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在作怪?”张绣定睛一看,竟是法正、蔡瑁。他不由心中纳闷。
“这两个人的位置也不相邻,怎么齐声大叫?而且我设置太子太傅、太子太师,与蔡瑁倒是有点干系。就是防备这小花脸的。但你法正叫什么?你不开森吗?”
群臣也很无语。
戏志才面色一摆,正打算开口。那边新太子太傅田丰便站起来,怒发冲冠对二人怒斥道:“天子任用大臣,有什么可叫的?你等君前失仪。殿中御史何在。将这二人赶出去。”
他并非有意刁难,而是本性如此。
性刚而眼里容不得沙子。
殿中御史是归御史中丞管的。他可不听田丰的,但是他还是站了起来,呵斥道:“中领军何在,将这二人赶出去。”
“诺。”典韦应诺了一声,当即站起道:“虎贲何在。”
“诺。”
立刻有一队虎贲军甲士应诺了一声,手持长矛从外走了进来。
法正、蔡瑁一阵慌张。这梁朝新开,我们两个如果成了第一个被赶出大殿的大臣,可是要载入史册的。
“等等。”张绣赶紧叫停,你们这套娃套的太欢乐了,有没有考虑法正、蔡瑁的感受?
田丰这家伙也真是的。太子太傅、太子太师应该通力合作啊。你们不能内讧。
张绣是天子,当然是最大。那队虎贲甲兵当即应诺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张绣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冷汗淋漓的法正、蔡瑁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俸半年。”
“多谢陛下。”法正、蔡瑁差点就名留史册,悬崖边上走了一圈,现在捡回一条命,自然感激不尽,连忙拜谢。
田丰有点不太满意,但是看了一眼张绣,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并不是原则性的问题,罚俸半年,马马虎虎吧。
“田丰留下,散朝。”这是小插曲,该结束还是结束吧。穿着这身沉重的冠冕坐着还真是挺累的。张绣摆了摆手,便走小门,往内殿而去。
两个太监,赶紧跟上。
张绣有让皇宫内的宫女、太监、妃嫔跟随汉主刘协,前往茂陵居住。但是跟过去的极少,甚至有妃嫔都试图留下,“愿侍奉新君。”
张绣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像何太后一样,金屋藏娇。一则有点不厚道,二则美色一般。如果绝色,那就不好说了。
群臣散去,只有田丰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内殿。张绣脱掉了头上沉重的天子冠,抬头对坐姿端正,一脸严肃的田丰说道:“田卿啊。这庶民家中,儿子多了也是非多。寡人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寡人数都数不过来了,未来可能还会更多。任你为太子太傅与任用法正为太子太师,都是为了给太子保驾。”
“你们得好好相处。”
田丰也很无奈。
汉朝为什么完蛋了?
前汉、后汉完蛋的方式,惊人的相同。
前汉汉元帝正妻,王政君长寿,而汉元帝之后的皇帝普遍寿命不长,又没有儿子。
也就是数失国统,所以王莽篡位。
后汉就更不用说了,皇帝没有儿子的多如牛毛。
你这个开国之君倒好,儿子数都数不过来,反而也是坏事。
田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正色道:“陛下,这也是臣想说的。臣并非昏庸,知道陛下的意思。只是我朝智谋之士,何其之多。沮授、荀攸德行比法正高,而年长稳重。何不任用二人?再往下,石广元、杨阜等人,也是德高望重。为何非要任用法正?”
“呵呵呵。”张绣目视田丰,而发笑不止。
“臣如果说错了,陛下请指正。陛下何故发笑邪?”田丰有点恼羞成怒。
..........
法正、蔡瑁两个人很狼狈的坐着辇车,出了宫门。
“孝直。托你的福。我们险些名留史册了。”蔡瑁一头汗水,伸出大袖子擦了擦汗,语气有点埋怨。
“我也后怕啊。”法正也伸出袖子,擦了擦汗。
走了一段路之后,蔡瑁忍不住问道:“孝直。你说的不对啊,怎么你成了太子太师了?”
法正已经想明白了。苦笑道:“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啊,我又不是神仙,算不尽。这没有二十出头的太子老师,但是我仔细一想。我年轻,却成了最大的优势啊。现在太子幼冲,我也年轻。我很有信心再活个三十年。就可以为太子保驾三十年啊。陛下是看中了我年轻啊。”
蔡瑁闻言一愣,随即仔细看了看法正的面容,不由绝望。
这小子才二十出头,自信还能活三十年。
我都没有信心能活三十年啊。
而且这小子鬼主意多,田丰又能打又忠心。太子岂不是稳如泰山?我特码怎么才能构陷太子,达到让外甥取而代之的目的呢?
绝望啊。
法正也看了一眼蔡瑁,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二人便沉默了下来,直到二人各回各家。
随着大司马府散伙。
法正是太子太师侍中,前者是教导太子的,太子现在还小,没什么作用。后者是皇帝身边行走的近臣。
蔡瑁是侍中。
简单来说,这两个人都是闲着没事干,蛋疼的人。
蔡瑁力挺外甥,法正要保太子。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二人感情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裂痕。
.............
新朝开创有些仓促,但是局势还算平稳。
远的如云州、益州、朔方、秦州、凉州还没有消息,但是司隶一带的百姓、官吏都很平稳的接受了这个事情。
只是各方面的问题很多,尚书台的工作量增加了。本来有三个【宰相】的,现在只有戏志才在,他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人都瘦了不少了。
这日上午。戏志才处理了公务之后,还有一大堆公务,心里头烦躁的很。
“备马车,去皇宫。”戏志才叹了一口气,对着门外的伺候的小吏说道。
“诺。”小吏应诺了一声,立刻下去办了。不久后,戏志才在一队甲兵的保护下,直接驱车进入了皇宫。
得知张绣正在永乐宫,陪太后邹氏说话。他便在偏殿内坐下,派人去请张绣。
不久后,穿着便服的张绣在典韦、马岱以及许多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偏殿坐下。笑问戏志才道:“戏令君特意来找寡人,是有什么要事吗?”
“敢问陛下,何时发兵?”戏志才严肃问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是新朝草草创立的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外边烽火连天啊。
处理好了内部问题,就可以对外发兵了嘛。
但是张绣却迟迟不发兵,整天在皇宫内厮混。
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