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姐,你这是把你孩子带来了?”罗布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早就知道你有两个孩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呢。”
“哥哥好。”夜月笑道,“我知道你,你是妈妈这部剧的男主角。”
“妈妈最喜欢的那个男明星呢?今天下午没有他的戏份吗?”单玄问道。
“......”单晚心道,“你还真是会说话啊。”
“是在说漆星竹吗?”罗布一字一顿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妈妈卧室里还有他的等身立牌。”单玄乐呵呵道,“爸爸还买了很多他的周边,爸爸也喜欢他。”
???
这话夜世行是说过,可是单晚只是当玩笑的,没想到夜世行竟然真的还买周边。
她还以为夜世行做漆星竹的金主爸爸就已经是点到为止了。
“他把周边放哪的?我怎么没看到?”单晚不耻下问。
“妈妈上次去爷爷家没上楼吧,二楼你们的房间,有很多呢。”单玄叽叽喳喳道。
单晚有些无语。
“不说这个了,我先去换衣服。”单晚嘱咐道,“不要乱跑,我不想浪费时间来找你们。”
“好的,妈妈。”单玄夜月异口同声道。
看着单晚离去的背影,罗布不解道:“你们爸爸妈妈很相爱啊,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凶。”
“慈母多败儿,哥哥,我懂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那是软肋,我们不需要。”单玄自我pUA道。
夜月道:“就算我被绑架了,为了家族利益不受侵犯,死不足惜。”
“......”
单晚第一次觉得听觉敏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自己的孩子们这么没有安全感。
“其实,妈妈之所以对你们冷淡,是组织上的任务。如果对你们好了,敌人就知道你们是她的软肋。会拿你们威胁妈妈。”夜世行在单晚的狂轰滥炸下,终于吐露出他给单玄他们说的理由。
组织上的任务,以为这是谍战片呢?
单晚无奈地想,没想到孩子还真信了。
可能是年纪还小,大脑发育不完全吧。不然,单晚实在不能明白这样的谎言,为什么他们会信。
阴暗无光的密室里,双马尾少女的头发凌乱,惊恐道:“阿哲,你在哪?”
少年自然没有理会她。
只是在第七日打开了窗,那一刻阳光绚烂,足以让长期没见光明的人,眼突然瞎掉。
少女眼睛流下血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不是喜欢做盲人吗,我成全你,是爱你啊。”少年抬起少女的脸道,“可你为什么声泪俱下?”
“其他人我都杀了,只有你,我想看你慢慢变老。
那不是爱吗?”
少女有气无力地往后缩了一下,“放我回家。”
“这就是你的家。”
“我父母会报警的。”少女喃喃道。
“七天前,你们家着火了,一家三口,都死了。”少年轻描淡写道。
“你骗人!我家就我父母两个人!我明明还活着!”少女不可置信道。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有少女,一具和你差不多的尸体,还不好找吗?”少年道。
“杀人放火,你坏到骨子里了。”少女道。
“你想看我的骨?可惜你如愿瞎了,不然我不介意把我的骨头相片给你看。”少年道。
“不可理喻。”少女道。
“不可理喻,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少年嬉笑道,“你一直有机会逃的,是你对我抱有幻想。你爱上我了。”
“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变态。”少女道。
少年摸出一把刀,手把手拿到少女手上,“既然如此,那就杀了我,我杀了那么多人,不该死吗?”
“我不会像你一样。”少女道。
“那抱歉了,我希望你最后看的人是我。”少年握住少女的手,将刀插向自己的心脏。
一时间鲜血四射,将整间地下室都染红。
少女迷茫地睁开空荡荡的眼睛,无力地感受着自己心中的空荡荡,还是没有任何情感。
她不会感到疼痛,她也没有情感。
即使有一个人因她而死,那个人是杀人狂,也无动于衷。
她大概才是变态。
她扔下刀,摸索着关上地下室的窗,再上了楼梯,走出房门,她紧闭双眼,浑身鲜血淋漓。
有人经过,她期期艾艾道:“帮我报警,谢谢你。”
“这就是你的供词吗?东方小姐。”警察问道。
“嗯。”东方冷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父母并没有死。”女警察道。
“我不知道,是阿哲说的。”东方冷吸了吸鼻子,无辜道。
“她大概是疯了。四个月前,东方冷与盲人林哲认识,但林哲已经有女朋友了,半个月后,林哲女朋友溺亡,后来林哲的父母出了车祸,林哲成了孤儿。”
“找到林哲的尸体了,被砍了十七刀。但确如她所说,第一刀是林哲主动让她扎的。”
“没有证据证明林哲女朋友和父母是她杀的。”
“除了第一刀,其他都是死后扎的。”
“她是未成年。”
“她瞎了。”
“......”
七月了,荷花开始开了,东方冷再也欣赏不到荷花了。
可是无所谓,她最后看到了林哲惊慌失措,主动求死的脸。
那是多少玉盘珍羞都比不上的,快感。
“妈妈演的坏女人。”单玄不满道。
“这叫为艺术献身。”单晚也是演到最后才发现,她才是那个变态。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不知道林哲的心理了。因为从一开始,都是东方冷这个坏女人在编造故事。
真正的故事情节是,一次百无聊赖地玩盲人游戏的途中,看到了一对很郎才女貌的情侣。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男生眉眼弯弯在笑。
看林哲的第一眼,她就生出一个心愿,想看这样的人哭泣。
并且不想再看其他任何人。
可她不想看这样的人老。
所以,杀了就好。
“单晚,你带你孩子来片场看这些,不怕你的孩子做噩梦吗?”单长生姗姗来迟道。
“如果害怕,日后不用来了。”单晚笑道。
“不害怕,都是假的血。”单玄道,“我知道的。”
“真聪明。”单晚摸了摸单玄的小脑袋瓜。
“我也知道。”夜月道,“妈妈特别好。她不可能真的杀人还说谎的。那些坏蛋自欺欺人,只是欲盖弥彰。”
自欺欺人,只是欲盖弥彰?
单晚愣了一下,强颜欢笑道:“拍完啦,走,去吃饭!”
“是啊,一部又终了。”肖离道。
“嗯啊,”单晚点点头道,“今年不想工作了,明年再说吧。”
“你今年就拍了一部电影。”肖离笑道。
“想多陪陪孩子。”单晚淡笑道,“毕竟他们死得早。”
“随便你。”肖离道。
“嗯。”
是烈日炎炎的季节,单晚却觉得如临深渊。
谁写的这个剧本,谁在提醒她?牧霜钟不是死了吗?为何阴魂不散。
她都没有那么明显地喜欢夜世行了,为何,还要来报复她?
你是谁?你在哪?你是那张叫命运的网吗?为何我呼唤你千万次,你却始终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