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觉得,,史渊的父亲如果自己不想来警局露面,他会找谁来这一趟呢?”
臧予寻饶有兴致的提问,观察着孩子们的表情。
“班主任!!!”臧自宁和曲宜浓异口同声。
“不错,毕竟还是学生,只要不是涉及到刑法的大问题,警局是不会强制父母过来才可以领人的。”
“可是其他人过来,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史渊的班主任过来是最合情合理的!”臧自宁补充。
“对。”
“那咱们先别吃了啊,回去守着,等那个老师一来,咱们就想办法把他引到没有人的地方...”自宁放下筷子,满脸急切。
臧予寻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饭店的大门。
这家饭店就在警局的斜对面,他们坐的位置刚好是进门第一桌,转过身就是大门口。
臧自宁顺着三叔的视线看去,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警局门口来往的行人和车辆,视线丝毫不受阻碍。
他深吸了一口气。
“三叔,你真的...老谋深算...”
臧予寻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臭小子,有这么说长辈的吗?”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默默的吃饭,随时注意着警局那边的动静。
“叮铃铃——叮铃铃——...”
臧予寻刺耳的手机铃音突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将屏幕展示给孩子们看。
是廖斐然打来的电话。
“喂?”他接起电话。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他一言不发的听着廖斐然在讲。
“嗯,好,我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
“好,我们在谭家小厨吃饭,马上吃完了。嗯,好。”
电话挂断,众人都是一脸急切的目光看着臧予寻。
“猜对了。”他说。
臧予寻将手机放回桌面,露出笑容。
“警方联系了史渊的父亲,但对方说事务缠身,实在走不开,对于此次事件的所有损失全部愿意负责。
该赔偿的事宜想拜托史渊的班主任过去走一趟,他已经提前跟老师沟通过了,对方愿意代家长过来处理一趟。他是这么跟警察说的。”
小鱼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抬起头,从桌上拿起餐巾纸,胡乱的抹了一把嘴上的油。
“所以KpI等会就送货上门了?”
臧予寻点点头。
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密切关注警局门口的动向。
他们一人要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一边小口的啜饮,一边静静的看着马路对面。
几个后来进来用餐的客人看到这副场景,都忍不住跟随他们的视线回头去望。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到底在看什么,只得摇摇头,走进门吃饭。
手上的杯子慢慢敛去了白烟,温度渐渐凉了下来,臧予寻将杯子放下,准备重新要一杯。
“三叔,来了!”自宁压低声音。
臧予寻连忙回头。
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推着自行车走进警局,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看上去有点紧张。
“确定是他?”臧予寻问。
“绝对是!”臧自宁和曲宜浓异口同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对于莫名其妙的默契这件事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抵触。
都城,警局内
“小朋友,这件事情本质没有那么严重,你不需要满口谎话的欺骗警察,实话实说最多也就是赔偿损失,批评教育。”
在审讯室内,史渊坐在一把周围被封锁的椅子上,双手搭在面前的挡板上,一脸无奈。
从走进警局开始,就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我都说了,我说的全是真话,小孩子怎么了,你们可以排一个警察来跟我切磋一下,就知道小孩也有可以击败大人的实力。”
“请你不要挑衅人民警察!我们是不会和市民进行无意义的较量的,你只需要老实交代整件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
史渊对面坐着两位警察,一个是廖斐然,另一个是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警察,最多二十出头,应该刚工作不久。
“小李,你这样,你先去给小朋友倒杯水喝,我来问他几句话。”廖斐然拍了拍旁边年轻警察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
年轻警察一脸不忿的站起身,走出审讯室。
小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当警察就是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在第一线冲锋陷阵,与不法分子斗智斗勇。
而他,自从当了警察,要不就是遇到停尸间闹鬼,要不就是遇到满口谎话的小屁孩...
他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转身去了茶水间。
他知道廖斐然只是想支开他,套那个小孩的话而已,所以倒水不急在这一时,他得先去喝杯热茶,醒醒神。
“史渊,如果我没说错,你不是华国人吧?”廖斐然问。
史渊面色一滞,但也没有太大的起伏,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纠纷,警察会去调他的档案。
但是他也明白,哪怕自己装得再好,在公安系统严密的信息网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成为秘密。
“那又怎么样?”
廖斐然轻轻一笑:“不怎么样,就是问一句,你们家作为国际友人,能来我们华国经商,自然是大力欢迎,不过你们家的买卖,应该...”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相信史渊能够听懂。
“怎么扯上我们家了,今天的事情从始至终就是我一个人在场,我父亲根本不知道。”
“嗯,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儿子被扣留在了警局,当父亲的却让班主任老师代为处理,难道你不是亲生的?”
廖斐然以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我父亲忙于生意,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当然可以理解,我们倭国可不像你们华国,精神力量如此脆弱,大和文化、武士精神根种在我们所有人的心里!为父亲大人添了麻烦,我应该感到愧疚,怎么还能要求他为我牺牲时间?!”
史渊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语气越来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