搞起了山头主义甚至变成了谁都打的土匪,这还算是红军战士?
预防针已经给拉夫连季打了,杨明志自觉清洗好身子。
“行了,拉夫连季,谢谢你帮我擦了擦后背。我已经清洗干净,你再蒸下去就熟了,现在跟我出去。记住我的话,你和叶甫根尼都是前途无量的,担任营长只是目前的事,以后至少是团长。所以现在洗完澡了给弟兄们传达我的命令,都给我注意纪律,不要给我惹事!记住我刚刚的话,否则关禁闭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