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怎么也没想到,白茫茫竟然用了这样的反转的方法把事情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
但慕夏多年职场经历也不是吹的,她很快就想到了反击之词。
“你胡说,只有罗浮山的环境适宜毒须草,在凉城,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龙须草或者毒须草存活。”
是的,大家都知道,梁氏八小姐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从未离开过凉城,更不可能培育出毒须草来。
不过,白茫茫就等着慕夏这句呢,慕夏不说这句,他又怎么把矛头指向蓝氏呢?
“凉城不适宜毒须草的生长,可是青城山离罗浮山不远,毒须草是可能存活的……”
慕夏一句你胡扯还没说出来,白茫茫就大声说道:“毒须草都是从你的储物戒里掏出来的,所以请你解释一下,你发现了毒须草为什么是拔下来放入储物戒,而不是当即通知其他家族的人。”
慕夏哑然了。
她拔掉毒须草,一方面是想搜集证据,另一方面是想拿给应寒,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没想到被白茫茫抓住了把柄。
看慕夏不说话,白茫茫继续说:“你和蓝氏想要害我白氏已久,此次白氏要被妖袭恐怕也是蓝氏所为,我没想到你们这么狠,看我白氏在其他家族的帮助下快要度过这次危机,又找到这样的方法陷害我们。
你们非要我们白氏灭族不可吗?”
这次还没等慕夏说话,梁暮雨就抢在前面说:
“白前辈,蓝氏驻守西荒多年,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此次妖袭,蓝氏也是受害者,请您千万不要胡乱猜忌。”
白茫茫苦笑一声道:
“如果昨天你说我胡乱猜忌,我可能不会反驳,可是今天梁慕夏的行为,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这若不是蓝氏的阴谋,便是她梁慕夏的阴谋。”
梁暮雨略有不满的看了一眼慕夏,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肯定要将祸端引向蓝氏,若不是她没事找事跑到人家药植园里还那么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哪会有这档子事?
梁暮雨想要指责慕夏,却只能先安抚住白茫茫,再说其他的:
“白前辈,我知道您对于蓝氏此次未派人前来援助略有不满,可请您一定要相信,妖类既然已经到了罗浮山,那么蓝氏绝对不可能独善其身。
昨日我与母亲通讯,已经发现蓝氏有三个关卡全部被高阶妖兽所占领,蓝氏现在战的很是艰难,所以这都是西荒妖族的阴谋,此刻我们必须要团结,不能自乱阵脚。”
白茫茫一扬眉,看着梁暮雨认真的道:
“好,梁二小姐,既然你代表蓝氏发话,那么请你解释一下,梁之岑明明好好的,结了丹和众人一起去了秘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战妖兽,若不是蓝氏授意梁慕夏,她怎么敢说梁之岑中了毒须草的毒,还用毒须草来诬陷我白氏。”
梁暮雨答不上来,转头看向了慕夏。
慕夏一看梁暮雨竟然认怂了,开始喊道:“梁暮雨,你犹豫什么呢?你忘了三哥身中剧毒被我救了吗?若不是我,三哥定会在我成人礼上暴毙身亡,我这辈子就完了,你们都完了!”
梁暮雨的表情变得很微妙,她有些心虚,又有些求助似的看了看白茫茫,看的白茫茫心有不忍。
白茫茫叹了口气后问:“好了丫头,我现在就像问你,梁之岑究竟有没有中毒须草的毒?”
梁暮雨聪明的很,也很会审时度势,现在的局势一目了然,如果自己站在慕夏这边,白氏势必要和蓝氏交恶,杀完罗浮山的妖后,白氏就会去蓝氏讨说法,到时候蓝氏就是背腹受敌、两面夹击的状态。
如果自己不站在慕夏那边,让慕夏背了所有的锅,蓝氏和白氏继续友好相处,白氏将会带着所有支援的外家族的人,赶去支援蓝氏,蓝氏的危机就会解除。
孰轻孰重、如何选择,梁暮雨掂量的非常清楚。
现在也只能对不起慕夏了。
梁暮雨一咬牙,狠心道:“我从不说谎,我只是听说八妹发现了岑儿中毒,并且帮岑儿解了毒,但是我不懂医术,不知道岑儿是否真的中了毒。”
慕夏惊了:“二姐,你说什么?”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被信任的人捅了一刀。
白茫茫也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关键时刻,梁暮雨竟然反水了。
不过稍一细想就能明白梁暮雨的意图,想要牺牲慕夏保全蓝氏,既然这样,那就先干掉一个,干掉蓝氏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梁慕夏,此刻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连最疼爱你的二母亲都利用,还最疼你的哥哥也能算计,你为了对付我们白氏可是真的够狠的,我很想问一句,我们白氏究竟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歹毒?”
慕夏好像没有听见白茫茫的问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梁暮雨,那个背后捅刀的女人。
“梁暮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不是我,三哥早就死了,母亲也会因此一蹶不振,我救了你们一家子,你现在居然反咬我一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梁暮雨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而后她狠起心肠,用力喊道:
“梁慕夏,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要承认,是你偷偷摸摸的进入别人家的药植园却又解释不清,我们母女待你不薄,这个时候你不能坑我们。”
慕夏苦笑一下,任由白曼音死死的抱住自己,再无任何反抗,只是心如死灰的问:“梁暮雨,你为了自保这样诬陷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梁暮雨走到慕夏面前,轻轻的握住慕夏的手,用只有慕夏能听见的音量说:
“对不起夏儿,你就是一个凡人之女,你死了,也没人会去找李初晟的麻烦,但是我有母亲,母亲背后有蓝氏整个家族,请你看在母亲疼你爱你的份上,就把这锅背了吧。”
“你无耻!”
慕夏像是一个被刺激到的野兽,突然咆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