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窃窃私语只持续了大约两分钟,后面闫志明也没有再回来镜头里。
出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空白,期间只有沈良一个人虚弱的靠在椅子上。
直到再有声音的出现,就是镜头一转,朝向了另一个方向。
还是闫志明,他旁边的地上躺了七个工人,头上都被罩了一个麻布的袋子。
镜头外的沈良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他似乎是在挣扎。
那边应该有人把他控制住了。
闫志明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拎起一个工人手上绑的绳子,把他提起。
走到旁边的水泥坑,一把扔了进去。
溅起了一块块的水泥,落在旁边的地上,闫志明跳跃着躲避。
还抬起了自己的脚,确认有没有弄脏自己的皮鞋。
很快,那个工人就沉进了水泥里,全程没有任何反抗和反应。
后面闫志明把工人们,一个一个的扔进不同方位的水泥坑。
期间沈良一直在不停的挣扎,不过没什么用。
把所有的工人处理完,闫志明转了过来。
镜头也跟着一转,重新拍摄沈良这边。
此时的沈良已经是满脸的泪痕,脸上看得出几道指印,应该是刚才被人紧紧的捂着嘴。
“怎么样,现在能重新谈谈了吗?”
“呸!”
一口唾沫吐在了闫志明的脸上。
他伸出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怒火中烧,一脚把沈良和椅子一起踹倒。
完了还嫌不够解气,又上去踩了几脚。
镜头后面的人好像有些不耐烦了,说了声‘算了。’
臧予寻和小鱼一下就听出来,这是李剑飞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绝对错不了。
然后画面里就出现了李剑飞的身影,他走过去,拍了拍闫志明的肩膀,就离开了。
闫志明得到命令,直接把沈良从地上提起,扔进了最后一个水泥坑。
沈良在里面不停的挣扎,他的手裹满水泥,伸在空中,好像希望谁来拉他一把,又好像是在摸索可以抓住的东西。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不再挣扎了,视频到这里也结束了。
几人看完后都陷入了沉默,尤其是自琮,直接缩在了臧予霖的怀里。
真的太嚣张了,真的很难想象在现在的法治时代,竟然还能有如此猖獗的犯罪分子。
有了这个录像带,虽然只录到李剑飞一个侧影,不过最起码是可以证明闫志明背后另有人在。
而且现在的侦查手段这么发达,一个侧影就已经足够了!
臧予寻默默的将录像带退出来,紧紧地捏在手里。
“哦,对了!”臧予霖突然一拍手,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我查到了,廖斐然的组长。”
臧予寻立刻追问:“怎么样?”
臧予霖的表情十分惋惜,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那人叫李勇军,之前确实立过不少功,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查明白。
一开始,我托了好多人,才弄到了他的银行流水,结果发现没有任何不妥。
后来我转念一想,作为一个老刑警,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用自己的账户收受贿赂,于是我想到了他的家人。
他没有孩子,我就查了他老婆的账户,果然账面上最近半年多了三百多万。”
臧予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A4纸,摆在面前,上面打印着李勇军老婆的银行流水记录。
虽然对于臧家来说三百万不过是小钱而已,过年给孩子们发压岁钱都不止这个数了。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臧予寻皱起了眉毛。
看来确实是李勇军没跑了。
“你去找过李勇军吗?”臧予寻问。
臧予霖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呢,你们不是回来了吗?咱们一起去。”
“还是叫到家里来吧,小鱼现在身体有点虚弱,不适合出门。”
说完,臧予寻直接给廖斐然打去了电话,他打算以交付证据的由头,把李勇军骗过来。
所以他给廖斐然说,证据事关重大,让他带着组长,两个人一起过来。
廖斐然当然答应下来。
半个小时后,一个一米七几,肤色黝黑,留着寸头的男人和廖斐然一起走进了臧家。
那个人应该就是李勇军了,臧予寻站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后偷偷观察。
他们提前交代了王妈,让把客人带到楼上来。
臧予寻不想让他们在小鱼的房间里谈论这些事情,所以选择在书房见面。
他和廖斐然打过招呼后,安排他们坐下,然后王妈就退了下去。
廖斐然一脸兴奋:
“臧叔,证据呢?快,拿出来看看。”
旁边的李勇军似乎也很感兴趣,身子微微前倾着。
臧予寻瞟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回答廖斐然:
“证据先不急,这次我让你带上李组长,主要是有件事情想请教李组长。”
李勇军面色一滞,干咳了一下:
“咳,臧首长,您有事就说,别用请教,折煞我了。”
“你也别叫我臧首长,我已经从军部离职了,现在就是普通老百姓,我作为一个普通老百姓,今天还真有个事希望李组长为我答疑。”
他看了李勇军一眼,然后继续往下说:
“华国的警察待遇怎么样?”
“啊?”李勇军一愣“挺好的啊,怎么..这么问...”
“你的生活上有什么困难?”
“没有,没有...”
“不知道三百万够你用多久?”
这句话一出来,李勇军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旁边的廖斐然一头雾水,看着臧叔和组长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他急的不行:
“什么意思啊?臧叔?”
“问你组长。”臧予寻说。
廖斐然把视线看向了李勇军,手抓着他的胳膊,摇了几下,可是李勇军只是紧紧的闭着嘴,依旧不说话。
“要不要看看这份流水记录?”
臧予寻直接拿出了他老婆银行账户的流水,摆在了桌面上。
廖斐然刚想去拿,就被李勇军一把抢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那张纸,然后紧紧的捏在手里,揉成皱巴巴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