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鬼术，就是本仙的生前原貌！”裴芳傲娇道。
她继续道：“大氏族，一切都用氏族利益来衡量。我虽是裴家主家的庶出子嗣，但在生活条件以及名声等都好过任何一个小家族的滴出小姐。因为裴家就是注重整体门面。即便我是无法修炼的凡人。”
吴巧点头表示了解了大概。
“但是快乐不久，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那年的十四岁是那么的朦胧、那么的美好。当年裴家还未订婚的未出阁女子加上我六人参加了皇后举办的万花会。名义是赏花，实则是男方母亲单方面的相亲会。”
吴巧简单看完陪葬礼单，听着这个故事会变长，便请裴芳走到茶几前落座，拿出了桃花娘一起分享。
裴芳继续道：“那御花园万花丛中，各色少女莺莺燕燕，比花都美。有些少女头上戴着紫灵石做的发簪，代表着她们是可以修炼的灵体，并非凡体。那是滋养她们经脉的极品灵石。”
“我们裴家的嫡女也是能修炼的灵体，貌美有涵养，我们一同被忠国公和宰相家的夫人看重。据说她们两家都有好几位英俊的少年郎要相看女方。花会后便收到了两家的求取文书。”
“我们裴家出的官再高也只是礼部侍郎，这无疑是非常好的壮大氏族的机会。”裴芳准备喝一口吴巧给的桃花酿。
桃花克阴气，她闻到味后皱着眉说道：“这点东西还弄不死本仙。”
说着把酒扫到地上瞬间寂灭掉。
“普通酒而已！连这个都喝不了，自称什么仙？”吴巧撇嘴，自己喝着自己满意。
裴芳瞪着冒绿光的双眼。
凝出了鬼丹就是可称作鬼仙，与世间金丹修士一样。且她已凝鬼丹千年，也是鬼王级别的鬼仙。
“你也别想喝！”裴芳想把吴巧手上的酒也给挥灭，却被吴巧格挡住了攻击。
“给你其他的。”说着吴巧拿出来了青柳酿。是用柳木桶装的陈酒里兑了些吴巧喜欢的柳叶清香和玉米甘露酿，也是酒精度适宜的消遣饮料。
柳木还能养阴，对鬼和游魂都是很好的滋补品，裴芳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她对着酒瓶喝了一口，道：“这味不错。”
“晚辈手里的可都是精品。”吴巧得瑟。
“呵，那本仙有兴致继续讲。”裴芳又喝了一口继续道：“当年我和嫡二姐一起要嫁给忠国公家的嫡三子。那嫡三子是少有的才貌双全的将才，我们二人一看到对方便爱慕不已。”裴芳的沉浸式述说进度有些慢。
吴巧为了拉快进度，问道：“之后你们俩姐妹较量了起来，然后你被陷害嫁到了这个鬼地方？”
裴芳转头看向吴巧，道：“并非。”
“我和嫡姐感情好，两人共侍一夫不成问题。”裴芳又喝了一口酒。
“难道那三少爷婚前死掉了？”吴巧问道。
“并非。”裴芳的目光有些谴责吴巧打断她。
吴巧拿起酒瓶示意裴芳继续讲。竟然不是姐妹斗，也不是男主命短，那她继续想听。
“一切都进行得完美。只是横插进来了一个皇家公主，帝紫培。”
“哦！原来你们俩都不是主角。难怪。”
裴芳又给了吴巧一个眼刀，吴巧闭了嘴，让对方继续说。
吴巧不能说有闲情逸致，就是有无聊本事，沉浸在无聊中不自知。
“那帝紫培看上了忠国公三少爷，还让皇帝指了婚，就这样我们姐妹二人的婚约被毁，驸马是不能有妾的。我们姐妹虽伤透了心，便这也罢了。现在回想也想不通随后的事宜。”
“什么事？”
“那帝紫培有一日请我们姐妹二人出去小聚，是在一个茶楼。原本就是不对盘的关系，喝茶间的对话也是暗藏对互相的数落和嘲讽。只是这些也不算啥。”裴芳又喝了一口酒。
“一轮茶后帝紫培要换衣裳，便起身到一旁的耳间更衣。”
“你们泼她茶了？”吴巧无故问道。
裴芳又给了她一个眼刀，吴巧闭嘴示意当她没说。
“都是名门高户出身，如何会做出那种粗野之事。只是不一会耳间里传出了一些声响，公主的侍女大喊‘来人’，我们俩姐妹去看时帝紫培已经吐血倒在地上。”
“慌乱中帝紫培被宫人带走，我们俩姐妹也慌张的回了府。毕竟一国公主在与她们一起时出事，这可不是小事。氏族知道后也罚我们禁足。只是过了三日我们姐妹收到了帝紫培的辞世消息，还一同收到了一则信件。”
“那信是帝紫培写的。说跟我们喝茶的那两个时辰让她无比开心，感受到了人间热闹和情味，说我们是她死前最好的姐妹。此信件助我们摆脱了陷害皇家的嫌疑，也让我们族放心了不少。始终不知那帝紫培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们之间哪来什么姐妹，哪来什么人间情味。”
“虽然我们避免了皇家的追责，但后来我们姐妹无法在京城中议婚。皇后也不愿意给我们姐妹澄清事宜。我嫡二姐便第二年嫁给了相邻城的城主儿子，我则继续呆在家中等年满十六再寻人家。”
吴巧心想，她还是更感兴趣她为何到此地。
“期间我偶尔会翻出那帝紫培的书信看，那书信中还写道忠国公的嫡三子并非良人，让我们二人不要被蒙骗。”
“我不信，只是以为公主临死前都不想让我们与她的心上人好而已。我一直无法释怀。”
裴芳压下眼帘，又喝了一口酒道：“后来偶然间我又见到了那忠国公的嫡三子，那一次多聊了几句。而之后我们又见了多次。女儿家的初恋再次像逢春的花苞一样绽放开。”
“第三年我年十六，家中开始给我议亲。但在京城中庶出女子想高嫁，都只有妾室之位。我父也不肯，便一直在相看低门户却是往后能高走的家世。我虽向父母提过忠国公家嫡三子，却是遭到了严厉的斥责。只能自己闷头苦恼。好在那三公子处也没有议亲或定亲的消息。”
“不巧，当年京城局势不稳，忠国公一家被夺军权，降为小将被派到此地守护边城，抵御兽潮。墙倒众人推，论忠国公一家不是的言论满京城飞。”
“这……”
吴巧的第六感又飞快的转。
“我议亲当日从茶楼的窗外看到出城的忠国公一家，从中看到了骑着马的三公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当场说了‘我的意中人是忠国公三公子童观羽。非他不嫁！’之后跑出了那个茶间，跑下了楼，直奔人群中的童关羽。”
“果然。”吴巧已经了然地点头。