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百米后,大汉摘下脸上的口罩,双手扶着膝盖,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那人是个二傻子吧,二十万的表,虽说是二手,但怎么也值个十二三万吧。”
“竟然要换这个小丫头,看来前几天那算命的说的是真的,我年底有财运,哈哈哈哈哈哈...”
他来绑小鱼,林秋已经给过一笔十万块的费用,只说绑走就可以了,随便卖到哪个山沟沟里去。
没想到,还没走出十米,就给卖出去了,这钱简直像白捡的一样!而且一个萝卜两头切,赚了两分钱!
更何况,卖到山沟沟里,那些人哪出得起十几万的高价,就算出得起,人家也只舍得拿来买男孩。
除非是十几岁,已经可以当媳妇的女孩,不然是绝对卖不上价的。
这么小的小女孩,买回去还要浪费粮食养着她,只有今天这俩疯子,才会出这么高的价吧。
几个人贩子嘻嘻哈哈的离开了,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周毅夫妇二人,扛着小鱼,打了辆车,驶向都城的另一边郊区,那里有一个废厂房。
期间司机狐疑的看着一直昏睡不醒的小鱼,这小孩子穿的这么光鲜靓丽,这两个人却破衣烂衫。
不会是拐来的孩子吧。
司机起了疑心,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两人。
中途周毅让司机停在一个超市前面,嘱咐徐婉茹照顾好小鱼,然后一个人去买了许多零食回来。
司机看着这两人还专门停下给孩子买零食,也就慢慢打消了疑心,人贩子可不会在乎孩子饿不饿。
等到了厂房,两人将小鱼绑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也没有刻意绑的很紧,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嘛。
跑不掉就行了。
两人耐心的在一旁等待,直到接近中午,小鱼才慢慢醒转过来。
她记得自己送完爸爸,准备回家,一转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公!醒了!”
徐婉茹摇了摇旁边的周毅,语气十分激动。
周毅回头一看,小鱼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两人。
“小鱼,你醒啦?”
直到周毅说话,小鱼才认出来,眼前这两个乞丐一样的人,就是从前光鲜亮丽,盛气凌人的周伯伯和那个坏阿姨。
小家伙恍惚了,难道之前在臧家的一切,都是她做的梦?
不对,她身上还穿着早上爸爸给她挑选的小裙裙呢,纯白的兔毛外套,奶蓝色的公主裙,还有带蝴蝶结的小皮鞋。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要告诉爸爸!”
小鱼大声吼道,同时小肚子传来了“咕咕~”的声音。
周毅脸色一僵,收起了虚伪的笑容:
“肚子饿了吧,只要你答应我,回去给你爸爸说,之前的事都是你瞎编的,周伯伯一直对你和妈妈很好,这些吃的就给你。”
周毅指了指旁边在超市买的那些零食。
“而且,我还送你回家,要是不答应,你就永远别想见到你爸爸了。”
徐婉茹眼珠转了转,补充道:
“而且,你别想着骗我们,回去找你爸爸告状,我们能绑你一次,就能绑你两次。”
结果她的话,却给小鱼提了个醒。
对哦,她可以先假装答应,回去再告诉爸爸,她相信爸爸不会再让他们抓住她第二次的。
小鱼试着挣脱麻绳,可是她此时肚子里面空空的,根本使不出力气,看来要吃东西,才能变厉害。
小鱼乖巧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告诉爸爸,但是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我肚肚好饿。”
周毅与徐婉茹都是一愣,没想到小鱼这么配合。但是稳妥起见,还是先不要松开她,必须要让她害怕,她才能乖乖听话。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你看多少小孩在幼儿园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家告诉父母。
先把她绑上一整天吧,晚上再让她回去,也不能太晚,臧予寻报警就麻烦了。
周毅拿起一盒饼干,递给徐婉茹,示意喂给小鱼吃。
徐婉茹不情不愿的接过,没办法,就算不愿意,还是得照做,她已经习惯了富太太的生活,现在这样逃窜的生活,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小鱼一口一个小饼干,吃完饼干又要吃面包。
徐婉茹虽然很不耐烦,但是周毅却一直示意她喂给小鱼吃。
对小孩子就是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虽然不能把小鱼放开,但是给她些好吃的,这样比一味的恐吓往往更加有效。
半个小时后,地上那个原本鼓鼓囊囊的超市购物袋完全瘪了下去,周围地上零食的包装袋扔的到处都是。
小鱼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角:
“那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回家了哈。”
周毅:“???”
徐婉茹:“???”
这孩子该不会被乙醚把脑子搞坏掉了吧?她在说什么?
下一秒,捆住小鱼的麻绳像是纸搓的一样,断成了好几截。
小鱼吧唧一下从椅子上蹦下来,拍了拍小裙裙上的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小揪揪。
周毅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刚才发生了什么?麻绳呢?这小东西怎么挣脱的?
不等他继续多想,徐婉茹赶紧扑上去,想将小鱼控制住。
“我打!”
粉嘟嘟的小奶拳迎面痛击徐婉茹的鼻子。
徐婉茹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子,整个身体都痛的蜷缩了起来,鼻血从指缝中溢出,染红了旁边的地面。
这可是她花了几十万做的鼻子!她强忍着痛,摸了摸自己的山根,已经完全歪掉了!
徐婉茹一时难以接受,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周毅也终于醒过神来,看着旁边鼻歪眼斜的徐婉茹,怒从心中起,大喝一声,就准备抓住小鱼的头发。
可吃饱的小鱼此时力大无穷,轻轻一闪,小小的手抓住周毅伸来的胳膊,直接一个过肩摔。
周毅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飞在了半空,重重的落在废墟之中,原本就还没长好的肋骨,又断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小鱼不由得一激灵,搓了搓小手,缩着脖子,倒腾着小短腿,离开了厂房。
一边跑一边嘟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到底谁更可怕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