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如茵,树也郁郁青青,草坪里有着数不胜数的小眼睛,一切都那么勃勃生机。
双马尾少女闭着眼睛,熟练地在盲道上行走。
第一百零三步,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阿婆,她的冰糖葫芦和别处可不一样,不是进的货,而是自己熬的,酸酸甜甜,比其他地方的好吃一百倍。少女拿出两块钱,买了一个,甜滋滋的外壳,酸溜溜的草莓,太美味了!
第二百四十五步,有一个垃圾桶,少女把竹签扔进垃圾桶,感觉有些累了。继续往前行走。
第三百六十五步,有一个公共椅子,少女笑着,坐了上去。可是今天有些怪,似乎旁边还有人。静悄悄的,能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呼吸,还有一股清香。
那不是小野花的,也不是青草的。应该是洗发水或者洗衣液的味道。少女从来都没有闻到过。少女坐了一会,休息好了,又开始往回走。
走回房间,睁开了眼睛。
“又去玩幼稚无聊的盲人游戏了?”一个青年笑道。
“你做饭很慢,我不出去,在屋里等,馋虫都要饿死了。”少女理直气壮道。
“你嘴角的冰糖葫芦的红色还在呢,没带纸擦?”青年抽出一张纸,递给少女。
“嘻嘻。杨老师你不懂,盲人,是不太会注意自己脸上的细节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别人的脸,怎么会在意自己的脸呢?”少女有理有据道。
“我看你在我这补习这么多年,成绩不上不下,心都放在扮演游戏上去了吧,也不怕摔。”被叫杨老师的青年道。
“那又如何,反正我爸妈不管我。他们说,我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少爷,就够过好这一生了。”少女一点也不在乎成绩似的,坐在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就夹起最好看的一块回锅肉,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杨老师欲言又止,终究保持沉默。
毕竟少女一件衣服,都是他几个月的工资,他能说什么呢?他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吃起饭来。
而另一旁,刚刚和少女坐一起的少年,正默默站在杨老师家外,路对面的路灯下,孑孑而立。若有所思,似乎在盘算什么东西。
“漆老师做饭真好吃。”导演喊cut之后,单晚立即拍上马屁。
“我是杨老师。”漆星竹道。
“嘻嘻,杨老师入戏好深。”单晚站起来,打开房门,看着还在孑孑而立的罗布道,“这一幕拍完了,还站着干嘛?”
“在想事情。”罗布淡道。
“想什么?”单晚跑过去,站在罗布面前,好奇问道。
“在想坏事啊。”罗布道。
单晚想了想之后的剧情,皱眉道:“的确挺坏的,一个学霸放假想的不是学习,而是害人。太坏了。”
“坏人就是这样的,成绩好,也不能代表他放假就得学习啊。”罗布道。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学霸。”单晚无奈摊了摊手。
那种摧毁一切美丽事物,看人在其眼前求饶的变态行径,单晚想不了一点。根本对那些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他们的剧本是不一样的,单晚看不到男主角的心理描写,罗布也看不到单晚的。不过罗布扮演的角色智商明显高,很容易都能把单晚扮演的女主角一眼看穿。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给我看看你的心理描写。”单晚恬不知耻,做伸手党。
“不能给你看哦,这个导演喜欢演出自然,你要是看了,不就知道男主角在想什么了吗?不行哟。”罗布很有原则,坚决不给单晚看。
“哼,我有超级聪明的朋友,他会给我答疑解惑的!”单晚转身就走,去找漆星竹。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漆星竹笑道,“我想象不出来。”
“你当我也是变态吗?”肖离冷漠道,“别问我这种傻瓜问题。”
“主人,长生不会害主人。”单长生不知又去哪鬼混,身上还有各种香水味。
好吧,看来只有问夜世行了。夜世行做过大魔王,他肯定知道这样的人的想法。
“......”夜世行沉默了。
很久之后,他才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受伤了。
单晚一时愧疚占据了大脑,狠狠地把夜世行压向椅子,吻了上去。
“宝贝,我当然不会认为你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不太懂,才问你的。你比我聪明,比我见多识广,我以为你懂的。”单晚道。
夜世行一手搂住单晚的肩膀,凑近单晚的耳朵,轻飘飘道:“无能者才以破坏为喜,而我,有信心,能伴我爱之物,亘古长存。”
单晚眼睛一亮,喜不自胜道:“那肯定是男主有心理阴影,就成为变态了。”
夜世行无奈笑笑,松开单晚道:“晚晚,别太天真,有人天生是变态。”
没有原因,没有阴影。
天生、变态。
“但他到底想的是什么呢?”单晚转了转眼珠,“你应该看了视频吧,能揣测几分不?”
“不能。”夜世行道,“我有些时候都不知道你在想说什么,更别说陌生人了。”
“可你现在不是商人吗?以前也是统治者。如果不知道你手下的想法,怎么去治理魔界的?”单晚觉得夜世行在说谎,他只是不想告诉她。
“不是一个性质。买东西的想占便宜,我手下想老婆媳妇热炕头,这个我知道。那些变态,我怎么能知道?”夜世行摇了摇头道。
“真要命,我有些好奇。”而且还是无法控制的好奇。
“你去看剧本啊。偷偷看。”夜世行撺掇道。
“那是小人之行,我可不干那事。”单晚义正言辞道。
“去问写剧本的作者。”夜世行道。
“人家有保密协议。”单晚道。
“我去。”夜世行站起身道。
“没必要。”单晚拉住夜世行,防止夜世行去行霸道之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随便想一个想法当真相咯。”夜世行道。
“我试试。”单晚深深看着夜世行,露出浅浅的微笑。
夜世行被她那样露骨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移开了目光,“别这样看我,好变态。”
“怎么变态?我美味的小点心。”单晚扯住夜世行的领带道。
“你不会系领带,你给我弄松了,你今天都得在这系领带了。”夜世行道。
“我刚要上头,你就扫兴!”单晚很不开心!
“那要怎么才能让你尽兴?”夜世行把自己的领带解下来,捆住了单晚的手,“用我的全部,让你尽兴吗?”
单晚也不挣脱,笑盈盈地看着夜世行,道:“我看你很有变态的天分。不如把我生吞活剥,都一一下肚?”
“......”夜世行松开了单晚,“少看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看了?”单晚不可思议道。
“这几天你到处问人,还看这方面的书追求答案,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夜世行道。
“唉,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单晚还是想破脑袋不明白。
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