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封侯,弄以金紫。
大司马府内的张侯庶长子满月酒,高朋满座,盛况空前。宛如饮醇酒,口齿留香。
虽然过了几天,仍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丈夫当如是啊。
不过张绣本人没啥感觉,他要的可是这万里江山。张雍这小子,未来怎么也是个诸侯王。
列侯?低了。真的低了,不稀罕。
这几日,张绣也都是在家中,白日练习武艺、读书,偶尔处理一下公务问题,晚上练习枪法,美妾们雨露均沾。
当然,偶尔也会逗弄一下儿子。
二后的一进宅子内,唐妃的卧房外屋内。张绣抱着自己的儿子,逗弄了一阵。这小子刚出生的时候很难看,但是这几天已经白胖了起来,虎头虎脑,很是纳罕。
不过个把月大的小孩,哭闹的也多。张绣抱在怀中逗弄了片刻,儿子便大哭了起来,哭的嘹亮中气十足。
张绣估摸着是饿了,便让人唤来了乃娘,抱着张雍下去了。
“夫人。我们也生一个。”待这臭小子下去之后,张绣便忍不住怀住了唐妃的小蛮腰,心猿意马了起来。
唐妃委身于张绣乃是有目的的,但是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事实了。她倒是不抗拒,只是年岁还小,难免霞飞双颊。
不过就在这时,有一个大妈在门外禀报道:“君侯。蔡先生来报。说是有个叫太史慈的人来见。已经被请入了客厅内小坐。”
张绣闻言大喜过望,更加心猿意马了起来。他也顾不得唐妃了,拧了一把她的小蛮腰,道了一声,“晚上回来。”便转身出了房门,心急的往前院去了。
这公孙度回来都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了,太史慈却还是没有消息。可真是让他心中泛起嘀咕。
莫非太史慈渡海去青州,在海上遭遇了风暴不成?青州距离又太远,要经过好多人的地盘。张绣实在不好派人去寻觅,真是个担心不已。
不过张绣到底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过了片刻便稳妥了起来,待来到了客厅门前之后,他沉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才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小客厅内,太史慈大马金刀而坐,蔡瑁陪坐在侧,与太史慈说话。
“明公。”
张绣进来的动静,立刻让二人听见了,蔡瑁先行一礼,太史慈本在打量张绣,闻言也躬身行礼,口称“明公”。
“真是如传闻的一般,二十岁出头,比我还小呢。”太史慈见了张绣年纪,心中既是尊敬,又是羡慕。
大丈夫封侯拜将马上取功名,他还在挣扎阶段,眼前这位,可是已经位极人臣,威震天下了。
“哈哈哈哈。德珪、子义。”张绣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来到了主位上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太史慈,不加掩饰的赞赏之色,说道:“久闻子义果勇之名,恨不得早见啊。”
“又听闻子义为避免州家(州中官员)仇怨,而去辽东避难。刚好公孙升济回去辽东接家眷来洛阳。便让他携【当归】聘用子义。听闻子义应下,我实在欢喜。但又听闻子义你渡海前往青州迎接老母。又忍不住忧虑,大海风浪不小,恐怕子义有个闪失,我痛失大将。如今见到子义平安归来,当真是喜不自禁。”
张绣一半是出自真心,一半却也有演技的成分。
笼络人心这种事情,张绣已经十分熟练了。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太史慈更是如此。
他是东莱粗鄙之人,寒门出身。以前只是在郡中做小吏而已。因为与州家争执,而有了一番名声,却又不得不避祸辽东。
张绣礼贤下士,可不是乱说的。而是真的了解他的人生始末。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辽东避祸,又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太史慈如何不感动肺腑????
“真是学得文武艺,投身君侯门。有大司马如此赏识,我死而无憾了。”太史慈双眼微涩,胸中感怀。
“多谢明公牵挂,慈感恩不尽。”太史慈忍住酸涩,躬身行礼,拜谢道。
“不说这个。”张绣摆了摆手,随即笑着问道:“太史夫人,可在府门外?”
“正是。”太史慈应了一声。
“德珪,迎进来。我要拜会一番。”张秀抬起头,对蔡瑁笑着说道。
蔡瑁愕然,这也太过分了吧?刚才他见张绣与太史慈言谈举止,心中便已经觉得过了,还有点妒忌。
当初他投奔张绣的时候,可也没见张绣这么热情好吧。一个东莱粗鄙之人!!!
现在张绣还要拜会太史慈老母?????
