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们即刻动身?赶在明天下午之前回来,后天还要去海市。”臧予寻说。
曲宜浓一下子来了精神,坐得笔直。
“放心,我不会耽误小鱼妹妹休息的,不管能不能帮得上忙,明天下午一定回来!”
——都城周边·仓陵县
臧家众人驱车跟在曲家的车后面,不年不节的日子,高速倒是畅通无比,当天下午就顺利抵达了曲宜浓的老家。
这次苏晓婷(曲宜浓母亲)没有跟来,这两天,薛子西在家闹得不行,不知怎的,非得撒泼打滚的要来臧家常住。
闹得苏晓婷的闺蜜,也就是薛子西的母亲——文兰玉头都要炸了,无奈之下只得求助苏晓婷。
只有面对苏晓婷的时候,薛子西才能稍加收敛,不那么聒噪。
仓陵县地处群山之中,三面环山傍水,风景秀美,空气清新。
一下车,所有人的一路的舟车劳顿全部一扫而光,光是看着这景色就让人心旷神怡。
仓陵县不大,整个县城常住人口也就三十万左右,路上几乎没有堵车的情况发生。
那个奶奶和曲宜浓的姥爷住在同一间病房,这间本来是个单人病房,不过老爷子不放心邻居奶奶一个人。
所以要求医院在病房里加了一张病床,两人住在同一个病房里。
众人进去的时候,奶奶正昏昏沉沉的睡着,曲宜浓的姥爷一个人在床上兴致勃勃的听着电视里的戏曲,还跟着调子一起摇头晃脑。
“姥爷,我来了,我请了都城很有名的大师,来帮桂英奶奶看看。”
“大师?我可不信那些,国家都说了,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专门骗老年人钱的!你妈到底是个妇人,整这些鬼迷日眼的东西!”
老爷子一开口,声如洪钟、中气十足,一点看不出正在住院的样子。
臧予寻略微皱了皱眉毛,虽然他一般不和老年人置气,可是你说我可以,说我女儿是江湖骗子,这可不行!
“老爷子,不知如何称呼?你这话未免有点以偏概全了,现在确实有很多自称大师的江湖骗子,但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
床上的老爷子斜倪了一眼,嘴角向下一撇,拿出枕头旁的遥控器,关掉电视,转过头来正对着臧予寻。
“年轻人,老朽姓苏,名添礼。今年七十有三,活了这么多年,还真就没见过什么有真本事的大师!今天老朽把话放在这里,要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师,真有两把刷子,老朽当场卸载国家反诈App。”
“姥爷,我跟我妈好不容易把人家请来,你好好说话行不行。”曲宜浓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赶紧出言劝和。
“那是你和你妈,我可没请,也就是桂英老太信这些东西,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让你们进这个门!”
小鱼抬起头,看看爸爸,看看病床上的爷爷,不明白为什么两边都这么生气。
不过刚才进门她就留意到了,爷爷身上的光明明是红色的,健康程度直逼爸爸的鼎盛时期,到底为什么要住院?
“爷爷,你是不是在医院办卡了?”小鱼童言无忌,直接发问。
苏添礼这才留意到床边还站着个小萝卜墩子,刚刚高出床边半个头,难怪没有留意到她。
“小朋友,怎么这么问?这可不太礼貌。”
苏添礼虽然心直口快,但一向喜欢孩子,尤其是小女孩,所以对小鱼的语气还算亲切。
“因为爷爷根本不需要住院啊,爷爷的身体很棒哒,跟我爸爸都差不多了,一般只有办了会员卡,舍不得里面的钱,才会在不需要的时候强行过来消费。”
“啊?”
“我大伯伯书房里有一本书,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如果想要绑住你的客户,让他们和你黏在一起,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办卡,办了卡,哪怕是不需要,他们也一定会来消费!”
臧予寻此刻惊讶的程度一点也不必旁边的苏添礼少,小鱼什么时候去过臧予成的书房?小家伙不是不认识字吗?
“小鱼,你不是不认识字吗?”自宁问。
“我不认识,可是小本本认识,我看不懂就问它!~”
“这本书我怎么没见过?”
臧予成一回家,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书房里,自宁要找爸爸就只能去书房,怎么从来没留意过还有这种书。
臧家的人惊讶点在于,小鱼竟然研究起了商业模式,苏添礼惊讶的点在于,小鱼说的没错,他确实没有生病,不过这么小的小孩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朋友,爷爷年龄到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找你商量事。到了我这个年纪,三天两头住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爷爷,你说谎,你根本没生病,旁边的奶奶是黄色,但你是红色的。”
苏添礼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桂英,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帮人还真的有点本事?
他决定试探一下。
“那你说说看,旁边这位奶奶是为什么住院的?”
小鱼根本没回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食物中毒。”
苏添礼一愣,转而继续提问:“具体什么东西?”
“肉豆蔻!”
“你是如何得知?”苏添礼绷不住了,两颊都略微有些涨红。
“宜浓哥哥告诉我的!”
苏添礼:......
小鱼看着爷爷呆愣的表情,继续补充:
“不过,爷爷,你的身体虽然很好,但是不能再像平时一样那么努力锻炼了,你的肩膀受过伤吧?如果再不注意,可能会真的生病哦。”
她怎么知道自己每一天都会沿着县城周边的山头锻炼?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年轻时肩膀受过伤?直到现在有时还会习惯性脱臼,这件事,就连曲宜浓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苏添礼此时就像是被意中人识破心事的少女,整张老脸涨的通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想起了刚才自己的那番言论。
“还有哦,爷爷,那盆绿植,最好不要摆在刚进门的位置哦。”
苏添礼的目光跟随小鱼的手指,看向刚进门,墙旁边拜访的那盆观音竹,难道?是有什么说法?
数十年前的老伤被小鱼一语道破,现在的苏添礼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坚定。
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决定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