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小时,周脉忘的头盖骨被切开了,肿瘤也被切除了。
根据老院长的经验判断,肿瘤为良性的概率比较高,不过他还是切片让人送去化验,而化验的结果则要在三天后才能得知。
手术结束之后,周脉忘的心率仍旧十分平稳,虽然他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但这场手术对于六个医生来说,无异于奇迹,因为包括老院长在内,他们都没想过周脉忘能够活下来。
当周脉忘被推出手术室之后,院长则是发现钱小道满头大汗地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直到这个时候,院长才用一种很特殊的目光看着钱小道,他慢慢走了过去,和中年医生将钱小道搀扶起来。
将钱小道搀扶出手术室,两人将他放在了长椅上,老院长对着钱小道问:“孩子,刚才你是不是对病人做了什么?”
钱小道则是咧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老院长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中年医生搀扶着离开着。
“那个,那个……”
周脉忘的病房内,马玲淑用小手抓着衣角,怯怯地站在病床边。
“你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可以走啦?”
“你觉得呢?”钱小道笑着说。
“我……该做的,我都做了啊。”马玲淑咬着丹唇。
“怎么说,我这兄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嗯。”
“所以呢,我也没有别的太多要求,就是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过来看他一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马玲淑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救了我的命,我肯定会来看他的。这两天我都会在这里,等他清醒过来了,我再离开,这样总可以了吧?”
钱小道点点头,对着马玲淑竖起一根大拇指:“仗义,是个爷们!”
“你才是爷们!人家可是标准的淑女!”马玲淑恶狠狠地瞪了钱小道一眼。
有马玲淑在照看周脉忘,钱小道自然松了一口气。
眼前钱小道要走出病房,马玲淑忽然问了一句:“你……如果你遇到寒哥哥,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呀。”
耶呵,这小姑娘还挺机灵。
钱小道给了一个宽心的笑容,阔步离开了。
刚进车里,钱小道就给毕云涛打了电话:“套子,帮我调查一下李孤寒的行踪。”
二十分钟后,毕云涛来电。
毕云涛平时做事都非常迅速,可以说,这一次是他动作最慢,用时最久的一次。
“老七,李孤寒领着三个人,于今天早上七点左右,乘坐飞机前往湘西。之后,我又黑窃取了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他们去的是一个叫五溪的地方。”
“五溪?那是什么地方?”
“我也调查了一下,五溪有两个意思。从广义上来讲,它是一个很大的区域,在这个区域里,居住着许多少数民族;而狭义方面呢,在湘西少数民族自治州东面的绵延深山里,的确有一个叫五溪的地方。只不过,那个很邪门,别的不说,就连超清军事卫星都无法拍摄精准,只能将山体大概轮廓拍出来,一千米一下的事物根本就是模糊的。而若是在别的地方,超清军事卫星,连站在地上你脸上有几颗痘痘都能拍得出来。”
钱小道沉声道:“看来,他们这一次去的,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五溪。”
“我刚才搜索了一下湘西的旧档案,发现和五溪有关的神秘传言有很多。有许多驴友和游客都说在那深山里看到动车车厢那么粗的巨蛇,还有说深山之中居住着一些吃人的妖怪;另外,那里居住着一支苗族部落,这个部落很少与外界接触,档案里有关于他们的传说也很多,其中就有一项,据说,他们是女娲氏的后人,那里有一个存在了数千年的神庙,世世代代都供奉着女娲。”
钱小道的眉头当即拧在了一起:“根据马玲淑所说,李孤寒这一趟是去找帮婳儿恢复神智的灵药,他去女娲神殿干什么?”
“去五溪是没有路的,必须要翻山越岭,如果你打算过去的话,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而且五溪里的苗人并不怎么友好,他们仇恨任何不请自来的人。”
“嗯,我知道了。”
挂了手机,钱小道对着林雨浩道:“浩子,我们调头去城隍庙。”
眼下是白天,城隍庙的市场里人流涌动,显得十分拥挤。
这是林雨浩第一次跟着钱小道来城隍庙购物,他以前也只听钱小道说过,在城隍庙的一个店铺里,能够买到真正起到驱魔诛邪作用的朱砂符咒。
上了二楼,在右边最偏僻的一个拐角,钱小道二人看到了一个看起来杂乱无章,根本不知道在卖什么东西的店铺。
店铺的招牌已经没了,门口的两边货架上则是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桃木剑、铜钱剑、拂尘、铜铃等等法器。
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头桌子后面,躺着一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男人,此时他正在用平板电脑看很黄很暴力的小电影,里面则是放着“嗯嗯、哎哎,雅美蝶、哈滋、一库”之类的声音。
钱小道似乎已经习惯了男人如此,他走上前,伸手敲了敲桌子,对着男人道:“叔,给我来一沓黄符、十张橙符和一张红符。”
“橙的没了,棕的要不要?”
“棕的啊……好吧,就棕的。”
接着男子便从桌子下面随手丢了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赫然正放着一沓红色符纸,十张棕色符纸和一张红色符纸。
“哇塞,这可真神了啊。”林雨浩惊讶出声。
钱小道将钱放在桌面上,正准备要离开,就听邋遢男人道:“小伙子,你此番远行很是凶险啊,要不要再买点别的?”
“叔,主要是你这里的东西太贵了,我手上钱不够啊。”说着,钱小道对这他挑了挑眉毛,“要不,您便宜一点?”
邋遢男人随手一指:“货架第三层右手边数来第四个,那个小的青铜钟看到没有?”
“嗯,看到了。”
“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