但是蔡瑁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诺”,便要起身离开。
“明公不可,以明公之尊,岂可拜会我母?”太史慈已经不是感动了,而是惶恐了。
“子义不要在意。我是极喜欢子义的,与子义你又是年纪相仿。古人有云,“升堂拜母”。我当拜会太史夫人,与子义做个兄弟。”张绣哈哈一笑,极不在意道。
“这!!!”太史慈已经惶恐不安了。但他见张绣颜色坦荡,语气真诚,却又不敢拒绝,当真是头晕目眩,不知所措了。
好家伙。太史慈也是敢顾盼射虎的男人,如今竟然招架不住。
不久后,年近四十的太史夫人被蔡瑁迎了进来,她虽说也是明理之人,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却也是惶恐。
张绣在门前拜会了一番太史夫人,然后请了太史夫人上座,与她谈话。
张绣也确实是尊敬她的,历史上太史慈去救孔融,便是被太史夫人派遣去的。她说道:“你与孔北海(孔融)不曾相见,但自从你走后,抚恤过于故旧。今日孔北海被围,你应该去救他。”
太史慈在家住了三天,便去救孔融。待功成回到家中之后,太史夫人说道:“我喜你能报恩也。”
后世人们读到这段,都认为太史慈能如此忠义,乃是严母教导成才也。
与太史夫人谈过话之后,张绣便送走了太史慈、太史夫人去了一座宅子住下,地契、房契一并送上。
侍女都颇是年轻貌美之辈,仆役都是强壮精干,居处杂物,都非常富足。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不过这种事情,张绣也不好出场了,乃是让蔡瑁去办的。待来到了这座宅子之后,太史夫人环顾了一眼四周,感慨了一声。
“传闻大司马礼贤下士,今日一见,当真是名副其实。”
说罢了,太史夫人将太史慈唤进了客厅内,摆着脸严肃说道:“慈儿,我们太史家只是东莱寒门而已。能得大司马如此看重,真是过了。如今天下扰攘,你当帮助大司马佐平天下,不可辜负大司马。”
“诺。”
太史慈本就对张绣极有感恩,闻言自然是轰然应诺了。
待到了第二天,太史慈便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拿上了大枪、弓箭,挂上了佩剑,策马来到了大司马府。
与张绣一番攀谈之后,他便得到了【别部司马】印信。而后,张绣召见了城外的张辽、吴匡等人,大会骠骑幕府的官吏,隆重介绍了太史慈一番,并且设酒款待。
待第三天,张绣让蔡瑁选了五十人、小吏八人,以及钱粮、辎重给太史慈,让太史慈在河南郡募兵千人。
尽管张绣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兵马增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麾下的大将渐渐增多,兵马也就多了起来。
原先他有吴匡领步骑一万五千人,其中步军一万。
后来招募了张辽千人,高顺八九百人。
徐庶等四位小将,又有两千人。现在太史慈又招募了一千人。如今他在城外大营的人马,已经有十足的二万人了。
时间来到十月,隆冬飞雪,白茫茫的一片。
张绣怀念起了以前千杯不醉的生涯,便让典韦取了普通的汉酒,在客厅内摆好了土灶,让亲兵加了柴火烧酒。
一边烤火取暖,一边饮酒吃肉,好不痛快。
自从班师回朝之后,他便一直清闲到现在。
他倒是想领兵出战,先干掉在河东、河内郡纵横的王匡、张扬二人再说,这没有河东郡、河内郡的司隶部,就不算完整的啊。
对了,河东还有个徐晃呢。
现在都天下大乱了,这位徐家大兄,也应该出山了。
不过董卓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养精蓄锐”,没有吭声。张绣也不好催董卓,便继续清闲着呗。
他已经完全化作了大仲马了,府内的美妾,一个接着一个的怀上了。
如果朝廷要把他的儿子全封侯,那恐怕封不过来了。
哈哈。
年轻力壮,就是得意。
张绣正与典韦喝的爽快,门外蔡瑁走了进来。禀报道:“报明公。董公有请。”
张绣眉头一挑,董胖子可是很久没有请过了他了。
“可知是什么事情?”张绣问道。
“听来请的官吏说,似乎是要议论进攻河内、河东的张扬、王匡了。”蔡瑁回答道。
张绣顿时心中一振,太好了,真是闲的蛋疼了。纵横去也。
张绣豁然站起,对典韦说道:“大兄。备马车,我们走。”
“诺。”典韦沉声应诺。不久后,张绣坐上了豪华大马车,在典韦等亲兵的护卫下,往相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