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一脚踹在丁嘉志的肚子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还装什么深情,装什么好丈夫?”
谢淮看着倒在地上的丁嘉志,嗤笑:“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狗屎你就开饭!”
丁嘉志的脸色,一寸一寸地惨白下去,面如死灰。
彻底完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砸下来了。
即使出轨能洗白,同居能洗白,诬陷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也能洗白……
可是,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是彻底洗不白了。
有记者拆下摄像头架,就往丁嘉志脑袋上和身上狠砸,“你的出生就是杜.蕾.斯的一封道歉信!”
“丁嘉志,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这种人,进去踩缝纫机都不配,就该送去吃子弹的!”
“王八蛋……”
做记者的,大多有一腔热血。
挽起袖管挥起拳头,恨不得把丁嘉志给打死在这里。
丁嘉志的手工西装皱了,眼镜掉在了地上,镜片也碎了,头上脸上都是血。
等众人打累了也骂累了,喧闹声渐渐平静下来,有个气势十足的嗓音响起:“够了。”
是薛深。
揭开丁嘉志真面目的人。
众人下意识地让出一条路来,薛深走到了丁嘉志面前。
丁嘉志捂着被踢得发疼的胸口,没说话,他粗重的呼吸声里,盯着薛深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薛深面色平静,“我知道你恨我。”
“你可以恨我,因为是我揭穿了你伪善的真面目。”
“你可以恨我,因为我布的局,让你的黑心烂肺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薛深弯腰,揪住丁嘉志沾了血的衬衣领口,“不过,我根本不怕你恨我。”
“人间遍地有恶魔,不过藏于伪装之下。”
“我是个律师,见多了你这种畜生不如的衣冠禽兽。哪怕你恨我、报复我,我也有一万种法子让你一败涂地!”
丁嘉志的脸上,露出狰狞阴冷的表情。
“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恨我吗?”薛深笑出了声,“因为你是个伪君子,因为你是个懦夫,因为你不是个真男人!你只想着从自己妻子手里抢股权,抢公司权力,抢房产,你从来没尽过身为丈夫的义务!”
“丁嘉志,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你不配做一个律师,你更不配做一个男人!”
薛深盯着丁嘉志的眼睛,一字一句,大声道。
“不可能,我没有,我没有……”丁嘉志捂着耳朵,情绪近崩溃地大吼,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了,也不知道是后脑的伤口疼,还是什么。
薛深漠然地从丁嘉志身上移开视线,对季然吩咐道:“报警,把他交给警察。”
谢淮不敢置信:“老薛,就这么放过他?”
要是不报警。
在场这些记者,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丁嘉志给淹死!!
薛深偏头看向谢淮,“要是今天在这里把丁嘉志打死了,那就是故意杀人罪,我们都是共犯。”
更何况……
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的,是法律,而不是舆论!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能杀人,也能救人。
而薛深希望,在他手里,舆论是用来拯救无辜者的,法律是用来惩治有罪者的。
季然已经报了警。
警察来得很快,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丁嘉志给铐走了。
丁嘉志被两个警察押着往外走的时候,与张梅然擦肩而过,眼底渐渐浮出一抹愧意,“梅然,我们离婚吧。”
“我……净身出户。”
“以后……点点长大了,别告诉她,她有一个像我这样的父亲。”
张梅然没说话。
一直等丁嘉志被带走了,记者发布会上的高层和各界记者都散了,张梅然放松下来,“终于能松口气了。”
张梅然看向薛深,从包里拿出两把钥匙,递给薛深。
一把,是御景湾豪华小区的房子钥匙。
一把,是车钥匙。
“薛深,律师是不能私收律师费的,所以给你的律师费我只能让秘书打款到君璟律所。”
“不过啊……这套房子和这辆车,是我私人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张梅然语气诚挚。
要不是有薛深,她一个人对上老谋深算的丁嘉志,真打官司离婚,闹到法庭上,她未必能占什么便宜。
甚至于,她打拼了整整二十年赚回来的家产,都要成了丁嘉志的囊中之物。
薛深,是她的恩人。
能交下薛深这么个朋友……
这一百多万块的礼物,送得值,送得好!
“谢谢梅然姐。”薛深大大方方地接过来,向张梅然道了谢。
他有隐隐一种预感。
以后,张梅然还会有案子,找到他这里来。
并且……这案子的难度,绝对是地狱级别的。
~
有了三室一厅的新房,薛深连去售楼中心看房的时间都省了。
他回到他月薪两千时租的那间小公寓,收拾了一下东西。
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个行李箱。
然后,薛深抱着他公寓里老旧的台式机,出了门。
一出门,薛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