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哲感激的看了一眼梁子树,说:“多亏了大师兄照顾,我很快就适应了这里。”
“你可不能总指着大师兄照顾,在凉城,没有一个关门弟子是吃干饭的,你得自己努力,别被别人比下去。”梁慕芷眨着卡姿兰大眼睛,故作老成的和梁一哲说。
可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梁一哲还未回话,梁子树便羞愧的说:
“哎,一哲这一声大师兄实在是受之有愧,我都快到不惑之年了,修为却止步于筑基大圆满,若不是入门早,哪里配做这个大师兄。”
梁子树的确灵根一般,因为他的母亲庆嬷嬷是梁望亭的贴身老嬷嬷,比慕夏身边的容嬷嬷的年纪还要大,是从襁褓时期就照顾梁望亭、一把屎一把尿把梁望亭拉扯大的人。
梁望亭一直很尊重、也很依赖庆嬷嬷,庆嬷嬷为了照顾梁望亭,快40了才嫁人、生的梁子树,即使嫁人之后,她也一直住在城主府,很少回家。
庆嬷嬷在梁望亭心中,地位仅次于奶娘。
所以梁子树一出生,就被梁望亭收为弟子,成为这一辈的大师兄。
梁子树资质有限,梁望亭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所以也没有过多培养他,后来发觉他在处理俗物方面很有天赋,直白些说就是有做掌柜的潜质,于是梁望亭就把收徒、分配资源等等乱七八糟的杂事全都给了梁子树。
梁子树大部分时间都当掌柜了,更没时间修炼了,所以一直卡在筑基大圆满处没有结丹。
前些日子也就算了,反正这一辈还没几个结丹的,可最近梁之岑、梁暮雨扎着堆的结丹,梁子树感觉到压力了。
刚才梁慕芷没过大脑的话,表面上是说给梁一哲说的,实际上如同针刺一般扎了梁子树一下。
梁慕芷也发觉了自己说错了话,冲慕夏伸了伸舌头。
慕夏白了一眼梁慕芷,你搞的烂摊子还得我收拾。
“子树师兄惯会说笑,你刚刚过而立之年而已,怎么就快不惑了呢?更可况你是父亲的得力助手,我们可离不了你,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
“就是的,就是的,芷儿就喜欢子树大师兄,子树大师兄人最好了。”梁慕芷也赶紧赔笑脸,“哎,父亲母亲那边准备好了。”
四个人不再聊闲天,而是紧张的盯着阵法中的梁望亭、蓝凝海和那棺椁。
梁望亭手持银骨金蟾站在棺椁旁边,蓝凝海则是持剑站在梁望亭右斜后方一步之处,刚刚赶来的梁书亭站在梁望亭左后方一步,和蓝凝海呼应。
梁望亭回头看了一眼蓝凝海,两人眼神对视,点了一下头之后,梁望亭将自身的灵气缓缓的注入银骨金蟾之中。
银骨金蟾在灵气的作用下,克服重力,漂浮在了棺椁之上,周身散发出的金色光芒,笼罩着梁慕月早已僵硬的脸庞。
随着光芒的照射,一股黑气慢慢的从梁慕月的胸口升起,
那黑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金光之中挣扎,不让自己被那金色吞噬。
梁望亭加大了灵气的输入,整个银骨金蟾猛然闪了一下,像电影里能够杀人无形的激光一般,将黑色强制分割。
被打散的黑气不服输的一般想要再度凝聚,却只能任由金光逐渐把它吸收。
黑色之气慢慢的消散,而银骨金蟾完美的金色皮肤,开始有了一些难看的黑斑。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梁望亭和银骨金蟾,等着黑气被吸收殆尽。
而后蓝凝海和梁书亭也缓缓的将灵气注入到银骨金蟾内,三股灵气交错纵横,拧成一股绳一般,从银骨金蟾的嘴里吐出,直接流向了梁慕月的胸口。
灵气之绳在梁慕月的胸口处徘徊了几次之后,终于套住了那枚看不见的钉子,三人共同发力,爆喝一声之后,钉子应声被拔起。
灵气之绳一圈又一圈的紧紧裹住束魂钉,缓缓的将钉子送到银骨金蟾的嘴边。
慕夏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个人,只见修为稍弱的梁书亭已经快要滴下汗来。
“慕夏你仔细观察二夫人的手腕,拔除束魂钉,考验的不是灵气的强度和浓度,而是灵气输出的稳定度。
三股灵气凝为一体,好处是可以密不透风的捆住束魂钉,让束魂钉不能短时间的适应其中一种灵气,找到脱困之法。
难处就是灵气难以稳定,三人灵气有大有小,有强有弱,一旦灵气力量不均衡后,很可能露出缝隙,邪气外散,无法控制,或直接把束魂钉挤爆。
而三个人之中,梁望亭算是先锋,他的灵气最为刚猛,而梁书亭灵气走温和的路线,所以需要二夫人居中调解。
二夫人对灵气的掌控程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不仅能感受到灵气之绳束缚束魂钉的力量,还能通过自己的灵气,平衡两人不够稳定的灵气绳。
你看二夫人好像只是捏了一个普通的剑诀,可她控制灵气的输出完全在手腕和手指的上。”
慕夏一边听着应寒解释,一边仔细的观察蓝凝海的手势,果然如同应寒所说,她的手势一直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