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辉禾:(′-﹏-`;)
“对了,我要去趟医院,前面路口左拐把我放下来就行。”系统现在很少给他发布任务了,难得系统提到了张帅,他得去看看。
薛深有一种奇奇怪怪的直觉。
系统之所以一直不给他发布任务。
是因为系统在憋大招。
谷辉禾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薛深放了下来。
薛深在外头抽了支烟。
把烟头用鞋尖碾灭,准备往医院里走的时候,薛深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请宿主摇一下骰子。】
有了前两次摇骰子的经历,薛深已经可以熟练自如地运用意念,在仅他可见的空间里,操控着半空中那颗黑漆漆的骰子,迅速旋转。
骰子停下来。
朝上的一面,点数是3.
骰子停下来的瞬间,薛深看到,从医院里走出来的人头顶,都漂浮着一串金额。
有的是3000元,有的是5.6元,有的是元,甚至还有的是-元。
这次的提示很明显了。
薛深很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头顶漂浮着的,大概率就是这个人本人的存款数额。
诶。
有意思。
薛深想了想,进了医院后就走到一楼走廊里的一面镜子前,他想去看看他自己头顶的金额数字是多少。
看到自己头顶的数字,薛深微微愣了愣。
他头顶的数字是——
元。
这里面,有他卖书的钱,有他开法考机构赚的钱,有他打官司赚的钱,还有他在高校任职教书赚的钱。至于在律所的合伙份额,以及在法考机构的股份,薛深在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他猜测这些不动产金额应该是没有算到这1245万元里,这1245万元,仅限于他银行卡里的存款。
只不过……
薛深单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他略微有些疑惑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幽蓝色的元后面,似乎有一个红色的括号。
元(-25元)
括号里的-25元也是红色的,而且一闪一闪的,并不是实体状态。
这个-25元是什么意思?
薛深没搞明白,直到他往电梯的方向走,经过缴费窗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的头顶漂浮着的数字是——
元(-50元)
紧接着,缴费窗口里穿白大褂的医院工作人员从窗口递出来一张挂号单,“急诊号,五十元,您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那人递过去了50块钱。
然后,那人头顶的数字,从元(-50元),变成了元。只不过红色括号里一闪一闪的-50元却直接消失了。
薛深恍然大悟。
“先生,能不能借我二十五块钱?我想打车,可是银行卡里刚好没钱了。”一个穿黑色旗袍的女人叫住薛深,问了一句,似乎怕薛深不答应,她又说:“可以加个微信,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女人确实漂亮,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玲珑的身材,一颦一笑都是风情,却绝不显得风尘。
“行。”薛深点开微信二维码让她扫了,也没多想。二十五块钱,确实不是什么大钱,而且这个微信是他工作用的微信,上面都是各个客户的联系方式,也不多这一个。
“谢谢先生,您……是不是那个张三普法直播间的薛深,薛律师?”女人扫了码,点开薛深发过来的二十五块钱红包,试探着问道。
“我是。”薛深看到女孩的头像是一套不怎么便宜的茶具,微信名应该就是人名,叫王婉容。
王婉容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薛深,走了。
薛深。
姚凤鸣案的律师。
总算是让她碰到真人了。
薛深也没多想,与王婉容擦肩而过后,就进了电梯。
他要去七楼。
张帅的病房就在七楼。
今天在钱玮订婚宴现场,他宣布那三件事时,说已经找到了幕后凶手的视频,张帅一定看到了。正好,他去试探下张帅看到视频后的反应。
……
同一时间。
这边儿,张帅的病房里。
“视频的事,你怎么看?”褚冷凝坐在张帅床边的椅子上,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在帮张帅削苹果,若有所思地问道:“薛深在视频里说,他已经找到幕后凶手的线索了。你说,凤鸣这案子,能翻吗?”
张帅上半身赤裸着,但胸膛上厚重的纱布,让他被包裹得像是蚕茧一样。
他的腿被吊起来一截,吊在半空中,还打着石膏,里面上了钢板,伤势不轻。
“师母,”张帅是姚凤鸣的学生,褚冷凝是姚凤鸣的妻子,虽然两人在办离婚手续了,张帅还是习惯性地叫她师母,“国内判死刑的案子,能再审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而再审的死刑案里面,能翻案的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因为一旦翻案。
就意味着警察的侦查,检察官的审查起诉,法官的审判,都存在失职渎职的疏忽行为,那是要追责的。
张帅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仰了仰身子,说道:
“如果真是冤假错案,没人陷害还好,要真是有人陷害师父的,那这个诬告陷害的人,可就要成为公检法三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妥妥的背锅侠啊。
褚冷凝神色复杂,眼珠转了转,什么话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了,“那你觉得,这个诬告陷害的人是谁……”
“这是薛律师要思考的问题,不是我该操心的。是不是啊,薛律师?”张帅微微一偏脑袋,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病房门口的薛深。
薛深提着一个水果篮走了进来,“伤怎么样了?”
“这果篮里的芒果看起来挺新鲜的,下次别买果篮了,多买两斤芒果来看看我,我这浑身上下都打满了石膏,木乃伊一样地待在医院里,连实验室都不能回,实验数据呢,师母也不让我多看,只让我好好养伤,我都快闷死了。”张帅吐槽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直率又爽朗。
“就你事多,跟个金丝猴一样天天活蹦乱跳的,吃芒果吗?”褚冷凝站起来,和薛深打了个招呼,又问了张帅一句。看样子,褚冷凝好像真的很喜欢姚凤鸣这个学生。哪怕她和姚凤鸣的感情已经出现危机了,她还是很青睐张帅这个姚凤鸣的门生。
“洗两个来,还想吃葡萄。”张帅朝褚冷凝笑笑:“谢谢师母。”
褚冷凝拿着果篮去了。
薛深扫了一眼褚冷凝头顶的数字。
元(-元)
只不过。
褚冷凝头顶的元,是蓝色的。
褚冷凝头顶的-元,是绿色的,还一闪一闪的,不像是实体。
“系统,”薛深在心里用意念问系统:“括号里绿色的字,是什么意思?”
【括号里红色的字,是不久后将要支出的钱。】
【括号里绿色的字,是不久前刚刚支出的钱。】
“……”褚冷凝好大的手笔,一眨眼,挥一挥衣袖,一千万就砸出去了。
只是,薛深不明白。
姚凤鸣搞了那么多年的科研,卡里才二十多万。
为什么褚冷凝的卡里有五千多万的存款?
她又为什么会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支出一千万的巨款?
褚冷凝和姚凤鸣在办离婚手续,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购置房产。
否则,离婚分割财产就会很麻烦。
“薛律师,我听说那天开车撞我的肇事司机找着了,是一个二十年前的通缉犯。”张帅主动开口,和薛深攀谈起来,语气里还带了几分愧疚:“真不好意思,我出车祸后昏迷了两天两夜才彻底苏醒过来,因为我一直昏迷着,也没人能去和警察解释一下,害得你成了警察的怀疑对象,被带走那么多次,对不起啊。”
薛深没说什么。
甚至没有接张帅的话。
他坐在刚刚褚冷凝坐的椅子上,眸色黑沉沉地盯着张帅,突然试探性地问道:“姚凤鸣教授的案子,我有一个疑点,一直想不清楚,希望你能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