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吃了晚饭，便坐在甲板上聊天。
银河像一条练带，洒满了星星，远处的海面在夜幕之下黑黢黢的，只有细浪轻轻拍打着船舷。
顾世霆让船员给他们倒满了酒，就当是宴会。
盛棠不喝，她酒量不算特别好，而且她晚饭吃得也少，怕等会儿喝了酒更容易醉。
“……姐，你什么时候跟阿霆哥结婚？”徐筠突然问。
盛棠：“……”
顾世霆回眸，静静看了眼她。甲板上的灯不够亮，她的侧颜隐匿在阴影里，只有个淡淡轮廓。
轮廓也是那么美。
“别胡说八道！”盛棠打了徐筠的胳膊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家？成天逃学，你们俩还有做学生的自觉吗？想当初我们念书的时候……”
“我们念书的时候很用心。”顾世霆接话，“约会也只是选在周末。”
盛棠：“……”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晚夕，大家分船舱睡觉。
游艇一共三个舱，除了主舱，其他两个都很小。
几个人商量了之后，盛棠和徐筠住主舱，顾世霆自己一间，徐锴和盛棕一间。
分派完毕，盛棠有点疲倦了。
她先下去洗澡。
待她洗好了澡回来时，发现顾世霆坐在床上，正在翻看一本过时的杂志，似专心致志。
盛棠把浴巾裹紧了些：“你在这里干嘛？”
“你妹妹说她要洗澡，先去我那边用洗手间了。”顾世霆道，“我没地方可以去。”
你可以在甲板上等。
盛棠想要如此吐槽，却又想到这是人家的游艇，没道理把主人家赶到甲板上去。
她拿了船舱里的客用睡袍，回到了洗手间。
这次，盛棠是把头发都吹干了、做完了护肤，才从洗手间出来。
她在等徐筠回来，等顾世霆先走。
不成想，待她出来的时候，仍是顾世霆坐在那里。
“徐筠还没好？”盛棠问。
顾世霆：“我不知道。”
她等了片刻，始终也不见徐筠回来，盛棠怀疑顾世霆和徐筠做了什么约定。
她没有再催促了。
顾世霆已经挪到了沙发上坐。
盛棠顺势躺到了床上。
船舱的床有点轻微摇晃，让人不知不觉很想睡。
她看着闲坐的顾世霆：“要不你先去洗澡，这里也有睡袍。等徐筠回来，你就可以直接去睡觉了。”
顾世霆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浴室里很快起了水声。
盛棠在这样的声音里，进入了梦乡。她是被船舱微微起伏的摇晃给哄睡的。
她心里还记挂着顾世霆，然而也没抵抗住睡意的来袭。
顾世霆洗了澡出来时，就瞧见了这么一幕。
盛棠侧躺着，长长黑发铺满了雪白的枕头，衬托着她的一张脸白皙如玉；长睫低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又黑又浓密。
顾世霆静静望着她。
良久，他走到了床边，轻轻用手拂过她的面颊。
盛棠还没醒。
顾世霆索性躺到了她身边。
这个晚上，他睡得格外踏实，不用半夜起来离开。
翌日盛棠醒过来时，她整个人趴下顾世霆的怀里。
顾世霆睡得很熟，呼吸轻浅，眉目舒展，好像做了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