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
袁绍呆坐了许久之后,才不得不服气。不服气能怎么办?能把张绣给怼下去吗?
这个时候他有点后悔。如果听了曹孟德之言,猛攻怀城、安邑、平陆三城,侥幸得了河东、河内二郡的土地,与张绣隔着黄河对峙,那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中了。
现在,却只能是被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狼狈,狼狈。
“我承认我被张绣耍了。”袁绍长叹了一声。在此之前,他一直死鸭子嘴硬,是坚决不承认的。
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袁绍站起来,来到了一旁大箱子内,取出了一张布帛制作的地图,铺在案几上观看了起来。
现在河东、河内二郡,双方将近百万大军犬牙交错,十分危险。
对他来说。
张绣在怀城,可以用一千精锐骑兵,击破他的五千骑兵。而根据情报,现在怀城的精锐步军,不少于四万人。
平陆有一万五千人,安邑可能还有一万人。
张燕已经回去了太行山,开始招募、集结旧部,黑山军的旧部剩下的应该不多了,但是张燕凑足一万人,似乎问题不大。
这一万人袭扰冀州、并州的连接处,威胁粮路。
现在的情况,真的是一朝败北,满盘皆输。但是如果退兵回去并州、冀州据守的话,则是立于不败之地。
并州险固、而冀州是他的大本营。
“退兵,退兵。告诉曹操、文丑、张合、郭图,全部退兵。写信给文丑、张合这两个人,如果不退兵,就按照军法处置。”
袁绍终于拍案而起,大喝道。
“诺。”有帐外小吏应诺了一声,立刻下去了。
袁绍双手插着腰,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正轨了。本来就是要撤兵的。都怪张合自作主张,真是晦气,晦气。
.......
张绣击破了宋营的骑兵之后,马上倒卷而回,往马车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一袭铁甲上,沾满了鲜血,不过都是别人的血,披风比血更加的鲜红,随风而动,翻滚如龙。
大枪挂在马上,双腿犹如马步扎根,稳稳的坐在战马之上。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张绣的一张脸上尽是笑容。
“驾!!!”一声大喝,张绣的一颗心,早已经飞到了甄氏的身上去了。
不过一些事情,还是得做。一路上他们击杀了不少骑兵,却没有收拢战马,回来的路上,这些战马还是收拢了一下的。
虽说梁军拥有秦州、凉州产马地,但是马匹还是越多越好啊。
待张绣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之后,已经下午过半了。
张绣看了看不远处安静立着的马车,又看了看天色,这里距离怀城需得一日多路程,今天是回不去了。
袁绍也不可能连夜派遣大军袭击而来。袁绍绝对不敢,曹操就不知道了。
“找个有水的地方,修整一日。”
张绣下达了命令。
“诺。”
典韦应诺了一声,率领宿卫们找了一个有水源的地方修整。他们没有别的辎重,没有安营扎寨的资本,只能派遣骑兵在外围戒备。现在天气还不算冷,士卒们穿着甲胄与马一起睡,倒也不至于冻死。
不过有大锅、干粮。
还有一匹很长的布。
宿卫们把这匹布围成一个圆圈,便算是梁主的行宫了。那辆马车被围在了中间。
张绣解下了甲胄放好,低头一闻,却是一身汗臭味、血腥味。他颇为讲究的去水中洗了个澡,只是没有换洗衣服,只能凑合着穿回去了。
待士卒们用锅加上干粮、肉干煮成了糊糊端进来之后。张绣端着一碗糊糊来到了马车旁边。
“夫人。请用膳。”
马车内。甄氏度日如年,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听的张绣的一席话之后,甄氏缩卷着身子,巍巍颤颤,勉强开口道:“多谢陛下。只是我不饿,只能拜谢陛下的好意了。”
“不用膳怎么行?饿瘦了美人,寡人可是会心痛的。”马车外的张绣便也不装了,直接端着一碗肉糊糊上了马车。
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甄氏。
张绣是见惯了美人的。真的是打下了一个大大的后宫。但是见到甄氏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惊艳。
真是太美了。三国这个时代,每一个能在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的美人,都是绝色。
这种古典美人,可比后世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号称是古典美人的女人,要美太多了,而且是原汁原味的。
不管是脸还是胸都是真的,还没有修图、美颜,纯天然的。
尤其是甄氏现在很狼狈,与侍女紧紧的抱在一起,别具一番风韵。
张绣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是个大反派。
“下去。”张绣摆着一张脸,对侍女说道。
侍女犹豫了一下,拼命摇头。张绣眯了眯眼睛,不讲武德的威胁这个弱女子道:“不下去,便斩了你。”
侍女慌忙鼠窜走了。
张绣满意一笑,端着肉乎乎靠了过去,很客气的递给了甄氏,说道:“夫人。多少吃一点吧。”
侍女离开之后,甄氏心肝儿一颤,不得不一个人面对张绣。内心几乎崩溃,面上却勉强冷静了下来。
“陛下开创梁国,为大英雄。何苦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呢?”甄氏吸溜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张绣有点不耐烦,但转念一想,还挺有趣味的。他见甄氏似乎没打算吃饭的样子,一把把碗筷给仍出了车窗。
秀色可餐,还要肉糊糊做什么?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张绣呵呵一笑,盘腿坐下,一本正经道。
这么正经的说出自己好色的男人,甄氏是第一次见到,娇艳的面庞不由一抖,却不敢说什么鄙夷的话,怕这个男人化作野兽扑上来。
甄氏连连呼吸了一口气,饱满的胸脯一阵起伏,勾引了张绣的眸光。
“陛下。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如刮骨之刀。多少英雄豪杰,倒在色字之下。昔日强如信陵君魏无忌,也是因为醇酒、美人,几年便病死了。”
甄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跪坐对着张绣,拱手认真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说不出的悦耳。她家学渊源,颇有才秀,能引经据典。
“你不管说什么,那也是没用的。”张绣解开腰带,正打算裸衣大战甄氏。
“等等。”甄氏忽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