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他们死时穿的是工地上最常见的迷彩服，是那种很便宜的材料做成。
所以经过了这么久，衣服已经有些褴褛，杰西卡没有看出大叔们的身份，还以为是战死的士兵。
贺大叔从自己的肚子里拉出心脏，放在杰西卡面前展示，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楼里，自带回音，更显得阴森可怖。
“这是我的心，你的心呢？掏出来给我看看是什么颜色，掏啊！”
随着最后两个字的爆喝，杰西卡紧绷的神经崩溃了，她想要声嘶力竭的尖叫，却被自琮的袜子堵住了嘴。
空气中慢慢飘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大叔们虽然是鬼魂，但也是有嗅觉的。
全都皱起了眉。
就在气味飘散的同时，一滩浅黄色的液体顺着杰西卡的裙下氤氲开来，慢慢沁湿了周围的水泥地面。
沈良从后面慢慢飘来，和贺大叔一起，凑近杰西卡的面前，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紧接着一声水气球被踩爆的声音传来，沈良的两颗眼球直接炸成血雾，只留下深红色空荡荡的眼窝，好像还在看着杰西卡。
“唔！唔！！！！！！！”
杰西卡仿佛都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飞溅在自己的脸上，她的精神彻底崩溃，晕了过去。
贺大叔和沈良互相对视了一眼，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真不经吓啊，我还想了一招天女散花没表演呢...”
沈良的话语听起来还有点意犹未尽，他们一直在小鱼随身携带的符咒里，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对于杰西卡这样崇洋媚外的人，他们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好不容易小鱼说让他们出来吓一下这个女人，结果没想到，五分钟都没坚持住，就晕了过去。
“是啊，我感觉我没干什么啊，除了掏心那一下是我自己设计的，其余的就只是还原了死状啊...”
贺大叔挠了挠后脑勺，跟沈良一样，意犹未尽。
“她睁眼了！”
沈良和贺大叔正讨论着，突然后方另一个工人大叔大吼了一声，直直的指着杰西卡。
沈良立刻化作一道蓝色的光线，靠近杰西卡，果然，她的身体还在小幅度的颤抖。
她是装晕的！
不对，刚才小鱼走的时候动用了一点小术法，让她的眼睛没办法自己闭上，按说不可能是装晕。
那就是被吓晕了之后，强大的精神压力迫使她立刻又醒了过来，不过她却没有发出动静。
只悄悄的睁开一条缝，观察着周围，发现鬼魂还在，于是又立刻闭上了。
有意思，“天女散花”表演的机会来了！
沈良略微思索，然后掀起一阵刺骨的阴风，他本就是厉鬼，力量要比贺大叔他们强上许多。
大楼里面还残留了许多之前施工剩余的碎石块与沙子，被阴风卷起，全部向着杰西卡拍去。
杰西卡感觉到了不对，眼睛睁开，就看到无数的石块正在天上盘旋，似乎要对着自己拍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扭动。
就在这时，沈良抓住机会，俯冲至她的眼前，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紧接着“嘣”的一声。
沈良的身体炸成无数的碎块，鲜血被风卷的满天都是，杰西卡的眼睛几乎被鲜血覆盖。
看什么都是血红的一片。
这就是沈良精心准备的压轴表演——天女散花！
这一次，杰西卡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这强烈的视觉冲击，仿佛给她的脑神经来了一击重锤。
她眼球向上翻起，眼皮都来不及合上就失去了意识。
沈良重组身体，与贺大叔来了一击击掌，然后所有工人大叔都凑上前，观察杰西卡的情况。
她的头向上扬起，眼睛向后翻着，露出的部分全是眼白，很好，这绝对不可能是装得了。
沈良对自己的演出十分满意，摸了摸下巴，美滋滋的去找小鱼报告了。
“这么快就晕了？”小鱼皱着眉，似乎也觉得太快了点，本来想着最起码吓唬她一个小时以上，直到她精神失常，就正式可以交给精神病院接管了。
结果没想到在车里听了两首歌的功夫，不第二首还没放完，就已经结束了。
沈良倒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那可不快么，我专门设计了一出天女散花，可精彩了，谁看谁不迷糊？”
小鱼有点不明白，这些艺术加工的词语对她的知识储备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于是接下来的三分钟，沈良声形并茂的为小鱼展示了什么叫做天女散花。
旁边臧家的所有人都已经石化了...
整的个名字还挺文艺，天女散花，不就是原地爆炸吗？
虽然沈良现在只是灵体，这一切都是他幻化的结果，不过那鲜血淋漓，脸上温温热热的感觉却还是挺逼真。
小鱼嫌弃的抹了一把脸，虽然脸上其实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很恶心啊喂！
臧自琮人已经傻了，这种艺术形式对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
他半张着嘴，喃喃自语：
“这才是真正的炸裂...怪不得杰西卡只挺了五分钟...”
自璟猛然间，打了个冷战，一直发呆的眼神好似也有了一些光亮：
“可是杰西卡晕过去了，咱们还怎么收鬼？”
小鱼转过头解释：
“不需要她醒着，只要找到恶鬼印记，把鬼鬼逼出来就可以了。”
自璟点点头，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再说话。
鸭鸭反而是最兴奋的，它绕着沈良不断地上下飞舞，嘴里喋喋不休：
“你刚才那个是怎么想到的？本君很欣赏你啊，你很有艺术才华，不过如果你可以控制一下方向，让血肉只往固定的地方飞，最后在地上留下一朵漂亮的玫瑰花，那就更有艺术气息了！”
沈良来了兴趣，恨不得握着鸭鸭的爪子喊一声知己。
“是吗？你的建议对我很有用，我会考虑的，鸟兄，啊不，鸟姐！实不相瞒，我也是临时迸发出了灵感的火花，以前也没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走上艺术的道路。”
......
臧予寻看着这炸裂二人组，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赶紧进去把鬼收了，等会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