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舆论如何发酵,薛深并不知道,也不在意。
他担忧的是,宋惊国的身体状况。
前一秒,宋惊国刚给了他半副扑克牌,让他给赵冬菱和贺凛一个教训。
下一秒,宋惊国就公开官宣,给贺凛做辩护律师。
这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宋惊国现在已经失去意识,那条微博根本不是他自己发的。
他必须得去看看!!
*
到了医院的住院部。
宋惊国的病房门口,依旧是些穿着便装的警卫员,薛深不想打草惊蛇,想了想,走进了靠近楼梯口的一个杂物间。
他拿出录音笔,摁了开始录音键,把录音笔放进外套口袋里,手机摄像头也打开了,手机在他上衣兜里露了个头。
做完这一切后,薛深把腰间的皮带抽开,缠在窗户把手上,小心翼翼地翻出窗外。
好在,医院的住院部是前两年建的,楼比较旧,还有那种老式的空调外机,足以让薛深借力站稳。
薛深用手扶着窗台,小心地往前移动。在窗外刀子一样的冷风里,他把缠绕在窗户把手上的皮带解开,再缠到下一个窗框上。就这样一步步地吃力移动,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薛深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窗户,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到宋惊国的病房了。
薛深喘了口气,刚露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外公,你别怪我。”
“我只是、只是……真的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贺凛去死,去坐牢。我……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罪犯父亲,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一辈子都背负着这样的污名。”
“你一向最疼我了,我从小到大,你对我有求必应。这一次你不愿意帮贺凛辩护,冬菱就替你做决定了。外公,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果然是这样!!
薛深闭了闭眼睛,强压着胸腔里翻滚着的火气。
该死的!
宋惊国先生把他一辈子的时光,都献给了刑法学圈的学术研究。到了风烛残年,还要被自己的外孙女摆上一道,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
病房里,赵冬菱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每天断开二十分钟,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断开二十分钟??
什么意思?
薛深强压着心底的狐疑,他踩在墙外的一根细管子上歇了会儿。
病房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病房门打开的声音,大概是赵冬菱走出去了。
薛深这才探了个头,往病房里看去。
此时,病房里只有宋惊国躺在病床上,病房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果篮,还有药柜,甚至是有呼吸机,宋惊国还戴着氧气罩。病房里没有其他人,薛深又观望了两分钟,才伸腿爬了进去。
薛深满脸警惕,蹑手蹑脚地走到走到宋惊国的病床前。
宋惊国脸色青紫,吃力地喘息着,额角的青筋都凸出来了,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冷汗。
薛深不懂医学。
他拍了张照,直接扔给薛润,问薛润这是怎么回事。
薛润毕竟是个外科医生,不是心内科的,也有点懵逼,但薛润凭借自己的医学常识,告诉薛深:
“哥,你检查下患者的吸氧机有没有问题。”
“呼吸困难,严重缺氧,很有可能对心脏和大脑造成更大的损伤。”
“按理说……患者用吸氧机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薛深的视线,顺着宋惊国的吸氧面罩和吸氧管,落在了床边的一台吸氧机上。
薛深瞳孔微微一缩。
吸氧机的电源线,被拔掉了。
电源是断开的。
薛深脑海里,突然就回响起赵冬菱刚刚说的那句话。
——“每天断开二十分钟,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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